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
众人都看过去,这匹在紧要关头杀出的黑马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浓眉长睫,是那种很阳光的长相。唐粒刚觉得此人长得很好看,就听到后排有人说他是华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秦远山的儿子,上周在回国的航班上碰过面。 拍卖师很高兴:“61号,480万!莫非今晚花落61号?” 周忆南不负众望地举牌,拍卖师笑容满面:“52号,500万!” 秦岭直接喊价:“600万。” 人群哗然,众人期待的目光落在周忆南身上,周忆南面色平静。助理很郁闷:“溢价太高了。” 拍卖师盯住周忆南:“600万有了,现在是600万,61号出价600万,请问还有加价的吗?” 周忆南是代表华夏集团竞拍的,秦岭跑来加价是为了哪般?唐粒很费解,后排的人也纳闷:“他俩是一家的,怎么争起来了?” 拍卖师连唱三次价,双手一摊,槌子轻轻落下:“成交!恭喜61号!” 机场广告权旁落了,周忆南又碰到麻烦事了。唐粒怒视秦岭,秦岭压根没发现到自己被人盯上了,离席去签字。 老陈还有几项待竞拍,唐粒附耳道:“我有事,先走了。” 秦岭利索地签了字,手机响起,蓝雅打来电话。秦岭接起,用英语说:“我等下去接你。” 唐粒猫在大门口,想来个守株待兔,报了被偷袭之仇。但秦岭出来后,搓着指腹的印泥,朝卫生间的指示方向走去。 唐粒摩拳擦掌,暗随其后。秦岭进了卫生间,唐粒躲在门口,从包里摸出防狼喷雾,却发现卫生间的门是能从外面反锁的,不由大喜。 用防狼喷雾得正面遭逢,万一被这小子认出来,跑到公司开人就不合算了,不如也偷袭。 水流声哗哗,秦岭洗着手,唐粒猛然把门一拉,钥匙一拧,双手再一使劲,把钥匙弄断,卡在锁眼里,剩下半截塞进背包,不留罪证。 唐粒动作一气呵成,溜之大吉。秦岭走来拧门,死活没拧开,一拳砸门:“喂,喂,谁啊!” 唐粒暗暗得意,秦岭绑她,她锁秦岭,扯平。他在拍卖会上截胡的账,下次再算。 周忆南的助理找工作人员问明情况,秦岭只是签了字,还没支付款项。这意味着机场广告位很可能流拍,过段时间再拍回来便是。 周忆南可没助理乐观,秦岭不按路数出牌,后续难料。助理说:“他连一百万都跑来公司抢,有钱付款吗?” 周忆南反问:“他没钱,不会再去抢吗?” 助理发愁:“也是,搞不好再去欺负哪个小员工……” 周忆南找顶头上司沈庭璋询问秦岭的手机号码,一名修理工拎着工具箱,在保安的陪同下跑向卫生间方向,保安用对讲机说话:“清洁工说,门从外面锁了,客人大发脾气。” 周忆南打出电话,自报家门,秦岭咆哮:“是不是你锁我?” 周忆南望向修理工和保安的身影,按了电话。 卫生间的大门紧锁,保安用手电筒照着,修理工拿着工具探着锁孔:“钥匙断在里面了。” 保安说:“客人很着急,你快点修好,不然他出来肯定会投诉我们。” 修理工闷头捣鼓,周忆南和助理过来,助理掏出钱夹,摸出一沓百元大钞,分别塞给保安和修理工:“两位借一步说话。” 秦岭在门边团团转,感到外面动静不对,大力踢门:“喂,人呢!” 周忆南在门上敲了敲:“安静点。” 秦岭短暂安静,问:“你是谁?” 周忆南说:“刚才给你打了电话。” 秦岭凶巴巴:“来要广告位?有本事加价啊,让老秦多花点钱,把我锁起来算什么?告诉你,我最恨把我锁起来的人!” 周忆南轻描淡写:“那我有点害怕了,走了。”话虽如此,却倚墙靠住,审阅起一份全英文文件来。 秦岭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以为周忆南真的走了,从通话记录里找到小五,那边依然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秦岭烦了,按掉再拨,再拨。 会所包厢里,有人玩骰子,有人玩投影游戏,有人在喝酒,有人提醒小五手机在响,小五瞥见屏幕是秦岭,跑出去接听。 半分钟后,小五回到包厢,揽过新结识的女主播:“我有事,走了啊。” 女主播撒娇:“我陪你去!” 小五摸摸她的脸:“有正事,明天再找你。” 一个女孩开玩笑:“是正事,还是正室啊,狐小檬,你可要问清楚了!” 小五忙着开溜:“真是正事!我最近在收购一个农化公司,刚才我副手通知我,美国海外投资委员会已经放行了,我赶着去开视频会议,你也知道,有时差!” 女主播将信将疑:“真的?” 小五匆匆亲她一口,抓起桌上的跑车钥匙跑了。 秦岭焦灼地等了20多分钟,外头一点声响都没有。他抓狂,再次找上小五:“到哪里了,快点!” 一门之隔,周忆南在门上敲击了几下,门内的秦岭一愣:“谁啊?” 周忆南问:“你那个小五还有多久能到?” 秦岭问:“你还没走?” 周忆南不答反问:“我听说,小五酒量不错,他今天是不是又喝了不少?” 这话明摆着,打个电话给交警,小五就栽了。以小五爱车如命的德行,绝对没请代驾,秦岭瞪眼:“不准告他酒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