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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说得对,正好我就认识个人牙子,现在就把这个贱人给买了!”王叔说道。 “别、慕jiejie,不要卖掉我。”谢依绝望的拉着苏慕的袖子。 “你个小贱人,哪有你说话的份!”王叔挥着手朝他一扬。 苏慕将谢依抱得紧紧的,一把摁住了王叔的手腕,冷声道:“谢依是我的人,要打要发卖还轮不到你们越俎代庖。” 王叔一瞬间楞了一下,悻悻收回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哼,他虽然是你的人,但是现在住在咱们落雁巷,今天你必须把他赶走,好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我说过,请各位先回去,这件事苏慕自会给大家一个说法。”苏慕冷冷开口。 “......最好是这样。”王叔跟周围人合计了一下,毕竟谢依现在有苏慕护着,他们不能硬来,能先回去,给她一天时间,要是今儿没听见苏慕卖了谢依的消息,到时候再找她要说法也不迟。 众人开始散去。 苏慕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样的谢依,不禁有些心疼。 被烙字又不是他的错,那些骂名去要他来背负。 “慕jiejie,别抛弃我。”谢依紧紧攥着她的衣袖不肯撒手,毫无血色的嘴唇喃喃低语,唇瓣都在颤抖。 苏慕将他搂在怀中,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不会卖掉你的。” “真的?”如坠冰窟的心脏终于感受到温暖,谢依绝望的眼神里突然涌起了一丝希冀的光,深绿的眸子里满满装的全是她一个人的倒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嗯。”苏慕笑得温柔。 太好了、太好了!谢依不顾一切的抱住苏慕,十指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带,恨不得嵌进她的血rou里与她融为一体。 她还要他,她没有抛下他!guntang的热流顿时袭满了他的眼眶,心脏死而复生,激动得狂跳,猛烈冲撞着胸膛,疯了一样撞得发疼。 苏慕怜惜的摸了摸他凌乱的长发,高马尾已经被王叔撤掉,松垮垮的垂落,看起来活像被人蹂-躏。 苏慕知道王叔家里的事情,也大约知道他下手这么狠,多半是为了泄私愤,男人对男人下手,绝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苏慕曾经见过一位丈夫抓到了跟他妻主偷情的鳏夫时盛怒发狂的样子,扯头发,指甲撕脸皮毁容,就差没把那鳏夫的衣裳剥下来游街示众了。 不过最后那鳏夫的结局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死了妻主,家中姐妹听闻他的丑事羞于帮助,直接沉塘了。 正因为见识过女尊男子的扯头花的本事,苏慕将修长的手指插入谢依的发间,在他的头上轻轻按摩了一下,柔声问道:“疼吗?” 谢依将头埋进苏慕的怀中:“不疼的。” 不疼才怪,他快疼死了,感觉头皮都快被撕裂了,头发被抓掉了好一大把,可他必须这样说,只有这样说,才能让苏慕更加怜惜他。 “怎么会不疼?我看王叔下手那么重。”苏慕微微颦着眉。 怀中的谢依轻轻勾了勾唇:“其实还是有一些疼的,慕jiejie...你在帮我揉揉,好吗?” “好。”苏慕又帮他揉了几下。 温柔的力道插入他的发中,舒缓了他的疼痛,谢依的脸还埋在苏慕的怀中,苏慕柔软的长发垂在他的脸畔,还有淡淡的清香......谢依的脸嫣红如醉,攥着她衣袖的双手,更加捏的紧紧地不肯放开。 “好了。”揉了好一会儿,苏慕松开了手。 谢依心中失落,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慕jiejie,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苏慕摇头:“你没有错。”他有什么错呢?被人牙子掳走,被卖到李秀才家里,还要被李秀才的夫郎这样羞辱。 “可是他们提到烙字,烙字是不是很不好的事?yin又是什么意思?”谢依问道。 苏慕哑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更重要的是她不敢。 胸口上烙‘yin’字,简直是最恶毒的羞辱手段,连勾栏院的小倌都不会受到这样待遇,没有哪个正经男人受得住,更何况谢依清清白白的男儿家,要是知道这个字真正的含义......苏慕不敢想象后果。 思付一番之后,苏慕掩饰道:“就是你为奴的证据,所以他们才想要赶走你,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替你解决。”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消息走漏的如此之快,但她知道,能解决这件事情的就只有一个人,就是李秀才的夫郎。 苏慕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算比较了解社会规则,一般奴仆犯错,主人家要么打要么罚要么发卖。 就算是勾引主子的奴仆,也轻易不会用这种刑罚,毕竟这可是连老鸨都干不出来的事。 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李秀才夫郎的名声也要连带着受影响,善妒、恶毒的头衔是摘不下来了。 男人自古以来都以贤良淑德为荣,以成为妒夫、毒夫为耻。 更何况倦城就这么点大,贵夫们也就那几家,李秀才夫郎的名声若是臭了,娘家那些弟弟们以后可就不好议亲了。 而且李秀才免不了被同窗好友取笑娶了一只手段狠毒的公老虎,本就不亲密的夫妻关系更加雪上加霜,甚至有可能以此为要挟,纳几个小侍进家门,以后的日子可就热闹了。 所以苏慕第一时间便去拜访了李秀才家,见到了李秀才夫郎并说明了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