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 第43节
“我是觉得,唐欣就算是再坏,也不应该是这种残忍的死法。是我想当然了,现在的医学还没这么发达,恐怕救不了她。” 顿了下,白辛夷忽然说道:“傅靖之,你有没有想过,赶走了日本人以后,你会做些什么?” 白辛夷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傅靖之的答复。 第52章 事发 白辛夷没有等到傅靖之的答复, 她知道,以傅靖之的谨慎和警觉,一定会怀疑她是想争取他, 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 算了,欲速则不达,只有让他自己对国民党的所作所为失望,才能真正地脱离国民党,加入我党。 自此, 白辛夷再也不提那件事, 只尽心地和傅靖之扮演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人。 而被文心兰注射了不名药物的唐欣,已经开始发作。 传闻警察局长唐炳坤的独生女唐欣, 得了一种怪病,看遍了整个上海滩的医生, 西药中药都吃了,全都于事无补。 一开始只是身上起红点,瘙痒难受,等熬不住奇痒抓破皮肤后,身上皮肤就开始溃烂。先从四肢开始, 再到前胸后背,一块一块的溃烂, 流脓水,发出恶臭, 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有医术高超的洋人医生判断出, 这是细菌感染,至于是什么细菌感染, 现在的医疗水平检验不出来。 据说, 唐欣每次上药时发出的惨叫声让见惯生死的医生护士都耳不忍闻, 同一层楼的病患更是被她的叫声弄得毛骨悚然。 * 圣玛丽医院一间豪华的病房里,护士全副武装,帽子、口罩、手套、白色的防护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病房内,唐欣形如鬼魅,脸上大块红斑,头发凌乱如枯草,还沾了黄色的污物。身上腐烂的皮rou和蓝白条的病号服粘在了一起,身上发出阵阵恶臭。 “医生,救救我,我不想死!”唐欣伸出手,想要抓住护士的手,抬手间牵扯到粘在衣服上的皮rou,顿时疼得钻心。 唐欣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几乎要震破屋内人的耳膜。 “白辛夷,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小贱人,连这是什么表情?”唐欣见小护士面露无奈,顿时火冒三丈,抓起床头柜上的空输液瓶,照着小护士的头就砸了上去。 年轻的护士正在调整输液器,来不及躲避,被砸了个正着,顿时鲜血直流。可她还是留着眼泪,强撑着换好输液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病房。 一出门,小护士就朝着处理室跑去,边跑边喊,“詹姆斯医生,救我!” “啊,小夏,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护士看到血糊了一脸的小护士,早吓坏了,惊慌失措地问。 “别喊了,快去叫詹姆斯医生。”年纪稍长的护士长立刻喝住了那个惊声尖叫的护士。 詹姆斯医生是传染科的主任,是个极富有正义感的医生。整个一层楼,只有他这个洋医生敢直面对上唐局长一家,为她们这些被欺负的护士出头。 詹姆斯医生很快过来了,看到小夏护士头上鲜血直流,顾不上生气,立刻安排护士长配合他给夏护士处理伤口。 这里是传染病房,唐欣感染的又是不明病毒。护士们稍有不慎就会感染病毒,夏护士头上流了血,危险性加大,詹姆斯医生处理起来非常谨慎。 处理好夏护士的伤口,詹姆斯医生做主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家休息,又请示了院方,给了夏护士补助。 忙好这一切,詹姆斯医生沉着脸,给病人家属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一趟医院。 来的是唐欣的母亲林贵美,昔日保养得宜、打扮得体的贵妇人,如今被独生女儿的病折磨得憔悴不堪。 “林女士,希望你约束好你的女儿,如果她再伤害我们的护士,我有权将她赶出医院。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可我们也要保证护士的安危。我们理解病人的痛苦,可也请你们理解我们的医务人员。她们冒着危险为你们服务,你们不知道感恩,反而这样对待她们,你们还有人性吗?”詹姆斯医生气极了,一点没留情面。 林贵美本就心情不好,又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哪里受得了,顿时失去了理智,口无遮拦起来:“你怎么说话呢,我们交了这么多钱给医院,你们就是这样对我女儿的?我女儿进了医院这么久,病情却没有一点气色。还说什么全上海最好的医院,根本就是骗人的。你们就是庸医,专门骗钱的骗子。” “林女士,请你立刻向我道歉,向医院道歉。否则,就请你立刻带着你的女儿离开,我们医院不接受你的污蔑。”