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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彪别无他法只得拿出鞭子对着牛抽打几下,这才平复下来。 他又从墙边搂来一捆青草来安抚他的老伙计。 待一切解决后,他随即对着李宛房间方向大声喊道:“给我出来。” 李宛在房内磨蹭片刻,放下她的作案工具后,才悠悠地迈步出门。 脚步顿在廊下,不肯再往前行,双手扣着衣角,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不解释下?”张彪喝问道,手中握着的草鞭垂落在地上。 李宛立马缩得像个鹌鹑。 张大哥实在是太凶了,特别是生气时的样子活像电视里看到过的鬼面煞神。 她一定不能承认。 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真是好奇怪啊。” 她佯装无措地挠了挠头。 “奇怪?你还敢说奇怪?”张彪指着院子内整齐散落着的青草。 顺着散落方向可以看出一条清晰的轨迹,从棚屋到李宛的房间。 “你没事动牛吃的草干嘛?” 第十九章 真是一天天的给他找事。 李宛见证据确凿,无力反驳,这才低垂着头,支支吾吾道出实情。 原来她一早就对牛吃草时的样子感到好奇,观察了好半晌发现牛只吃青绿的嫩草,稍微老一点草闻都不闻,直接扒拉到一边。 于是李宛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拿来一个极佳的作案工具——火钳,借助火钳的夹力将被扒拉到一边的草又夹到中间让牛吃。 边夹嘴里还边念叨着:“牛儿乖,可不能挑食啊。” 可牛好似故意和她作对般,她刚夹到中间,转眼的功夫就被牛撂到一边,一夹就撂,如此循环往复。 她实在有些气不过,就用火钳将牛吃得正香的嫩草夹了出来,独留被撂到一边的蔫巴巴的草。 嘴里还振振有词,“这下没法了吧,挑食的牛儿长不壮,乖,先把这些吃完再吃嫩草。” 哪知牛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的嫩草被夹走,瞬间就被激怒,对着棚门就是一阵猛撞,这才发生后来那一幕。 张彪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收起手上的草鞭。 “你没事管那么多干嘛,牛爱吃嫩草就让它吃,地里嫩草多的是,你管它挑食不挑食。就算挑食它照样长得壮,哪像你。” “我...我怎么了?”李宛弱弱地反驳道,毫无底气。 “油不吃,腻不吃,太甜不吃,太酸也不吃,软不吃,硬不吃,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牛挑食?”张彪一骨碌说了一长串。 他早就容忍已久,真是娇气到没边,嘴又馋,想吃这儿想吃那儿,买回来后又挑这儿挑那儿,上次他以为能逃过一劫的零嘴,现在正满满当当堆积在他房里,问她她就说吃腻了。 “你都看出来啦。”李宛沉默好一刻后才开口,自己真有这么挑食?还表现得这么明显? 张彪不想和她掰扯,甩手向灶间走去。 袅袅炊烟从烟囱内升起,四周都飘散着烟火气。 待炊烟弥散,蛙鸣声渐起,奏响了此起彼伏的催眠曲,村民们陷入了酣眠。 李宛房内还亮着油灯。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总是会胡思乱想,不知她是不是今天惊吓过度,躺在床上竟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来到桌案前。 她坐在桌前木凳上,左手撑头,右手执笔在纸上勾勒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轮廓。 好想mama啊,不知道mama现在怎样了,她看着天边的明月,沉思着,希望哥哥能替她照顾好mama。 都说明月寄相思,不知能否将这份挂念传达给远方的亲人。 我在这里很...还好,不要担心。 一只萤火虫承载着她的心声向皎洁的月光处飞去。 她继续提笔描画着,这次画了个大头娃娃,因为做错事被圈禁在玻璃水瓶里,他不停地拍打着瓶身,求她放他出去。 表情既生动又无辜,惹人怜惜。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个大头娃娃的眉眼与张彪有些相似。 李宛边画边笑,乐得不行,看你还敢不敢凶我。 心情放松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 吹熄油灯,室内恢复了平静。 远处李家村李大富家此时却不平静。 李大富深夜捕鱼回来后,像往常一样去看了下隔壁李顺的情况,原本一切如常,直到他探上李顺的额头,才发现大事不妙。 摸黑找到搁置已久的油灯,因为寻常舍不得用,油灯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 借着油灯的光亮跑去灶房烧水给李顺擦身子。 因是深夜,屋内又漆黑一片,找油灯时噼里啪啦弄出一阵响动,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李黄氏。 有贼? 她顿时一个激灵,闪身来到床下,直到油灯亮起她才放下警惕。 没有哪个贼偷东西时还点个油灯吧。 “今儿个怎的还点上油灯了?”她打了个呵欠后问道。 “你醒来正好,快给顺子找身衣裳,他身上的那身湿透了。” 李黄氏听到后瞬间清醒过来,忙去探了探李顺的额头,神色一片慌乱,怎的又发热了,这可怎么办?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身衣裳来。” 李大富吩咐完就扶起李顺的身子为他擦洗着,这时李黄氏的衣裳也拿过来了,正好给他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