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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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豫亲王的寒暄都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冷冷地扫了赵月珠这边一眼,那眼神精光迸射,说不出的锋利迫人。 赵月珠迎上了钱望的目光,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偏偏还带上了几许挑衅的笑意,似乎是嫌钱望的怒火不够炽热,非要添一把柴加一把火才甘心。 她就是要如此张扬,钱望能奈她何,钱氏死得蹊跷,钱家矛头直指自己,那又如何,她还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钱府众人么。 既然钱望不会教女儿,那就不要怪她出手教训,出身名门又如何,不过是被标了价码的礼物,不会做人,就要承担后果。 钱望淡淡收回了目光,嘱咐了钱烈钱迅几句,让他们好好待着,不可惹事,就去外面与刚到的礼部尚书和内阁大学士迎送往来了。 赵月珠看着钱望大步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对着钱家人呆的久了,接受着他们或仇视或探究或不善的目光,赵月珠再淡定也难免有些不耐,不知是不是多添了一件衣服,身上热气一阵一阵的,脸也微微泛红,便带了香草出去透透气。 走到清风亭的假山边,从假山后面隐约传来说话声,依稀是一男一女,赵月珠可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刚要悄悄离开,却听见那女子说:“王爷,母亲是被赵月珠害死的,您要替母亲报仇啊。” 豫亲王弯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唇畔,低低笑道:“赵二小姐,你怕是糊涂了吧,你母亲是死于时疫,如何就牵扯上赵大小姐了呢,而且我为什么要趟这淌浑水呢。” 赵月敏焦急道:“只要您替我出头,整治赵月珠,我就去劝说外祖父以后为您分忧,助您一臂之力。” 孙萧好像是听见了极为可笑的笑话,沉沉笑了起来:“赵二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若是你三言两语,首辅就能改变心意,那他首辅这个位子坐得也太容易了一些,赵二小姐就这点筹码吗。” 赵月敏似乎有些发急:“我..我..我..不是的。” 赵月珠本想就此离开,免得一会说不清。但还是走到了假山边,张望了那两人。 只见赵月敏神色有些恼恨,孙萧嘴角挂起凉薄的笑意:“如果赵二小姐盘算仅止于此,那本王就恕不奉陪了。” 赵月敏情急之下拉住了孙萧的衣袖,急急唤道:“王爷!你别走!” 孙萧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马上拂开赵月敏的手,脸上已是不悦:“赵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赵月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了喜色和几分骄矜,她踮起脚尖,凑到孙萧耳边低语了几句。 第88章 落崖 孙萧神色有了变化,从微微惊愕到面沉如水,片刻后,孙萧退后两步,脉脉道:“赵二小姐,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若你所说非虚,我必然不会食言。” 赵月敏得意一笑,福了福身子道:“我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王爷告辞,我等你的好消息。” 赵月珠本想趁着他们不注意,就此悄悄退出去,岂料孙萧悠悠道:“赵大小姐,既然已经来了这么久,怎么都不出来一见呢,是要学那梁上君子吗?” 赵月珠默默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假山:“月珠见过豫亲王。” 孙萧蓦然笑了,带着几分志在必得和踌躇满志,他一步步逼近赵月珠,赵月珠靠在假山上,退无可退,孙萧伸出手臂圈住了赵月珠,看着像极了把赵月珠搂在怀里。 孙萧的表情现实中带着几分轻佻,仔细打量着赵月珠,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成窑出品的美人觚,鉴赏着瓷瓶的温腻如脂。 一旁的香草急了:“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快些放开小姐!” 香草有意拉出赵月珠,但是碍于豫亲王的身份,只能干着急。 赵月珠没有豫亲王意想之中的羞赧和娇怯,只是眉眼平静,仿佛被如此暧昧的圈着并不能让她动容,对面的人无论是孙萧也好,其他人也罢,她都无动于衷。 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甚至还伸手掸去了飘落在肩头的一片花瓣,说不出的闲适自在。 孙萧被赵月珠如此的眼神和面容激怒了,他不甘心,想要从赵月珠的脸上看出一个女子该有的慌张和娇羞,但却是徒劳无功。 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和涟漪,这让习惯了被人逢迎的孙萧有些恼羞成怒,是一种被人忽视的不甘,他心中燃起了一把邪火,誓要撕下赵月珠的伪装,看看真实的她与身边其他女子又有什么不同。 于是,孙萧俯身凑到赵月珠耳边,热气喷薄到赵月珠的耳根上,极尽蛊惑道:“你是在欲拒还迎吗,我可没有多少耐性,女人要学会适可而止,毕竟过犹不及,赵大小姐觉得呢?” 