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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两相顾无言,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没想逃跑……” “在下只是想补个屋顶……” 异口同声,十分默契。 “……” 叶澜看了看那人手中的瓦片,心下了然,随即一个用力翻身而上,拍了拍手便在一旁坐下了,“行吧,相信你。” 莫筠见她十分勇猛,想拉人一把的手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人让出了个位置。 人到齐了,屋顶却补不下去了。两人不自在地呆坐着,等着谁来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最终叶澜先开了口。 “喝酒吗?” 莫筠点头,她便又钻下去,把先前人家送的酒拿了上来。 酒只有一坛,人却有两个。 叶澜、莫筠:“……” “你喝吧。”叶澜把酒坛子递过去,“姑娘家不喝酒。” “你终于意识到你还是姑娘家了。”莫筠接过酒,却也不喝,只放在身侧。 叶澜仰头望去,夜空中只剩一轮圆月高挂,独自经历阴晴圆缺,山头空旷,极少花草树木,也便少了许多鸟叫虫鸣,四周一片寂静,万物皆在沉睡。 莫筠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我们难得这样和睦地坐在一起。” 叶澜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莫筠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来?” 这样狗血的问话,终于让叶澜有了发挥的机会。 只见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让眼中的落寞和沧桑更显而易见。 她答非所问道:“莫兄弟,你有什么一定要守护的人吗?” “?”莫筠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同样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分外神伤道:“怎会没有。” 上钩了。 “那换做是你,你会无论如何都要赶到他身边守护他吗?” 莫筠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心中要守护之人是你大师兄萧浔吧。” “哎呀,”叶澜便装作惊讶道,“莫兄弟怎么知道的?” “你在山下摔倒在地的时口中喊的就是他的名字。” 这倒是出乎叶澜的意料了。 她将信将疑地指着自己问道:“我?喊萧浔?”她喊的不应该是妈吗? 莫筠没看她,只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你走 。” 叶澜见动之以情不成,便要晓之以理,随即反问道:“那你又为何如此执着强留我呢?强扭的瓜不甜的莫兄弟。你看你仪表堂堂,气质非凡,若是你有心,俏佳人一定不少。” “可她们和你不一样。”莫筠道,“你很有趣。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你这样有意思的人,让我很是欢喜。” 这又出乎了叶澜的意料,面对这样直白的……表白,她再铁石心肠也有点不知所措,于是装聋作哑,转而迅速转移话题。 “我是个孤儿,在我很小的时候,亲弟弟意外走了,不久父母也随之而去,这偌大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一人,孤苦无依漂泊许久,直到遇上我大师兄。”情急之下,叶澜脑子急速运转,胡说乱道张口就来,“遇上我大师兄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此生是为他而活。” 其实这话也在理,她一个炮灰的使命可不就是为了主角吗? 莫筠眼中玩笑的落寞渐渐变了意味。 叶澜没有察觉,继续动之以理:“我为了他而生,便也会为了他而死,你跟了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就凭她只是个炮灰,而且最后还会死,那么跟着她下场一定不会好,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既如此又何必耽误人家。思及至此,叶澜还真有几分感时伤怀。 莫筠沉默了半晌,就在叶澜以为自己劝退成功时,却听他再次开口了。 “不瞒叶姑娘,我心以为我们乃是天涯同命人。” 叶澜:“???” “我少时失去双亲,唯一的meimei也没了下落,一人伶仃地行走在这世间,落寞了几十载才得见叶姑娘,简直……三生有幸。” 叶澜:“???”这走向好像不太对啊? 然而她不知作何回答,她本是想以凄惨身世劝退这位莫兄弟,万万没想到人家也来劲了,事到如今只能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哈哈,倒是,还真挺像的。” “但如果我没能护住大师兄的话,我这一辈子就都走不出来了。”叶澜闭了闭眼,道:“让我走吧,莫筠。” 又是沉默良久。 “你真的要走?”莫筠最终还是出了声。 叶澜听这一句却仿佛见到了明天的太阳,她克制地点了点头,却见莫筠一个箭步跳下屋顶,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转头对还在屋顶上的她说,“想都别想。” 叶澜心道,好嘛白费一番口舌了。正欲也打道回屋,又听莫筠头也没回地道:“对了,过几日寨子里有兄弟娶亲在山下设宴,叶姑娘赏脸来吃个酒啊。” 像是邀请,却又没那么客气。 去你妹。 叶澜偷偷在背后冲他吐了吐舌头。 话虽如此,但是这些天来寨里的人待她确实都还不错,送来的点心糕点已经快要有她床宽,当然最后她还是去了,而且斥巨资随了礼,当然花的是莫筠的钱,跟萧浔他们时花的也是师兄们的钱,谁叫她区区一炮灰实在穷得叮当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