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靠我续命 第9节
“李家的人,听人说贤王有意让李家出京主持南境海贸,啧,海贸这块rou挺肥,是个人都想分一杯羹。” “本王还没死,他着急了。”赵霁勾起一抹轻嘲,“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越映心下默默为贤王点了根蜡。 他表哥赵霁表面清冷如玉光风霁月,旁人不招惹他也就罢了,若是招惹了,就自求多福吧…… 越映没有久呆,离开时鸦青恭敬地送他出府,回转时便见王妃撑着月白纸伞,于朦胧细雨中款款而来。 纪瑶腰如细柳脚步翩跹,路面湿滑,她走得缓慢。 赵阙用过鸡汤又玩了会儿便睡着了,她着人将他安置在西厢后,才随鸦羽一道前来颐青院。 她见鸦青守在月洞门那,便让鸦羽先将食盒送进屋内,鸡汤温热入口正好。 纪瑶从袖中取出十几张膳方教给鸦青,声音轻缓:“总共十二道膳方,都是这几日做给王爷尝过的,你明日让府里厨子照着做便是。” 鸦青慢慢回过味来,拿着膳方觉得有些烫手,虽是他私下求王妃给爷做吃食,爷嘴上没说,心底是默许了的。 鸦青琢磨一番,谨慎又恭敬地问:“敢问王妃这是为何……” 斜风细雨,纪瑶撑着伞目光一派坦诚:“也不瞒你,我不知王爷喜好,这几日做的膳食都是我爱吃的。可我再喜欢,连做几日也有些乏腻,兴致不如之前。” 鸦青面色一滞,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诧异得很,府里的传言他有所耳闻,原想着王妃答应给爷做吃食,也应存了想和爷亲近的心思。 不曾想竟是从头到尾都想岔了。 看这意思,王妃是因他求了,她刚好馋嘴便顺手给做了,并非有意和爷亲近。 敢情王妃心里不仅没爷,这几日给爷做吃食竟也是顺带! 鸦青收好膳方,心底有些不确定,但愿爷能喜欢,也免得再劳累王妃。 纪瑶随鸦青过了三道月洞门,脚步轻缓地进入东厢里间,软榻的方几上摆着她做的鸡汤与胭脂鹅脯,赵霁正坐在榻前用膳。 几日过去,寝间沉闷泛苦的药气早已散尽,屋内飘着凝神静气的雪松香,如他人一般清冽。 赵霁的病已好转不少,虽面色仍显苍白,但惨白的唇也有了正常血色。 只是不知为何,赵霁双臂早已活动自如,双腿却迟迟无法站立,只能靠轮车出行。 纪瑶做到软榻边上,规矩地唤了声:“王爷。” 赵霁尝了口鸡汤,抬眸看她:“阿阙可有给你添麻烦?” 纪瑶微微摇首:“阿阙很乖,玩闹时也不怎么调皮,这会儿正在月梧院的西厢睡着。” 赵霁不再多言,默默用起膳来,一举一动贵气天成。 纪瑶亦是缄默不语,虽每日同赵霁呆上一个时辰,实则他话不多,他们大多数时候各干各的。 赵霁是她衣食父母,她对他敬着多些,轻易不会打搅他。 她拿过旁边绣凳上的话本打发时间,想了想道:“王爷白日事务繁忙,往后我戌时来颐青院可好?” 赵霁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道:“随你。” 第9章 惊愣 本王无足轻重是么 翌日,深秋的绵绵细雨总算停了,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投进书房,赵霁坐在这光里,整个人莹莹生辉,卓然出尘。 鸦羽将小厨房做好的膳食端来,劝道:“爷未用早膳,已经快到午时了,您多少吃些吧。” 午膳略简单,山菌鸡汤并胭脂鹅脯,味道与昨日小姑娘做的有些像。 赵霁用了几口后便搁下筷子,尝了尝鸡汤,剑眉微蹙:“味道有些不对。” 鸦羽心底一咯噔,忙问:“爷,哪儿不对了?” 赵霁环视书房一圈,淡声问:“她呢?” 她? 鸦羽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他觑着爷的脸色,斟酌道:“昨日王妃给了膳食方子,今日午膳是厨子照着膳方做的,爷觉得哪儿不对味儿,奴这就去小厨房让他们重做。” “她的意思?”赵霁心下疑惑,又问,“她还说了什么?” “还、还说……”想着鸦青同他说的那些话,鸦羽头皮一阵发麻,说实话惹得爷恼了他可如何是好。 “嗯?”赵霁声色如常。 鸦羽却浑身一紧,低头如实回禀:“王妃说她好美食不假,可连做几日膳食,她也有些乏腻。” 话落,室内一片静寂 鸦羽头垂得更低,爷此刻安静得有些诡异。 “本王无足轻重是么?”