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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姑娘,你也来买铺子?”小厮那儿叹息声还没停, 就听身后有人唤荷藕。 回看去唤人的正是点心铺子的贾老板和他家的管家, 贾老板胖圆滚滚的, 管家瘦的却是个干瘦干瘦的身形,这两人立在一处莫名的滑稽。 贾老板见荷藕看到他, 让管家排着队自己忙上前来道:“荷姑娘,也是来买铺子的?” 误三春在旁咳嗽了两声道:“我家娘子早已婚配, 贾老板你姑娘姑娘的唤来唤去不合适吧?” 贾老板迎向误三春的目光圆滚滚的身躯一震, 赔笑道:“是老朽不对, 该唤娘子才是。” “谁是你娘子?”误三春沉声道。 贾老板被误三春吓得满头大汗, 不停用他那小胖手抓着小手绢擦脸。 荷藕看身误三春怒目而视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也不知道怎地相公一见贾老板就跟乌眼鸡似的。 小厮此时开口催促道:“快些进去,想来老爷和夫人都等久了。” 贾老板结结巴巴道:“吴,吴夫人。”偷偷看向误三春, 见他面色无虞才继续说道:“等下出来咱们再详谈。” 荷藕点头道:“好的。”还刚挥手和贾老板拜拜, 就被误三春揽着肩膀进了张家大门。 贾老板看着二人的身影, 继续用小手绢擦着汗,嘴上长出一口气道:“这个活阎王。” 张家老爷和夫人早已在厅堂上等候多时了, 不多日不见, 荷藕觉得堂上的二人憔悴了许多, 特别是夫人清减了不少。 荷藕想着之前说要嫁到他家时, 她也是多少有些许不甘愿的。谁愿意给个傻子当媳妇呢? 但是听人家说张家夫人是大家出身, 通身气派, 举止和见识, 都是一等一的。 想着这样的人教养出来的孩子, 那怕是傻的想来家教、人品都不是错的。 荷藕从小就没有娘,也曾对未来的婆媳生活有过些许的期待。 虽不指望被当做亲生女儿看待,但是想着跟着这样的婆母一定也能学得很多,见识很多。 如今再看到堂上高坐的老人,如同失去了养分开败的枯枝,仿佛一阵疾风就可以将它折断击倒。 内心指不住的心酸,眼圈的也红红的。 误三春这样的事看多了,心早也早就硬了。 见荷藕这般难过,心中还是有些许烦躁,揽着荷藕的肩的右手,轻拍着荷藕的肩膀安慰着她。 荷藕想着这是在外面,特别是面前的堂上还有老人家,这样做实在是不成体统。 害羞的低头头,轻轻的将误三春的手拂开。 虽然低着头但是脸上的偷笑还是藏不往的,误三春侧头见此也跟着嘿嘿笑。 张家老爷道:“快坐,快坐。” 张家夫人来来回回的看着她二人一脸慈爱的对荷藕说道:“自那日知道了真相,我这心里真是满是愧疚。如今看你二人夫妻如此恩爱,这心里些许有些安慰。” 误三春拉着荷藕坐在厅堂左侧的太师椅上,误三春在前,荷藕在下座。 相互寒暄过后,张老爷请误三春去园中没赏鱼:“咱们出去走走,让她们说说体已话。” 张家夫人朝荷藕招手道:“坐到跟前来,让我仔细看看。” 院内的婆子拿了圆绣蹲放在张家夫人跟前,荷藕坐下后张家夫人热络的拉过荷藕的,握在手中道:“听说这双巧手什么美味珍馐都做得?” 荷藕被夸的不好意思自谦着说:“不过是乡下人的家常菜。” “你莫要谦虚,如今这镇上谁不知道你的。”招了招手身后婆子拿了一个锦盒上前。 张家夫人将那锦盒交到荷藕中道:“好姑娘,这是镇上沐园的房契。这酒楼之前都是我那挨千刀的侄子在经营。如今知晓他是这等人,沐园也停业好久了。我们夫妇也无心打理,若是你不嫌就将这酒楼接手了去,权当是我那侄儿给你的赔偿吧。” 荷藕刚想推辞,就听身后的婆子说道:“好姑娘,你便收下吧。你收了我家夫人心里也能好过些。” 这厢荷藕正在着急这情形该如何处理,心想着要是相公在就好了。 那厢里误三春正和张老爷在张家的花园里喂鱼聊着各地的风土人情。 误三春听着张老爷的路线规划,也给了很多自己的建议和沿路需要注意的事项。 张老爷朝误三春拱手道:“先生学识渊博,又触类旁通。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误三春摆摆手道:“晚辈不过是年幼时陪家父走南闯北做生意糊口是到过一些地方,算不得什么。” 张家看着误三春行事做派,心里自然明白,误三春这些只是托词而已。 走南闯北的贩夫走卒,或许是知道些水路小道,但是官道何处有岗,何时换岗,城中何时关城门。 各地风物不一,此等巨细皆是一一不同。但是误三春却能准备说出他们这一路的每一个关卡的详尽,想来这人身后背景并不简单。 想到此处不免深深一叹,竟又为荷藕的日后有些许担忧。 “老先生,是有什么心事吗?”误三春问道。 “无妨,无妨。不过是见中景物有些伤怀罢了。咱们回去,想来她们娘俩儿也说的差不多了。” 误三春进门时刚好看到荷藕拿着个锦盒端坐在厅中,一脸烦恼的样子。 听到脚步回头见是误三春来了,如同见到救星般想朝他跑来,见到他身旁跟着的张家老爷又收住了,稳步向他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