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枝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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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振玉缓缓就将手藏到了袖子里,而后抬起眼,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后,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之后皆都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 萧振玉不受控制地就将手心的纸团攥了攥。 内心惊骇不已,难道方才父皇做的那一切,是为了试探她,看她到底是否可堪托付。 是看她过了那么一关,所以才向她吐露了真言的吧。 现在的情势已如此艰难了么,父皇现在要靠这种方式向她传递着信息? 她悄悄地抬起眼看了一眼帐外立着的宫人,门边只留下了两个相对站着的小太监,伴着熏炉里袅袅而上的青烟,面部表情是麻木的,瞧着却有些渗人。 萧振玉如今杯弓蛇影,看谁都有些都面目可疑,不知底细。 恰在此时,宫人来报:“誉王殿下求见。” 作者有话说: 萧振玉:我好难哦。 萧廷琰:别怕,有皇叔。 第7章 试探 萧振玉向殿门处望去,就见殿门枝丫一开,殿外立着个人,身后是银殿瑶台的一角飞檐,一半月影落在他的肩头和半边侧脸上,腰束玉带,足踏乌皮六缝靴,因其背着光眉眼不太分明,远远看去只觉眉目舒朗,气质沉郁。 一旁的宫人忙着向那青年行礼,一时间殿内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那青年抬步入内,普一出现在殿内的融融灯火下,就叫人看了个分明。 都说这萧氏尽出美人,不若男女皆容貌轶丽,丰姿俊妍,这誉王萧廷琰并没有堕了这名头。 面庞皎洁如月明,棱角分明,鼻若悬胆,生就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可气质却是清冷的,眸子里明明在没有什么情绪,偶尔凝起眼神看人时,隐隐有刀剑出鞘地冷凝。叫人心一凛,无端就挺直了脊背。 行走间也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只见那青年在离榻前还有很远的时候就遥遥下下摆。 就在此时萧振玉心突的一慌,袖子下交叠地两只手已经无意识地揪紧了,指尖也微微泛白。 心头不由得有些茫然,为何又再一次撞上了这人,亿起前几日的场景,萧振玉还是觉得心惊,已是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她不禁苦笑了一声,连带这次,她已有两回“撞破”这萧廷琰的好事了。 他又会怎么报复自己?萧振玉已是不敢在想,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慌,面上也是一片惨色。 萧振玉拿眼轻瞧,却见方才还靠在龙床上的皇帝兀自躺下,将头对着内侧,不理不睬起来。 心下了然,又有些无可奈何,父皇自己不愿见,又不能直说,看来只能由自己出面了。 萧振玉忽觉有些烦躁,她起身告退,抬起手撩起珠链。 普一出内室,眼前就一亮,室内本就昏暗,大殿却是明晃晃的,此时有些刺眼,萧振玉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等眼睛熟悉这片光亮后,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立着的那人,立在灯下,龙章凤姿,此时那双清润润的一双眼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萧振玉呼吸一滞,她强作镇定,极力忽视那道炽热的视线,低头疾行,只路过他时蹲了蹲身,福了福,叫了声:“皇叔。” 美人容止纤丽,弱不胜衣,轻轻行个礼道个万福,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分外赏心悦目,袅袅行来宛若步步生花。 誉王萧廷琰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见状只是微微地颔了颔首。 萧振玉一直低着头,视线所及之处就只有眼下的一亩三分地,不其然地就瞥见了那身侧那人的袍角,下摆处坠有宽边横斓一闪。 两人的一边衣角堪堪就要擦在一处,萧振玉心下一怔,连忙侧身,提起一边裙角,就好像身侧人身上有瘟似的,连忙避让了开来。 萧廷琰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一偏头就看到身侧的少女察觉自己退让的幅度太大,当即就懊恼地就抬起了头。 抬起的脸上,脸色如花多娇媚,远山黛眉轻轻皱起,眸光水润润地,让人一睹便是神思翩然。 萧廷琰当下动作就是一滞,凤眸眯了眯,看向的竟不是美人面,而是美人的袖口。 周身便闪过一丝危险气息,可还来不及扑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萧廷琰便站定了身子,对着两臂开外的萧振玉道:“……皇兄如何?” 萧振玉心里一突,心知避无可避,于是就道:“皇叔来的不巧,父皇刚刚用了药,先下已经睡去了。” “睡去了?” 金玉之声响起,语调还拖的长长的。 萧振玉闭了闭眼,正待要说什么时,却看原先立在当下的人影忽地动了。 抬头看向那销金帐幔,眉目沉沉地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他便朗笑出声:“看来是皇兄不想见本王啊,那本王就不在讨嫌了,这就走了。” 