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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角色。 祁宴放下手里的合同,抬抬眼皮瞄向雪渺,冷淡开口,“想死?” “哪敢啊。”雪渺也不想理他,哼唧了两下又把尾巴叼回嘴里了。 宋衷将手里的老虎隔空扔进了雪渺怀里,“别跟你师兄闹,小时候你师父不在不都是你师兄照顾你,他哪次下山没让你跟着去。” “那是。”雪渺撑起身子半坐起来,将老虎团了两下又扔了回去,语气奚落,“他带我那就是缺个坐骑,那时候但凡有辆自行车,他都不会带我的。我就是个傻子,我还挺开心。” 众人连同应九目光都幽幽转向了祁宴,后者则语气平平,完全没将雪渺的控诉当回事, “那不然呢,带你添乱都不够的。我又不是你师父,还得哄着你不成。” 雪渺:呵,猫猫生气了。 · “不过小宴也好累吧。”宋衷举起小老虎左右晃晃,“师父没在了后,山上山下都是靠他一个人。起初跟应九打了三年,三年后天道回来应九就开始被天道追杀,小宴只能开始陪他逃难抽空还得回家看看两个师弟饿没饿死。” “没有。”祁宴否认的很快,但因为始终在低头看着合同,所以看不出个情绪。 越初:“那你呢。” 宋衷:“我?啊…我因为太难过离家出走了好久。对不起。” 提及旧事时,他们已经可以用很轻松的语气,只是经历过了才知道,那时的分崩离析风雨飘摇,几乎将每个人都逼上了绝路。 “你们师门究竟有多少人啊。”越初冷不丁的问出这个问题,分明是个寻常的问题,但无论祁宴雪渺还是宋衷,心里都不大是滋味。 那几个徒弟是他最在乎的存在,可果然还是记不得了。 雪渺仍是故作轻松着,“师父,小师叔,大师兄,我,小鹤,幺儿。六个!” 应九:“你师父这么喜欢养孩子吗。” 宋衷:“他不是喜欢养孩子,他是喜欢捡孩子。别人家不要的,他总看着可怜想收留回来。他抱祁宴回来的时候,祁宴还在月壳里没断奶吧,那可是一勺勺米汤喂大的。小时候营养不好,生怕活不长久,所以打能走路了就让他习武,小孩子哪吃得了那些苦,你媳妇儿打小挨打跟吃饭一样。” 让现在的宋衷想想,祁宴如今的性格可能真的是那时候被他师父吓着了,不吵不闹不添麻烦,却也不亲近人。可是没办法,祁宴同越初一样,体质只是凡人,祁宴的天分甚至相较越初差了太多,那时候若是不努力的话,他甚至活不到今天。 这些事是连祁宴自己都不记得的,他印象里的师父其实已经很模糊了,他只记得师父很少与自己说笑,从不像对待师弟们那般。师父会为了雪渺,带他去很远的地方玩。会为了老三,穿奇奇怪怪的衣裳。会为了幺儿,不惜用身子去换药。可唯独,从未为过他什么。他有很努力的做到最好,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多数时候都只能换到“重来”两字。 祁宴有时候甚至会觉着,自己拼了命想要师父回来,也无非是小孩子闹别扭般的在赌一口气。 · “怎么不说话了?”宋衷看着很长时间没言语的越初。 “嗯…”越初其实听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见他们聊的开心便也知道别插话的好,想到这儿他突然踹了一脚坐在地上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应闲璋,“你怎么也不说话。” 应闲璋一个激灵,“我听不懂啊,我又没去过他们师门。” 而且…他们聊得那个人,和他印象里的那位完全不一样。祁宴印象里不苟言笑的师父,在他那儿就是个混蛋啊,是因为不让他进屋,会把门连门框一起拆掉的混蛋。 相较于这些人,倒是应九察觉出祁宴因为提及到他师父,此时情绪不太好了。他索性转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 “你们还在乎言语的事吗,在乎的话,不如我们问问吧。”应九眨眨眼,示意越初要不要试试。 “问谁。” 应九:“江浩。” “他这会儿不该在看守所吗。不许探监的吧。” 应九狡黠笑起,“当然是用神明的手段。” 越初直觉不是好事,但内心蠢蠢欲动。 应九:“你就说干不干,哥哥帮你给他弄出来。你怎么收拾他都行。” “啧。”越初忖度了片刻,复而也跟着笑起来,“干他的。” 应闲璋看着他俩,果然别管过了多久,以何种方式回来,骨子里都是原先那小混蛋。 · 满脸憔悴的江浩被一道白光刺痛了双眼,勉强睁开之后发现自己被捆缚在一张椅子上,而面前从左到右站了整整一排的——恶魔。 “你好啊!还记不记得我。”宋衷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然后一脚将椅子踹翻了过去。 江浩还没来得及喊叫,椅子便被人从身后扶住了,他被绑的死紧,并不能转头去看,焦急时刻椅子突然被人扶着椅背以一支腿支撑着转了起来,眩目之中他似乎瞥见了一条巨大的不知名尾巴。 椅子在应九手中连晃了几圈,最后则被越初抬脚拦了下来。 “问你几个事。”雪渺一步上前,提腿一脚踩在了他两腿之间的椅子上。 江浩大睁着双眼,只得惊恐且茫然的点头。 越初:“认识言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