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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往年虽然也有中国人挺进决赛,但从未有人拿到过金腰带。每年都翘首以盼新的街舞人能够收割最高奖项,却次次落空。 最后,决赛还未开始,聚光灯已经牢牢地钉在了黎煜身上。由于他前面的出色表现,媒体都在大肆宣传他,说非常有希望成为中国B-Boy第一人。 在这几重众望之下,黎煜的心里也焦躁起来。 这两天,即便是吴晨这个一点就着的京爷脾气,也不得不迁就这位小祖宗,生怕惹火上身。 他看着舞室里练了三个小时都没歇一口气的黎煜忽然关掉音乐,一个人面对着镜子盘腿坐在地上,卫衣帽子一戴谁也不爱的模样,就知道这人又在钻牛角尖,着实有些犯愁。 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往第二天凌晨狂奔,吴晨的哈欠打得他泪水蓄满眼眶,实在撑不住。而黎煜仍然像个自闭蘑菇一样坐在墙角,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吴晨果断求助于金主爸爸。 “顾老板,您快来瞅瞅吧……”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顾贺良迈入舞室的身影对于吴晨来说简直是天降神兵,他可算是能放心地撤了。 “顾老板,黎小爷就交给您了!” 顾贺良点头,“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还得您受累好好开导开导他。这时候也就能听得进您的话了。”吴晨收拾好东西,把钥匙交给顾贺良,“那我先走了。” 在镜子前发霉的黎煜压根没注意到吴晨和顾贺良交了班,还是自己一个人抵着镜子生闷气。 直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他的脸颊,黎煜才从帽子的侧边露出一小道视线,勉强分给来人。 “你怎么来了?”黎煜瓮声瓮气地侧过头看顾贺良。 “我来陪你。” 黎煜盯向顾贺良手里的哇根达斯,又把头转了回去,闷闷不乐,“我又不能吃冰激凌,顾老板来吃给我看的吗?” 自他开始备赛之后,又回到了控制体型的生活模式,而且顾贺良看得特别严,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高热量的甜品了。 “给你吃的。”顾贺良在他身边坐下,靠在大镜子上,打开冰激凌的盒子。 黎煜不可思议地再次把头扭过来,“我我我能吃吗?” 顾贺良没说话,用勺子挖了一点冰激凌,在黎煜面前晃了晃。 就这么一晃,黎煜感觉冰冰凉凉甜丝丝的滋味已经在舌尖了,忍不住凑过去想要吃一口。 然后,顾贺良把勺子含在了自己嘴里。 扑了个空的黎煜,“……” 眼见得黎煜的嘴角迅速下撇,眼圈立马委屈得泛红,顾贺良忽然将他按在怀里,吻上了他的唇边。 冰激凌的余味仍然停留在顾贺良的嘴上,冰凉柔软且甜蜜。 “好吃吗?”顾贺良含笑着揉了揉黎煜的头发,“尝个味儿行了。” 黎煜一言不发地盯着顾贺良半晌,抢过冰激凌盒子,挖了一大块递到他嘴边,“真好吃,你多吃点,我再尝尝。” 没多久,一盒冰激凌很快就吃光了,空盒子被扔到一边。俩人的唇瓣都带着暧.昧的水润。 黎煜舔了舔余有甜味的唇角,心满意足地挂在顾贺良身上,“这种方式不错。” “开心了?” “开心了!”黎煜甜滋滋地笑了半天,拉着顾贺良起身,“走,我们回家,明天再来练!” 顾贺良由着他牵自己的手,“好,明天一定能练好。” “嗯!一定能!”黎煜道,“如果不行,你再拿点小蛋糕火锅烧烤来帮帮我!” 顾贺良,“……我干脆嚼碎了喂你呢?” 黎煜,“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不卫生。” 顾贺良敲了敲黎煜异想天开的小脑袋瓜,不由分说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 决赛的日子在9月12号,黎煜他们提前了半个星期出发去往上海。 除了黎煜和顾贺良之外,还有黎煜的宣传团队也一并去了。吴晨作为挂牌经纪人,同样跟着前往凑热闹,全当公费旅游。 这次入住的仍然是上次的酒店,不过不同的是,黎煜的大床房终于有人陪他一起住了。 到上海的第一天,黎煜去赛事主办方那里进行确认选手身份,再回酒店的时候,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盒鲜rou月饼,正是他之前排了一个半小时队伍也没买到的那家。 “啊!”黎煜惊喜地叫出来,“贺良,你去排队啦?” “嗯。”顾贺良状似不经意地描述道,“快到中秋节,人很多,我排了两个小时,看完了一本历史小说,才买到。” 黎煜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大口,“辛苦啦!我去洗手,这种鲜rou月饼要趁热吃。” “别吃太多。吴晨说,裴晓汐中午请你们吃饭。” 黎煜笑眯眯地说道,“不是请‘你们’,而是请‘我们’。正好,我今天要带男朋友见见我的朋友们。” 裴晓汐作为东道主上海人,挑个家环境不错的上海菜,也很舍得下手笔。 虽然早就知道顾贺良会和黎煜一起来赴宴,但当裴晓汐看到顾贺良和黎煜并排而来时,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她仍然记得半年前去北京参加比赛时,她还对黎煜抱有些隐晦的期待,和黎煜一起去听了顾贺良的相声。 没想到,这两个人,一个说相声,一个跳街舞,本该毫无关联却阴差阳错地走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