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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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星年一直沉默着,到了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间,说自己不舒服没胃口不用叫他吃午饭。 母亲准备做饭,林疏月要陪着哥哥,一时分不出心去管弟弟,只当他又闹小孩子脾气。 饭桌上,林疏月忽略奶奶的阴阳怪气,一心只扑在吃上,不停给哥哥推荐介绍母亲的拿手好菜。色香味俱全,她胃口大开,吃的很撑。 吃完饭,徐近阳提出想出去走走,他来这一趟另有私心,想看看meimei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林疏月双手赞成,正好散散步消消食,顺便当起了哥哥的导游。 村子里的路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即使现在已近深秋,仍然郁郁葱葱。光秃秃的柿子树,枝头挂了几颗火红的果子,引来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争相啄食。墙头上的狸花猫,门口晒太阳的大黄狗,还有水塘里的小鸭子勾勒出一幅惬意悠闲的田园生活画卷。 一路上,遇到不少大人小孩,都和meimei热情地打招呼。她应付自如,一口一个大娘婶子,二爹小叔的,皮蛋、小雪、浩浩应该是那些小孩的名字。 每当有人问起他的身份,meimei都会骄傲又自豪地说是表哥,然后对方就会连连赞叹“这个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啊!我还以为是你谈的朋友呢。” 最后来到村庄东边不远的河堤上,高处不胜寒,这里的风明显更大更冷。风扬起meimei的长发,可是她丝毫没有受影响,依然兴致勃勃跟他说以前来河边浅滩摸田螺的事情。 放眼望去,上是蔚蓝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或一些高低错落的村居点缀期间,在可望不可即的远方,天地相接。 徐近阳心生羡慕,为壮美辽阔的大自然,为融洽和谐的邻里关系。这应该就是书中所说的长于天地间吧。 他看了一眼手表,“我该回去了。这里真美,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来。” “你要走了吗?以后一定有机会的。”林疏月不舍,抱住他,说:“哥哥,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 送别哥哥,林疏月回到家发现某人还在闹别扭。 她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屋里光线昏暗,隐约可见床上躺着的人。 “林星年,别睡了,天都快黑了。”她走到床头打开灯,这才发现弟弟脸色不太好,看来真的身体不舒服,之前还以为他是随便说的。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热。 林星年慢慢睁开眼,就看到jiejie放大的脸,他们额头想贴,呼吸相闻,太近了。 “你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他扭头,脸红心跳。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脸上,随着jiejie直起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jiejie的脖子上。家居服的领子宽松,露出了jiejie精致的锁骨。 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个月牙。 “jiejie什么时候开始戴项链了?” “这是哥哥送的生日礼物。很喜欢,就戴着了。” 刚刚还混乱的心跳又趋于规律,林星年转身压抑不知所起的怒气,为什么要生气呢,没道理。 “别睡了,你快起来,我们去诊所看医生。”林疏月催促道。 他不为所动。 林疏月急了,一把掀开被子,去拉他,“你今天怎么了,有病不去看,在这里跟谁怄气啊,你想被烧成傻子……啊!”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弟弟扑倒在了床上,双手被按住,动弹不得,想踢他,腿也被他压住。孔武有力的男性躯体笼罩着她,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林疏月这才意识到弟弟真的长大了,儿时的小男孩日渐成熟,依稀有了男人的轮廓。原来之前的小打小闹都是弟弟在让着她,否则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你……” “jiejie,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任我处置,现在我要行使权利了哦。”说着,他身体下压。 林疏月觉得此刻林星年像个美艳的妖孽,想要吃了她。他的脸越来近,她甚至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紧张得咽了口水。 眼看着他就要吻上自己。 “别这样……”胸口剧烈起伏着,最后一刻她迅速闭眼转头。 “嘶——” 林星年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一口咬住了jiejie的锁骨,毫不留情,直至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才松口。 殷红的血珠犹如冬日雪地中盛开的红梅。 他又低头温柔地吮吸干净,最后离开时又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 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席卷而来,林疏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堆积的怒气像是找到了出口,心中涌出变态的满足和快意。他松开按着jiejie的手,躺倒在旁边,放声大笑。 危险解除。 林疏月恼了,“林星年!你是属狗的吗,还是得了狂犬病?!” 她坐起来,拿过床头的枕头,一边用力拍他,一边说:“你知不知道很疼啊……你还笑……” 林星年笑到浑身发抖,也不还手,任由jiejie报仇,还把自己的胳膊递过去,那意思是,给你咬回来。 “哼,我才没有吸人血的癖好。” * 最终林星年还是乖乖跟jiejie去了诊所。 出门的时候,林疏月给弟弟包的严严实实,体谅他是个病号,主动提出骑电动车载他。 夜幕四合,耳边风声猎猎,掺杂着林星年灼热的气息。 一上车弟弟就毫不客气地抱住她的腰,越来越紧,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干嘛抱那么紧?” “我冷……” “……” 到了诊所,医生先量了体温,39度,高烧。 林疏月没好气道:“看看,再不来,你真的要烧傻了。” 诊所的治疗室摆了四张狭窄的单人床,上面放了薄被。 房间里面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只有一个正在挂点滴的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林星年走到靠窗的那张床边坐下。医生拿着针和盐水进来,扎好针,调好点滴的速度就出去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盐水顺着血管流进身体,胳膊越来越凉。 林疏月从床底找到一个小凳子坐,趴在床上,一手托腮,看着输液瓶自顾自地说:“小时候一生病就来这里打针,现在看到王医生,闻到熟悉的药味就能想起来撅着屁股等着针落下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