詹姆斯医生气的狠了,双目喷火,脸涨得通红。 要不是出于职业道德,他早就将这一家子赶出医院了。 这些日子,他的良心遭受了巨大的煎熬。用活人试药,这是一个医者的耻辱,也是一个医者的无奈。 唐炳坤要用女儿的侍女给女儿试药,他反对过,也抗争过,可于事无补。 那个侍女是被唐欣传染的,发病虽然比唐欣晚,但试药后,唐家不愿意给她出高昂的医药费,侍女已经在一个星期前病故了。 “mama,爸爸,救我!”林贵美还想和詹姆斯理论,猛然听到了女儿的惨叫声,顿时心如刀绞。 “詹姆斯医生,刚才是我不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个可怜的母亲吧。我求您,快去看看我女儿。”林贵美能屈能伸,立刻乞求詹姆斯。 詹姆斯是个医德高尚的医生,刚才那样说纯粹是气急了,哪能真的将病人赶出医院。 詹姆斯带着护士,沉着脸去了唐欣所在的病房。病房里一片狼藉,唐欣将手上的输液针头扯了下来,输液杆也倒在了一旁,瓶里的药液流了一地。 “mama,我难受,你抱抱我!”唐欣一眼就看见了林贵美,朝着她伸出了双手。 林贵美不敢过去,只远远地看着她:“欣欣,你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吊水,病就会好了。” “mama,连你也嫌弃我了?”唐欣崩溃得大哭:“难怪靖之哥哥不来看我,连我自己的mama都嫌弃我,呜呜呜……..。mama,我想靖之哥哥了,你让他来看我好不好?” “欣欣,你还想他干什么?那个人心硬得像块石头,不值得你这么想着他。”口罩下,林贵美咬着牙说。 “可我就是想他,他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都是那个歌女,是她勾引他的。mama,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把那个歌女弄死,靖之哥哥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林贵美看着女儿布满红斑的脸,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话。傅靖之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就算是没有那个歌女,傅靖之也不会喜欢她。 可她不能说实话,只能哄着女儿:“mama帮你教训那个歌女,你好好吃药、打吊水,等你病好了,mama就让靖之过来看你。” “不是教训,是弄死她。”唐欣咬着牙说。 正在给唐欣听诊的詹姆斯和重新给她输液的护士,闻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感慨。这个女人没救了,真不知道该不该救这种恶毒的女人,浪费这么珍贵的药物。 战场上,多少人等着盘尼西林救命呢,却偏偏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白辛夷还不知道唐欣恨自己入骨,想着法的要她于死地。她现在正满脑子心事,因为,父母终于知道了她和傅靖之的事,并头一次对她发了火。 白良杰砸碎了一个茶杯,气得浑身发抖,“辛夷,我一直信任你,觉得你是个踏实、有主见的孩子。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和一个汉jian好上了。咱们白家都是有骨气的人,没有软骨头。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爸爸,就立刻和姓傅的分开。”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白辛夷很想说,她和傅靖之在一起是为了演戏,而且傅靖之也不是汉jian。 可她不能告诉家人,只含糊说道:“爸,您放心,女儿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那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咱们家,唐欣一直想对我和咱家不利,小祺的事就是她做的,咱们势单力薄,我只能借傅靖之的势。爸妈,我心里有数,不会嫁给他的。” “那也不行,你这样和他不清不楚的,名声都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杨爱娣也沉了脸。 “那就不嫁人,我陪爸妈一辈子。”白辛夷抱住杨爱娣的手臂,声音软糯:“妈,你相信我,我和傅靖之清清白白的,他是一个正派的人,从没有不尊重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小祺他们三个还小,我不想他们受到伤害。” “可他是个汉jian,有不明真相的人会迁怒你,拿你撒气的。”白良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了生气。 “爸,特别政府这么多工作人员,难道都是汉jian吗?