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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 第20节

    “你们做什么?”

    其中有个眼上有疤的人站出来,从腰间摸出把寒光凛凛匕首,声音浑厚:

    “顾解元,哥几个也是收钱办事,有人出大钱,买你的命。”

    话音落下,刀疤脸手里的匕首在雨中泛起凛凛寒光,像是一道银线,顺着顾言就刺过来。

    顾言侧过身子,躲过了这一刺,可那人反手将冰凉的刀刃抵在了他咽喉。

    顾言顺着那刀看去,话音凛然,

    “短刃厚脊,军制的东西,你们是逃兵。”

    听到这话,刀疤脸眼睛抖了抖,脸色一变,脸上本就丑陋的疤痕更像个巨大的蠕虫从眼角划向眉梢。

    他手下的刀刃又压进顾言脖颈几分,哑着嗓音道:

    “倒有点眼头。”

    就在这时,木门被拍得“哐哐”作响,一个声音在门外突地响起,

    “顾解元,可在家?上回我阿娘生病多谢你家娘子给背到医馆,听说你们要走了,我阿娘亲手打了些饼子,带给你们路上吃。”

    门内几个黑影屏住呼吸不敢作声,只听那人在外头拍了拍门,又唤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喃喃自语声响起,

    “怪了,刚还见门开着。”

    等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顾言眼神冷然地扫过面前几人,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心里清楚,我有功名在身,我出些声,就算你们杀了我,今夜还是连城门都出不去。”

    这话说得那几人面面相觑,阴沉着脸,似忌惮着些什么,不敢轻易动手,刀疤脸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顾言冷笑,“雇逃兵在城里杀人,明摆着是要过河拆桥。”

    那刀疤脸身后的人有了迟疑的神色,抬眼望向他,“你是说……”

    顾言挑了下眉,他瞥了眼地下刚刚进门时看到的挣扎痕迹,顺着这痕迹直望到门前泥地里明晃晃的车辕印,那车辕印应该是刚走不久的,从近处向远处延伸,赫然是出城的方向。

    他撩起眼皮,扫过几人,“那个雇主为了保险,应说是在城外等你们吧,我有个法子,可保你们几人活着出城还能拿到钱。”

    听到这话,几人之间使了个颜色,最终刀疤脸用大拇指把刀刃上的雨水抹掉,盯着顾言道:

    “你最好没说假话,否则今晚谁都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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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在城外的官道上,小雨中两辆拱厢马车前后驶来,后边那辆的车门被封着,两扇车窗也被用黑布罩着,芸娘悠悠转醒的时候,只听见骨碌碌地车轴声,她动了动身后的手,被用麻绳紧紧地绑在一处,心里一紧,听到前面传出声来,

    “这去汴京要走多久?”

    “少说也得一个来月,更何况还下着雨。”

    “你说陆家大小姐也是奇怪,叫我们绑个村姑……”

    “我们收钱做事,一切听主家安排,话那多做什么。”

    汴京?陆家大小姐,陆安歌?

    她竟然要绑她回汴京,芸娘心里一紧,心里不由地和外面人有了个相同疑问,为什么陆家一定要她回去?

    前世,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当时只想陆家是念着骨rou情深才这般找她回去,可上一世当她真回到陆家后处处受人鄙薄,最后落得个名声尽毁,郁郁而终,她就明白陆家对她根本没有两分情谊,这一世才想着定要拒绝陆家过好日子。

    可谁曾想,她这一世拒绝了陆家后,陆家不仅没有适可而止,反而变本加厉,这回陆安歌撕破脸皮,连绑架这档子事都做出来了,若不是芸娘真经历过一遭,真要以为她对陆家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让众人下了这般大力气寻她回去。

    芸娘靠着车壁,越想越心惊,对于陆家到底图她什么百般不解,可到底现在也不是个思考的好时候。

    她直起身子,悄悄活动起手腕,虽然那绳索磨得手腕吃痛,但芸娘还是咬紧牙关,使劲错开搅动着麻绳。

    芸娘力气本就大,这么一挣,那索扣就松开了些,只消再几下,就可以完全挣脱。

    可就在这时,晃悠悠的马车突然一停,芸娘身子向前一倾堪堪稳住,随即一丝光亮从车门处传来,有人向里瞟了她一眼,厉声道:

    “醒了?老实点。”

    芸娘杏眼一转,趁着那人没关门,扬声道:

    “我要方便!”

    那人顿了下,似和门边的人商量几句,递进来一个木桶,芸娘只看了一眼,挑起秀眉,抬起下巴,满满嫌弃道:

    “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在马车里方便?”