赵月珠轻轻吐出一口气:“王爷,你想多了,你在我眼里和贩夫走卒没有多少差别,我又怎么会对你欲拒还迎呢。” 孙萧眼神变得凌厉,胸腔中充斥着被羞辱的愤怒:“你拿我与那些低贱的人比?” 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但看见赵月珠略带不屑的神情,又看见赵月珠红润饱满的嘴唇,孙萧头脑一热,俯下了身子。誓要给这只爪子锋利无比的猫儿一点教训。 香草不知何时不见了。 孙萧就要吻上赵月珠的唇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掌风直冲着孙萧的面门而来,孙萧偏头闪过。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掌已经劈向孙萧的胸腹,孙萧堪堪躲过,奈何对方使上了十成十的力气,孙萧还是被带倒在地,显得有些狼狈。 赵月珠这才看清,来人是刘渊,只见他眉目满是戾色,嘴唇紧抿,嘴角有一丝上挑的纹路,显出了几分阴沉,这是赵月珠从未在他脸上看见的神情。 见过他的不可一世,见过他的嚣张傲慢,见过他的柔情似水,此时的狠厉让人心惊,落在赵月珠的眼里,她纤浓羽睫微垂,掩住了眼睛里的神色。 “豫亲王,光天化日行不轨之事,未免有失你亲王的身份,这是赵府,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 孙萧拍一拍衣袍上的尘土,冷笑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刘渊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再有能耐也只是一个臣子,打伤亲王的罪责你可经受得住?” 刘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豫亲王未免自视过高,听闻豫亲王最近在朝堂上举步维艰,骠骑将军府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孙萧阴阳怪气的看了刘渊一眼,拂袖而去。 刘渊转头看向赵月珠,眉眼之中的狠厉分明,他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冷冷一笑:“赵月珠,若是我不来,你就要如此被他轻薄了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连躲都不会吗?” 赵月珠抚一抚衣裙上的褶皱:“自然不是,只是恰好你来了。” 刘渊被一噎,一时说不出话,刘渊突然捏住赵月珠的手腕,恨声恨调道:“以后离孙萧远一点,看着他绕路走,不然我定要你好看,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赵月珠无奈,嘟囔着:“知道了。” 刘渊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两人便一前一后回了灵堂。 几日的cao劳下来,终于办完了钱氏的后事,岂料祸不单行。几日后,赵府收到了滇南的来信,赵礼云在外放途中落下山崖殒命,尸骨无存,得知这个消息时,赵毅手颤抖着拿不稳信纸,口中直直喊着:“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啊。” 赵老夫人则是一跟头直接栽倒在地上,众人手忙脚乱的抬回床上,她才悠悠醒转过来,流着泪道:“我们赵家的独苗啊,天要我们赵家断子绝孙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连嫡亲的孙子都魂归天外。” 原本忙活着的白氏听了这话,心中就不乐意了,赵老夫人这厮老糊涂了,说的是什么话,没有了赵礼云还有赵礼羽呢,都是赵家的子孙,赵老夫人未免太厚此薄彼了。 就这么想着,白氏慢慢退出了人群,也不再尽心尽力的忙活了,只是冷冷的观望着。 一旁的赵月珠都看在了眼里,嘴角笑意深深,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别看白氏平日里经常教导责骂赵礼羽,却是对这个儿子宝贝得很,听见赵老夫人这般说,心里自然不舒坦。 赵礼羽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也不是蠢笨的人,以后还要撑起赵府的门楣,这么想着,白氏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赵月珠心中了然,赵礼云好好的怎么会跌落悬崖,偏偏还是万丈深渊,怎么想此事都有蹊跷,只可惜对于赵毅和赵老夫人来说,已经无从验证了,连赵礼云的尸首都无法见到,难以落叶归根。 赵月珠轻轻叹息一声:“天道好轮回啊。” 豫亲王府内,冯宁拍了拍手,十一个舞姬款款而入,个个薄施粉黛,姿容过人,纤腰楚楚,盈盈不堪一握,随着乐曲,扭动起了身体。 一边的乐人奏着“胡笳十八拍”,曲音袅袅,引人入胜。 一旁桌席上的几位宾客都看直了眼,目光一直追随着领舞的女子。只见她红唇黑发,皮肤白皙,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一颦一笑之间勾人魂魄,夺人心神,说不出的媚态天成,舞动间宛如森林中的精魅。若不是吸取日月的精华,又怎么会生养出如此绝色。 一曲舞毕,孙萧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对着几位舞姬说道:“去伺候几位大人饮酒吧。” 说罢,对着领舞的女子勾了勾手指,那女子莲步轻移,走到孙萧身边,见孙萧也不反对,便柔弱无骨的依偎在了他身上,像极了一只慵懒的九尾狐狸,匍匐在孙萧胸口,使劲浑身解数讨好着他。 女子拿起了一盏酒樽,斟满了玉液琼浆,拿在手中晃了晃,只见酒水清冽,酒香扑鼻,她递到孙萧嘴边,声音魅惑道:“请王爷满饮了这杯薄酒吧。” 