楼上的周先生在公董局上班,程先生也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你看他们是汉jian吗?” “你向我保证,以后离傅靖之远点,决不能和他产生感情。否则,否则………”白良杰想了好大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话。 “我向您保证,绝不对傅靖之产生感情,以后也不会嫁给他,您就放心吧!”白辛夷郑重地说。 “辛夷,你出去吧。”白良杰失魂落魄地摆了摆手,让女儿出去。 “爸,您别这样好不好?”白辛夷见父亲这样,心里难受极了。 杨爱娣拉住白辛夷的手,哽咽道:“走吧!” 等妻子和女儿出去,白良杰再也忍不住了,泪如泉涌:“老太爷,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大小姐,让她去舞厅唱歌,让她一个人养家,都怪我没用啊。如今,她又和……,老太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 第53章 演戏 白辛夷怕刺激白良杰, 和傅靖之“交往”时低调了许多。基本都是在舞厅和傅靖之“约会”,很少去他的住处了。 文心兰嫌她进展慢,敲打了她几次, 白辛夷都乖乖地答应了。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暑假结束,三个弟弟也要开学了。 开学这天,院里的六个学生背着书包,叽叽喳喳的。这栋房子里, 除了白家的三个学生, 还有沈姑娘的弟弟沈太笙,周先生家的两个儿子。 沈姑娘, 也就是沈南湘,今天正好休息在家, 便和白辛夷结伴,一起送几个学生去学校报道。 周太太因为有事,就把两个儿子的学费交给了白辛夷,让她帮着两个儿子缴学费。 六个学生,白家的双胞胎和周先生的大儿子上六年级, 沈南湘的弟弟沈太笙上四年级,彦彦和周先生的小儿子毛头上二年级。 两个姑娘带着六个学生, 浩浩荡荡地去了学校。报名、缴费、领书本,一路忙下来,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法币贬值, 原本一学期八块钱的学费,涨到了十块。白家三个学生, 一下子就缴了三十块钱的学费。 报了名领了书本, 白辛夷和沈南湘带着六个学生回家。路上, 沈南湘看起来很高兴,嘴角一直翘着。 “南湘,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辛夷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小叔叔找到我和弟弟了,中秋节会来看我和弟弟。” “恭喜你。”白辛夷替南湘姐弟俩高兴。 和南湘关系亲近以后,了解了南湘家里的情况。南湘的父母就职于国立浙江大学,在学校西迁途中为了掩护学校的珍贵书籍被敌机炸死。他们姐弟跟着祖父母留在杭州,日本人攻占杭州时,祖父母死在了炮火中,姐弟俩成了孤儿。 “我小叔叔特别聪明,十八岁就师范毕业当了老师,二十岁离开杭州去了香港发展。杭州沦陷后,他联系不到我们,又脱不开身,只好拜托朋友找我们,直到现在才找到我和弟弟。” “你小叔叔还回香港吗?还是留在上海发展。” “我小叔叔的朋友帮他介绍了一家中学任教,以后就留在上海了,我和弟弟也有亲人了。”沈南湘说着,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 白辛夷挽住了她的手臂,安慰道:“你找到了叔叔,再也不是一个人带着弟弟单打独斗了。” “嗯,也要谢谢你们一家,要不是你们一家收留我和弟弟,又帮我介绍了工作,我和弟弟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用谢,谁让咱们有缘分呢。” 两个姑娘笑容明媚,手挽着手,一路说笑着回了家。 * 白辛夷一进化妆室,只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迎面扑来,,不期然对上了文心兰笑得意味深长的脸。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白辛夷不满地问。 文心兰越来越910guang肆无忌惮了,一间屋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黄玫瑰性子又单纯,根本没人能奈何得了她,以至于只要黄玫瑰不在,她就对自己颐指气使。 “给你看张照片。”文心兰无视白辛夷的不满,从手提袋里拿出几张照片出来,扔到了白辛夷的桌子上。 白辛夷狐疑地拿过照片,只一眼就全身打了个激灵,手一抖,照片就扔了出去。 太可怕了,照片上的人皮rou炸裂,血rou模糊,根本没有人形。饶是她一个见过大场面的刑警都毛骨悚然,更何况是一个备受家人宠爱、年仅二十岁的普通女孩? 于是,白辛夷发出了剧烈的干呕声,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文心兰,就像是看着一个可怕的魔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