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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叹息,卓仪有些无奈,这人外表看着温柔亲和,实际上总是这样,自己事情绝不会指望别人,有时候就显得有些…… “时间长了总会好的。”最后,他只如此轻轻自语。 . 可能是因为昨日提前说了,那位“是极”先生认识的人也足够多,陆芸花还没到摊子的时候里面已经如生意正好时一般坐满了人。 大家也是许久未见了,相互寒暄聊天,也不说什么工作金钱、家长里短之类的话题,单单说一说最近吃到的好吃食或者遇到的新奇事物,这样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般互相问候,整个摊子的气氛都很好。 “这炉子我仿佛见过。”一个见多识广的老饕一来就看见灶台旁边新出的玩意,背着手绕了一圈,见砂浆还有未干的痕迹,也不上手,就这样细细观察:“仿佛是用来制炊饼的?” 他有点不确定,又说:“我也不能确定,往常所见炊饼炉子与这不大相似。” “就是制炊饼的。”另外一人斩钉截铁,又补充道:“不只是炊饼,我还见过有人将整只羊挂进去烤哩!” 众人啧啧称奇,想象了一下整只羊挂在炉里烤的盛景,皆是心驰神往。 不过只一会儿,一个食客如梦初醒般颤声喃喃:“炊饼炉子?” “这是往后不做蒸饼,还是……不做卤味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嗡嗡谈论声瞬间占据整个摊子。 “不应当吧,陆娘子这卤味生意才做起来,现在怎么可能换别的?” “你是后来的吧?这摊子最初卖的是鱼汤面和鱼丸面,后头还不是说不卖就不卖了?” “……啊??” 这时最初就在这里吃饭的老客人免不得要给因为卤味才来的新客解释一番,愉快又怜悯地看着他们从不可置信到大惊失色。 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仅吃不到鱼丸面,往后还吃不到卤味,一时间悲从心来,哪里还有什么“愉悦”可言? “这可如何是好?”一人刚刚还在看炊饼炉子,和旁人快活谈论,如今就满脸慌张,看炉子哪里都不顺眼起来。 他悲叹:“且不说卤味,就单单蒸饼,自从吃了陆娘子这里的蒸饼,我们家再没自己蒸过饼子!往后可如何是好啊?!” “哎,我家虽不如你家这般,也是一月有一半时间吃陆娘子的蒸饼的,之前还嫌远,听闻城里开了几家蒸饼铺子,用的都是陆娘子的方子,哪知……哎!”旁边食客接话道。 有人没听明白,下意识问:“哪知如何?” “你看我现在还日日早起出城,就应该清楚如何了吧?”食客捋了捋自己的美髯,颇为无语,这会儿他火气可大着呢! 那人哑然,也知道是自己犯了傻,讪讪不再多言。 “兄台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但是有比较乐天的人,这会儿劝道:“之前鱼丸面没了我也很是不舍,不过后面不就有了卤味这等好食物?说不定新食物更好吃呢!” “同你说不到一块儿去!”那人一甩袖子,气愤地换到卤味和蒸饼的同好中间,只觉与这样“朝三暮四”的人聊不到一起去。 这只是一方角落,却也是整个摊子的缩影。 食客们现在才知道刚刚与自己愉快聊天的人或许是鱼丸面爱好者,或许对新食物接受良好,根本与自己的喜好不同,适用“三观不同如何能做朋友”这句话,喜好不同也做不了饭搭子啊! 当然,若是单纯喜好不同,大家都有得吃还可以做饭搭子,只是现在,他们三方可是隐隐的竞争关系! 眼见着气氛从和谐转为僵硬,更有火气大的有些互相看不顺眼,陆芸花终于到了摊子上,可算是打断了这快要争吵起来的苗头。 “陆娘子!” “陆娘子往后不会不准备做卤味和蒸饼了吧?” “陆娘子……” 大家不会吵起来,因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到陆芸花那里去了。 陆芸花一时间有些茫然,车上东西被食客们熟练地放到摊子上,炉子下面的灶火烧起来,木桌子木案板上的灰尘也被擦干净。 她一边要顾着摊子,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一声声交叠在一起的“陆娘子”、“陆娘子”,只觉得头都有些发晕,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行了!” 突然有人大声呵斥:“大家这样挤在一块说,陆娘子哪能听得清楚?” 众人果真安静下来,陆芸花满是感激地抬眼望去,依旧是很有威信的蔡老板站出来维持秩序。 陆芸花感激地向着他点点头算打招呼,感觉耳边一下清净了,再次感激蔡老板救她于水火。 “大家,趁着这会儿卤锅还没开,我们坐下好好说。”陆芸花深吸一口气,挂上笑容安抚起众人。 大家都是守礼之人,刚刚也是一时激动,现在冷静下来都觉得脸红,二话没说就乖乖坐下了。 “今日还是第一日开摊,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一时之间倒叫芸花有些摸不着头脑。”陆芸花等众人都坐下,慢慢说。 “陆娘子,我们看见这炉子了,你往后……是不是要做炊饼?”一人沉默一下,没有直接问,委婉问道。 陆芸花不奇怪大家认出炊饼炉子,却很奇怪为什么因为炊饼这样激动,不明所以应下:“确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