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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由仆人引路到正厅中坐下,奉了茶。过了一会儿,管家前来禀道:“皇上,我家公爷正在风蝉院和六夫人下棋。皇上请随我来。” 小孙子当场就要翻脸。从来只有臣子觐见皇帝,哪有皇帝去见臣子的道理? 段云嶂强忍着怒气,拦住了小孙子。 他这个皇帝,当得委实无趣。 他十二岁立后,新娘从白玉美人变成了黑胖金凤,他从此便明白了,他这个皇帝,是要仰仗威国公才能健康成长的。 母后和皇叔都教导他要忍。可是如果这一忍就是一辈子,又该怎么办? 一进院门,便见威国公刘歇正坐在一丛竹影下,和清灵的六夫人品着茗,下着棋。棋盘刻在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填金线,风雅得很,又阔气得很。 六夫人由侍女扶起来,缓缓地向段云嶂行了个礼。刘歇便摆摆手:“你身子不好,不必拘礼了。皇上自然亲自来了,就不会讲究这些规矩。” 刘歇自己,连眼皮都不曾动一动。 六夫人默默退下去,刘歇将棋盘一清,冲段云嶂笑道:“皇上,可有兴趣与臣对弈一局?” 段云嶂在衣袖里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威国公这院子修得真是雅致。好,朕就与威国公对上一局!”他一抖袍子,在刘歇对面坐下。 刘歇微微一笑,这小皇帝,被自己如此压制,不仅能平静以对,居然还端出了一分皇帝的架子。 不容易。 “威国公,朕执黑子,你执白子,如何?”段云嶂抓了一把黑棋子,也不等刘歇回答,便要落子。 刷地一声,刘歇手中纸扇打开,垫在了段云嶂欲要落子的手下。 “皇上,为何您执黑子,臣执白子呢?” “朕乃天子,自然是要行先的。”段云嶂回他一笑。 刘歇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静地打量了段云嶂许久。 段云嶂手心渐渐沁出汗来。 半晌,刘歇哈哈大笑,收回了纸扇:“皇上,臣知道,您今日来访,是有事相商。” “威国公料事如神。”段云嶂垂眸。 “皇上,如果这一局棋你能赢了臣,臣就答应皇上心中所想之事,如何?” 段云嶂心中大喜,可是表面上还要强抑着喜色,内心反复了一阵,终究忍不住问:“当真?” 刘歇一折一折地将扇子收起来:“当真。”他淡然抬眼,“请皇上先落子吧。” 段云嶂神情微变,过了许久,才缓缓在右下角落下第一子。 这个先,不是他以天子身份压过刘歇而得到的,这个先,是刘歇让给他的。 刘歇轻眯着眼睛,一面留意着棋局,更多的却是在观察眼前的少年天子。 小皇帝谈吐举止之间,自有一股沉稳之风,以他的年纪而言,已经是十分难得,然而若说是王者风范,他还不够。 段云嶂,毕竟还是太嫩了。 刘歇的唇角扯出一丝笑意。 猛虎太张狂,幼猫太孱弱,初生的虎崽,把玩起来比这两者都要有趣的多。威国公动了心思,想和小皇帝好好玩上一局。 棋局过半,六夫人也来换了几次茶。段云嶂慢慢对弈得有些兴起了。在宫里,太后娘娘和徐太妃不会和他下棋,段拢月没时间和他下棋,段云重是个没耐性的,坐不住,至于金凤,根本就是个棋盲。他整日里手痒,也只得和小太监们玩玩,可惜小太监们棋力差,下得也没意思。 和刘歇对弈,总觉得对方的心思深浅难测,可是落到一招一式上,又觉得似乎和自己差不太多,段云嶂被撩拨得越发兴奋,双眼都放出光来。他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居然已经逐渐占优了,而刘歇,虽暂落下风,却依然不疾不徐。 “威国公,又失三子。”段云嶂微笑,觉得这一回将魏太傅保下来,是十拿九稳了。 刘歇眼皮一撩:“皇上,棋风甚健啊!只是还差了些后着。” 段云嶂道:“威国公,棋盘上还是要稳扎稳打才是真功夫。” 刘歇挑眉。 “威国公,你既然料事如神,也该猜得到朕今日来,所为的是何事。” “皇上,这个,不妨等棋局终了再谈不迟。” “威国公,朕知道,你心里早就有数。” 刘歇静看他一阵,叹了一口气,将手中即将落下的子收回:“皇上可知,今日魏乡洲大人上了折子,要求告老还乡?” “什么?”段云嶂一惊,手中黑子坠地。 “魏大人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年老体弱,强求他继续为国献身,未免对他不公。臣已经擅作主张,准了魏大人的折子。如今,魏大人全家应该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了。” “你……你说什么?”段云嶂颤然瞪着他。 这……就是后着? “威国公,你方才答应朕,赢了此局就从朕心中所想,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吗?” 刘歇悠悠道:“臣是答应过。可是魏乡洲大人乃是自请辞官,臣也无法阻拦啊。” 段云嶂怔然,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至于这棋局么……”刘歇用眼睛在段云嶂脸上兜了一兜,便低首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 “棋还未下完,谁胜谁负,尚难定论。” 段云嶂顺着他的手势看向棋盘,蓦地发觉自己后方明明稳守稳攻的布局,被他一颗白子彻底扰乱,后方的十几颗黑子,全部被堵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