嘴里说要走,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动也不动,只拿眼悠悠地瞅着。 此时殿内静悄悄地,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纱帐里传来一声:“……玉儿,那人走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室内之人听清,萧振玉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头皮发紧,她咬了咬唇,抬头看了看前方的青年动了,转身一甩袍角就走。 足音没入波丝绒地毯里,悄无声息。 萧振玉头皮发紧,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在原地呆立了半晌,见帐内没了声息,遂告退退出了正殿。 刚出了太极宫,被外面的一吹,萧振玉只觉得灵台清明,方才的窒息之感好了许多。 太极宫的地势高,风也利,她低头一看,发觉笼罩在云雾里的层层宫阙被她踩在脚下。 只见雾气映着楼台,琼楼玉宇隐隐约约,翘角飞檐朦朦胧胧。 身后的殿门吱呀呀地又合上了,萧振玉回望一眼,只觉得那朱红色怎么看都觉得腐朽刺眼。 想起方才的惊魂。 方才父皇附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有人要害我! 想到这里萧振玉只觉得毛骨悚然,在联想到方才父皇面对那萧廷琰时的戒备,心知这其中定时有问题。 这萧廷琰难道真是狼子野心? 亿起那张脸,萧振玉觉得八九不离十,因着那人既有手段和又有心计,蛰伏着许多年不就是为这有朝一日能君临天下万人之上? 手里的小纸团早已被汗濡湿,萧振玉不由得后悔,后悔不过一时的心软,就被卷入了这诡秘乱象之中,往后更是不能行差踏错了吧。被迫要背负那些沉重的秘密,被迫地踏上这条诡秘的路上。 注定安稳不了,可身在后宫,身在这权利的漩涡,那还能全身而退,安然度日呢? 萧振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欲转身踏上回廊,可不期然地竟在朱红色廊柱下看到了一个人影。 穿着月白色斓衫,负手而立。 不是那誉王萧廷琰又是谁呢? 萧振玉只看了一眼后,当下眉头就是一皱,心下为难,却不知这人等在这里却是为何,只是她要出这太极殿,而他正挡在她的必经之道上,如此以来必将狭路相逢。 于是萧振玉将心一横,索性不看那人,只低着头走自己的路,当作没看见就是了。 萧振玉只恨不得肋下生翼,飞出这太极殿。 一旁的萧廷琰思有所觉,扭头看去,就见老远的那人低着头急行,走得那是一个急,可她仪态甚美,如此行来绣裙荡漾如明霞,裙角翩然,衣带纷飞。 见到此情此境萧廷琰的脸上不自觉就带上了一抹极清淡地笑。 这一笑就灿然生光,令人目眩。 眼瞅着那道身影就要略过自己去。 他便轻咳了一声,转身就道“公主先下这么急可是要去哪?” 此话寻常之极,可在萧振玉听来却觉晴天霹雳。 先下无处可躲无处可藏,萧振玉便收回了脚尖,收身回转,她闭了闭眼,掩去眸子里的无奈。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了面上的表情。 在回转过来时,面上表情还略微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强做出来的镇定。 萧廷琰的唇角便微不可察的轻勾了一下。 萧振玉蹲了蹲身就道:“时候不早了,自然要回宫了。” 语气里尽是搪塞之意。 萧廷琰却恍若未闻,只应了一声,说起的话却是与此事不想干的。 只听他说:“方才玉儿为何要哐皇叔,哄骗皇叔。” 语气细究之下,竟有丝委屈。 萧振玉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有些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清冷自持,难以接近的萧廷琰吗,心中惊讶难当,她当即就抬起了脸,却见对方竟俯下了身子,直直地看向自己。 他的面皮十分白净,于是更衬的其眉宇浓黑,唇红齿白,现下正俯了身子,清冷月光浸在他的脸上,连带着人都沾染了一份露华的凉薄之色。 可就是走了这么一会之神,就觉手上传来异动。 萧振玉一惊,低头才发现那人竟趁她不注意,擒住了她右边的手腕子。 此时正要拿起来凑到眼前去看。 萧振玉躲闪不得,那拽着纸团的手就被对方拿去了。 萧振玉心下又惊又怕,怕的是他这个人,惊的是方才父皇塞给她的小纸团还紧紧被攥在手里。 这里面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是被这萧廷琰拿到那还得了? 到时候新仇旧恨,岂不要被这萧廷琰给报复死。 于是萧振玉哪能服软,当下就杏眼圆瞪,运足了力气就要将手挣回来。 明明那人只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是用两指捏住了她的腕子,但却为何挣脱不开呢。 眨眼间萧振玉的脸上就憋得通红,她磕磕绊绊地说道:“皇叔这是做甚,快放手。” 萧廷琰恍若未觉,只自顾垂下了眼,惊叫了一声:“玉儿的手怎么红了,可是被烫的?” 萧振玉一愣,低头去看,却见虎口处红红的,应该是方才那guntang的药汁浇了上去所致,只是方才因她处处提防,时时紧绷着,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处。 先下被他这么一提,萧振玉才觉手上被烫伤的那处泛起丝丝的灼痛来。 “玉儿可要爱惜这自身啊,要是留下伤疤该多可惜。”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