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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郁郁寡欢了,这白爽快的嘴真是爽快,听他的书,倒比看上两本《囚心孽缘》还要痛快呢。”黑胖女子偏头笑笑。 紫袍男子见她愉悦,便也绽开笑容,握了她的手道:“你喜欢便好。看来今日出宫是对了。” 蓝袍男子瞥这两人一眼,习惯性地唉声叹气:“皇兄啊皇兄,为弟的念在你是一代英主,雄姿英发的份上这才勉力辅佐,怎么如今你却堕落成个妻奴,这可如何是好?真是夫纲不振啊。” 紫袍男子倒也不以为忤,勾了勾唇道:“风月,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你可有好好管教?” 小妇人风月立刻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回去立刻搓衣板伺候。” 蓝袍男子的脸立刻黑了一半。 紫袍男子便是当朝的皇帝段云嶂,他身边的黑胖自然就是本朝独一无二的黑胖皇后,而那可怜的蓝袍男子,就是命苦的闾王段云重了。 此刻金凤笑睨着三人的插科打诨,耳朵却敏锐地听着楼下的说书人铿锵有力的长短句。 “讲到黑狐乱朝纲,众位可知,这黑狐指的是何人?” “是何人?”众人纷纷追问。 白爽快嘿嘿一笑:“故有苏妲己祸乱朝纲,与这黑狐精同出一路。不过这苏妲己乃是一只白狐,幻化成人也是娇滴滴一位美娇娘。然而本朝的这位黑狐精法力倒比苏妲己还要高上一筹,无需天姿国色,也能将一代英主迷得团团转哪!” 雅间中的三人脸上都蓦然变色。只有金凤的神情仍恬淡无波。 良久,段云重喃喃出声:“皇兄,这白爽快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简直是不要命了。” 金凤微笑:“这世道本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若不是不要命,又岂会红遍京城?” 段云嶂注视着她的笑颜,神色愈发凝重,阴晴不定。 “天子脚下,妖言惑众,此人不可留。云重,去和京兆尹打个招呼。出了这等刁民,是他管教不周之误。” 金凤一愣,连忙安抚地拍拍他手臂:“不要这样,老百姓找个乐子罢了。茶馆里的道听途说,又有谁会当真?” “我会当真。”段云嶂板着脸。 金凤耻笑他:“你既当真,难道还要招个道士来收了我不成?” 段云嶂皱眉:“刘黑胖!” 刘黑胖站起身来,跳开两步,笑道:“时候不早了,我有事先回宫去了,你们接着听书吧。”转身往门口走去。想了想,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便回身道:“不许找白爽快的麻烦。” 段云嶂没好气地一哼。 金凤将脊背贴在门框上,对着三人露出一个自以为温馨亲切的笑容:“云嶂,我一直觉得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段云重抖了一抖:“啊哟哟,冬天真是太冷了。” 金凤嘿嘿一笑,瞥见段云嶂脸上不太自然的红晕,扒开房门,闪身出去。 金凤并未如她所言,直接回宫,而是先往天牢去了。 自刘歇被囚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到这天牢。天牢的掌狱使,便是从前看押过吕大尚书的那一位,后来被贬为狱卒,因救驾有功,又官复原职了,如今老对头刘歇倒在他的管制之下了。而金凤也因着这点人情,才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偷偷摸摸地进来。 金凤备了三个小菜,一壶好酒,用篮子拎了,一直走入刘歇被关押的牢房中来。天牢中的要犯都可独享一个单间,而刘歇又是要犯中的要犯,是以左右前后的牢房都是空置,只他一个关在中间,清静又孤独。 “他精神如何?” 掌狱使答:“头发已全白了。” 开了锁,进了牢房,掌狱使便静静地退了出去,只留父女两人。 刘歇的头发确然已经全白了,散乱地披在脑后,眉心和额上是如刀刻般的痕迹。他宛如木雕一般坐在石床上,面无表情,神情淡远,仿佛被摄取了心魂的魔,又似是度劫归来的佛。 “爹。”金凤唤了一声,将食篮放在桌上,一样一样地取出碗碟。 刘歇无波的神色略动了一动,将眼波往金凤身上一转,而后淡淡应了一句:“来了?” 金凤点点头,将碗碟齐整地摆在刘歇面前。 刘歇看也不看那酒菜,却直盯着金凤看,过了一会儿叹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娘,她也是穿了这么件蓝布裙子。” 金凤一愕,随后醒悟过来他说的是永福。 “爹,当年你究竟为什么对我娘……” 刘歇直了直眉毛:“我这一生有过多少女人,每一个都记得,那还得了。” 金凤不说话了。在这一点上,她竟一点也不恨刘歇,毕竟如果没有那一次,又怎么会有她?而永福这一辈子,也未见得因为刘歇的那一次垂怜而兴起多少波澜。 “那么大夫人呢?” 刘歇眸光动了动,没有立刻回答。 “爹,你有没有后悔过?” 刘歇冷冷地一笑:“没有。” “为什么?”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可是你爹却不是。” “那爹是为了什么?” 刘歇再笑:“你可知道手握千钧权柄,执掌万里江山是什么滋味?若是没有你爹,天下会有多少人没有饭吃,没有衣穿。” “可是也因为你,天下多了多少冤魂恶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