    “事真多,有的用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门边的人似有些不耐烦,芸娘截住他的话头,

    “诶,我虽是你们绑来的,可到底不是个随便的什么物件儿,若是我哪里不舒服,你们也不落得好。”

    门边的打手听到这话,心里也泛起嘀咕,陆府大小姐只叫他们绑人,却没有说对这人真的怎么样,万一她真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岂不是将来倒霉的是他们,打手皱起眉头,对身边人道:

    “带她去驿站里,跟紧点。”

    芸娘松了口气,蹭着车边下了车,跟着人到了驿站后院的茅房外,这驿站的茅房底下就是猪圈,芸娘进去转了一圈,瞄准那矮墙,双手挣开绳索,一撑就要做势翻过去,可脚下一滑落下了几片碎瓦,这动静引起门外边的人心疑,不禁问道:

    “你好了没……”

    话音还没说完,守着的打手一转身看到芸娘爬在墙头上,立刻变了脸色,扯着嗓子大喊道:

    “人跑了!跑了!”

    伴着身后呼喊声和脚步声,芸娘从墙头轻巧地跳下,撒开腿就往外跑,引得驿站里落脚的客商行人纷纷侧目而视,可刚跑到官道上,有个人影便堵在面前拦住去路。

    芸娘看着那堵路的人影,心里没由来地生出股胆气来,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握紧拳头,脚下没停冲着那打手就冲了过去,打手倒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敢硬闯,不过一个错神,再想举刀拦下,芸娘却直接一拳砸向他腹部,霎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顶了出去,他一个身高八尺的汉子硬生生被这一击打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其他打手一时惊呆了,纷纷围了上去。

    芸娘双拳难敌四手,见势脚下向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向着远处山道跌跌撞撞飞奔而去。

    雨凉冰冰落在身上,她心里就一个念头,不管陆家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一世,她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的被带回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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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山上的温度骤降,夜雨飘摇中一盏幽光亮在树林间,张式抻着脖子,视线尽头一辆板车从远处划破雨幕而来。

    陈旧的车辕嘎吱嘎吱的响着,板车停在官道旁,几个人影从车上矫捷地跳了下来,张式提着灯笼,急急迎上去,

    “怎么样?可做成了么?”

    对方没答话,其中一人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扔在了他的脚边。

    张式大吃一惊,脚下向后退了几步,挑着灯照了照,布袋子外面血迹斑斑,不由地后背窜起股寒意,声音陡然提高,

    “你,你们这是什么东西?”

    “你要的人。”

    看着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几人中响起不屑的冷笑。

    刀疤脸瞥了他一眼,“钱呢?”

    张式挑着着灯四下看了一眼,这才鬼祟地从怀里掏出个包裹扔过去,对方掂了几下包裹,突然皱起眉头,

    “怎么才这么点?”

    张式吞了口吐沫,抻着脖子,脚下不动声色地向后退着:

    “你们本就是亡命之徒,我这都是多给了。”

    “什么意思?”

    刀疤脸眯起眼睛看向他,声音里带了丝危险的意味。

    张式拉开些距离,从草丛中冲出了数名身材魁梧的仆役,远远看着他们,扬起下巴,

    “你们这些逃兵跟那野狗有什么区别,用你们是看得起你们,我已经上报官府,府兵马上到,快拿着钱滚,。”

    刀疤脸色阴沉下来,一扫面前的仆役,步步逼近,声音压低,透着丝狠意:

    “我们给你卖命,你竟然报官?”

    张式被这人凶狠骇的后退几步,躲在仆役身后,

    “你们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人骤然出手,抽出三尺长的陌刀,刀光一闪,那些普通看家护院的打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雨中只听些急促的脚步声,连丝惨叫声都没有,眼前的人就倒在血泊中。

    张式吓得魂飞魄散,到这时他才知道他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可为时已晚,雨水打在脸上,他转身想跑,一把刀插在身前,封住他的去路,

    “敢坑老子,杀人灭口,让我兄弟几个掉脑袋?”

    身后人揪住张式的领子,一把将他面朝下整个身子狠狠地踩在雨水里,张式脸压在泥地里,血水的味道直冲鼻腔,他哆哆嗦嗦道,

    “没,没,别,别杀我,我曾是去年县试案首!”

    刀疤脸听到这话冷笑,“要死了还要那点花名头,读了一肚子的书,读到最后不是个东西,这话你留着跟阎王爷慢慢说去吧。”

    张式睁大眼睛,漫天雨色中,那泛着银光刀尖穿过胸膛,人就如秋天的枯草般没了气息。

    “行了,这事算是今夜兄弟几个欠你个人情,有什么需要的事可以帮你做一次,不收钱。”

    “暂时不需要”

    顾言没说话,心里挂念着芸娘,照这个路程,应该就是在附近的驿站处,只是突然听到些动静,他眯着眼拾起火把往底下照了照,看见了那个在雨夜里狂奔的人影,和背后追赶的人,他喊住了身后几人,

    “等一下,不是说欠我个人情吗?”

    刀疤脸和身后几人交换了神色,扫了顾言一眼,

    “做什么。”

    顾言抬起眼,在凉雨里泛着刺骨凉意,

    “杀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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