赵霁呢喃着,白皙修长的指尖轻击两下桌面,吩咐了几句旁的事宜,鸦羽这才端着午膳退下。 鸦青守在廊下,见他出来,托盘中的膳食几乎没动。忍蹙眉心忧起来:“怎么回事?” 膳方是王妃给的,理应不出差错才对。 鸦羽心下一叹:“爷说味儿不对。” 鸦青愈发不解:“昨日王妃做的同样膳食爷吃得七七八八,怎地今日几乎没动?莫不是方子出了问题,我这就去月梧院问问王妃。” 鸦羽赶紧将人拉住了,他亲眼瞧过爷和王妃独处的情景,虽各做各的,却异常宁静和谐。 每日王妃做的膳食,爷都会多用些。王妃此举没将爷放在心上,爷知晓后虽没发作,但瞧着对此是在意的…… 鸦羽直觉一向很准,便道:“我看啊,不是味儿不对,分明是人不对。” 宣王府华丽富贵极致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正阳街,引得来往客商纷纷驻足争相讨论。 咕咕~ 纪瑶摸了摸鸣响的空肚子,和对面同样捂着空肚子的赵阙同时叹了口气。 饿呀! 学宫今日休学,赵阙央着纪瑶带他到顶珍坊品尝美味珍馐,听说顶珍坊的美食世间仅有,不过价格可贵。 纪瑶未出阁前有所耳闻,却碍于钱财不丰,始终未能亲口尝过。 赵阙贪睡起得迟,他们出门时已临近午时,眼下都饿得厉害。 不过,人生在世就为一个吃字,她选择喝茶忍耐。 马车缓缓停在顶珍坊门前,临下车前,小珠贴心地给纪瑶戴上幂篱。 她牵着赵阙站到顶珍坊大堂内,四下并不喧嚣吵闹,客人的交谈声隐隐约约,堂中的曲水流觞显出几分雅致宁静。 见他们一行衣着富贵,小二谄媚上前,赵阙的随身侍卫上前交涉,小二引着他们往二楼去。 纪瑶戴着幂篱,身段袅娜,行动间风姿绰约,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她缓缓出了口气,她已经嫁给晋王,出门已无须再因容貌遭人觊觎而担忧,亦无人能再因此而欺辱她。 这般想着,她路过大堂几桌客人时,听得几句闲话。 “听说晋王妃大婚前曾被纪大人送给太子,这事儿是真的吗?” “哎哟呵,奇闻!” “晋王竟然娶了太子的女人,啧啧啧!” “听说晋王妃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区区庶女,为攀上高枝竟如此不择手段!” “呵,不知羞耻……” …… 他们尽可能压低声音交谈,纪瑶仍是听得分明,从这些话中她渐渐弄清事情原委,四肢逐渐变得冰凉,不可置信的荒谬感油然而生。 她想大声反驳斥责这群胡言乱语之人,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面色逐渐变白。 “嫂嫂……” 赵阙不由得握紧纪瑶的手指,rou乎乎的脸上眉头紧皱,满是担忧。 他也听到了,心下万分后悔,他不该叫嫂嫂出来的,如此嫂嫂也听不到这等腌臜话。 纪瑶自知容貌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过盛,未免招惹事非一贯安于后宅。 未曾想她忍耐多年,乃至嫁给赵霁后,竟一朝传出这等风言风语。 周围尽是狎昵的满口胡言,纪瑶思绪纷乱繁杂,震惊错愕过后便是满腔的愤怒不甘无处宣泄。 爹为何要这样做,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纪瑶如同溺水一般感到窒息,四周的一切压抑得她透不过气来。 “嫂嫂……” 隔着幂篱,赵阙又担忧地唤了声。 纪瑶渐渐回过神来,她按捺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情绪,艰难地启唇,道:“走吧。” 她缓慢地挪动步子,一行人上得二楼,路过一门开的雅间时,横里出来一浑身酒气醉意熏熏纨绔子。 纨绔子见纪瑶身段婀娜,渐渐走近:“美人儿,进来陪爷喝一杯。” 说着,就要掀去她头上的幂篱。 赵阙的侍卫将那作恶的手拦下,赵阙挡在纪瑶身前,呵斥:“放肆,不许欺负嫂嫂。” 这厢动静引得二楼不少人从窗户注视过来,外头忽地吹来一阵风,掀起纪瑶的幂篱,露出她美得不可方物,若月宫嫦娥之姿的容颜。 风过,幂篱落下遮住那绝美容颜。 虽只几息,却惊艳了不少人。 “哟,这不是七殿下吗?”纨绔子非但不憷,反而勾起一抹调侃地笑,“你叫她嫂嫂,那她就是晋王妃咯?” 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