孙萧一把握住女子的柔夷,在手中摸索了一会,接下她手中的酒樽,捏住了女子的下巴,竟是把酒都如数灌入了她的嘴中。 有一滴酒水从女子嘴角滑落,孙萧用食指拭去,手指在嘴中一抿,笑道:“果然是好酒。” 女子看着孙萧的动作,两颊染上绯红,晶亮的眼睛瞅着孙萧。 烛光下,他的眸子流光溢彩,仿佛有着上好酒酿的色泽,那一刻的风采,晃得人移不开眼睛。 女子心生倾慕,拈起一颗碧绿的葡萄,说道:“王爷,翠儿喂你。” 上一秒还在言笑晏晏的孙萧,立时脸色一变,右手钳住了女子的手臂,女子娇呼一声:“王爷,您弄疼我了。” 孙萧面目瞬间有些狰狞,压抑着情绪说道:“你不是玉莹?” “玉莹?”翠儿努力回忆了一会,才对着孙萧抛个媚眼道:“王爷说的是天香阁新来的那个姑娘吧。倒是有几分颜色,今日三皇子府的人来选舞姬,她被挑着去了,这会应该已经到了..” 翠儿的话越说越轻,因为她看到了孙萧眼中不加掩饰的戾色。 第89章 三皇子 赵月敏那日在假山边告诉孙萧,赵月珠忙前忙后为了一个叫玉莹的女子,孙萧顺藤摸瓜,知道了玉莹和胡三的瓜葛。孙萧没想到胡三去了一趟苏州,惹出了这一场风月事。 后来知道玉莹入了天香阁做舞姬,孙萧便有意召她进府,钳制住她,好拿捏住赵月珠,岂料一着不慎,她被送去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孙涧是个什么性子,最是草包不过,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走鸡斗狗不在话下,活脱脱一个走马章台的武陵少子。旁人劝也劝了,拦也拦了,奈何他绣花枕头一包草,对牛弹琴。 而他平生好美色,找了各式各样的美人在府中。甚至自诩网罗了天下美女,比三宫六院也差了不多少,三皇子妃佟雪更是受不了他的做派,一病不起。 自此佟国公府与三皇子交恶,每次相见都不给孙涧好脸色,孙涧心大,丝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哈哈一笑。 该品鉴美人就品鉴美人,该花天酒地就花天酒地,死一个王妃算什么,多的是功勋贵族要把女儿塞进三皇子府,还要看他乐不乐意呢,他最近瞧着副都统的闺女就不错,宫宴上瞧着倒是肤白貌美,乌发红唇,是个美人坯子。 皇上见他终日沉迷酒色,也责骂过几回。但见他嘴上应得痛快,转过身就当耳旁风,皇上也就随他去了,算是默认他当一个逍遥王爷。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胡闹了一些,但跟皇帝的父子情分颇深,打小他体弱多病,皇帝没少哄过他,自此多了一些旁人及不上的亲昵。 皇上最忌惮的就是皇子之间倾轧争斗,为了皇位你死我活,至死方休,所以看见孙涧对皇位的无欲无求,反倒心生了几许爱惜,时不时召进宫耳提面命一番。 虽然收效甚微,但好歹也盼着他有些长进,不要再整日花天酒地,奈何三皇子嘻嘻哈哈与皇帝逗个闷子,依旧做他的潇洒王爷。 子夜时分,孙萧站在王府花园中的榆树旁,浑身肃然,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周围是如此安静,连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格外清晰。月色如一只温柔的手掌轻轻拂过万物,留下一地清辉。 冯宁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恭敬道:“王爷,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只是..” 孙萧声音冷冽,周身散发着不容忽略的迫人威势,微微偏头,斜眼看向冯宁:“只是什么?” “只是一同进府的舞女都回天香阁了,只有玉莹被三皇子留下了。”冯宁边说边瞅着孙萧的脸色,心中只是暗暗叫苦:“王爷,是在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孙萧没有说话,只是捏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咔咔作响,良久,他拂袖离去,只是在走近冯宁的时候,冷冷哼了一声,冯宁头垂得更低了,心中觉得这豫亲王越发喜怒难辨了,三皇子这次是招惹上这尊罗刹鬼了。 清晨,女子似乎是做了一个好梦,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翻了一个身,却发现身边的男子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女子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欲擒故纵的推拒着男子精壮的胸脯道:“三皇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孙涧在女子脸上印下轻轻一吻,翻身坐起温柔道:“莹儿,你再睡会,等我下朝后带你去听戏。”说完便出了帐幔,由着府中下人服侍更衣。 孙涧离开了之后,玉莹的脸色逐渐变冷,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娇羞,全然冷若冰霜,像是一个冰雕的美人儿一般。 她倒在床上看着花卉虫草的幔子,心头说不出的思绪万千,忽而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声又沉又闷,慢慢变成了哀泣,哭了一会儿,她扯过帐子掩住了脸,没有了动静。 外头候着的两个丫鬟都是面面相觑,相互递了一个眼色,一人便悄悄退了出去。 如此半月,玉莹日日被拘在院子里。 这日早起,用毕了早膳,玉莹就着丫鬟的手,用香片茶漱了漱口,随手扶了扶发髻上喜鹊登枝的钗子,举手投足间露出了一些懒怠傲慢的神色,眯缝着眼看了一会博古架上的珐琅花瓶,鼻子里哼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