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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哪还有心思欣赏自己啊。 我完全沉浸在卓文扬为我洗手剪视频的震撼里,作蒙克呐喊状,此刻只能心潮澎湃浮想联翩脸红心跳地说:“这这这,你真的太厉害了!” “嗯?是吗?” “对啊,你很会抓重点,拼接的节奏又流畅,BGM也选得好。你是剪辑大师!” 卓文扬说:“还好吧,我水平一般,前两天刚学的。” 我:“……” 这就是学霸的日常吗= =??? 他又发消息过来:“还有些粗剪的,你要看看吗?可以提些意见。” 我是真的受宠若惊了:“那什么,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剪这种东西啊?”就为了学个新手艺? 他说:“嗯?你现在不是挺喜欢直播么,涨了关注你那么开心,我把有趣的部分剪成短视频,顺应现在年轻人的信息传播趋势,就有更多人能看到你了。” “……”我在床上咬着被子无声地乱翻乱滚,手舞足蹈,上蹿下跳,仿佛上头的哈士奇一般撕扯被角,比发现自己涨粉时还要疯癫狂喜。 但等这股冲晕头的幸福感过去,我又觉得这事不太好了。 卓文扬的时间就算不如陆风值钱,也不该拿来做这些没什么意义的杂活啊。 替我管理聊天室,给我剪视频,就为了满足我那点虚荣心? 我这点鸡毛蒜皮的破事,花钱随便雇个谁不能干啊,还非得耽误他写论文推动人类进步? 我说:“哎,但这个,要不要考虑交给别人做啊?那种专门做剪辑的,我看淘宝上也有,价钱也不贵……” 他没回应了。 过了许久,他才发消息过来:“你是要找专业的人来做?我也考虑过,可以让公关公司来帮你运营,热度能上得很快。但爆一波容易,你没有要当正经事业来做的话,就会后续无力。保证相当的直播时长又会影响你的学业。不过,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安排,等等我写一份方案出来给你看看。” “…………”我说,“不是不是,我没想红!你可千万别找营销号捧我,我不值花那个钱!我就是,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嘛,你看你每天那么忙,还得帮我弄这些,太大材小用了吧。我想涨关注,那就该我自己来,要不我也去学学剪辑,试着剪,或者花点钱雇个人,随便整整就行。反正,你的时间不该是拿来做这个的。” 过了会儿,他说:“这不是浪费时间。” “……” “做这些我很开心。” “……” “有些工作我无法选择。但这个是我自己选择的。” “……” 傍晚程亦辰从书店回来,帮我整理房间,摸一摸被子,他说:“哎?你这被角怎么,都破了?还湿湿的?”他检视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这是你咬坏的吗?” “……嗯。”都怪卓文扬,让我太忘乎所以了。 于是晚上我就看见程亦辰一脸沉思地在百度“孩子爱咬被角是什么原因,是不是缺锌”。 我:“……” 这天晚上在家里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停电了。 陆风立刻打了个电话,被告知是这片区线路出问题,正在抢修。 一片黑暗里,程亦辰找出几根蜡烛点上,大家吃起了烛光晚餐。 要不是因为桌上点的是白蜡,我又是个楚楚可怜的单身狗,这顿饭倒也算挺有情调的呢。 T城的春天很短暂,感觉里不久前还是冬日,而现在就已经开始有夏季的炎热了。 下午就开始天气阴沉,雨却一直下不来,憋在云里,实在有点闷。 我开始遐想陆风的豪宅了,那里绝不可能停电的,线路坏了也肯定有自己的发电设备,必然是应有尽有。 然而坐拥豪宅的陆风此刻就在我对面,汗流浃背地吃程亦辰煮的牛rou面。 吃完饭,大家在客厅的昏暗灯光里,继续吃水果,虽然没电视可看,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很和谐。 今晚柯洛不在,有事出去了,就陆风和程亦辰,上门吃饭的卓文扬,还有我。 我边吃甜瓜边有气无力地摇着扇子:“好热啊,怎么这么热,这就是温室效应吗?受不了了啊,有没有什么凉快点的法子啊。” 程亦辰想了一想,笑着问:“要不要给你来点午夜场的故事?” 听见午夜场三个字,我顿时为之一振,精神抖擞道:“要要要!” 老司机这是要发车了啊! 几分钟之后,我已然欲哭无泪。 程亦辰的嗓音辨识度很高,娓娓道来,在这仗着数枚微弱烛光照明的,昏暗的空间里,有种让人心中惶惶的感染力。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有个负心汉把未婚妻甩了,未婚妻恨他到极,于是她在半夜十二点,穿了一身红衣红鞋跳了楼。” “民间传说全身着红死去会变成厉鬼。这负心汉很害怕,于是找了高人求助,高人给了他许多符咒护身,告诉他;‘这晚十二点整,她会来找你。你好好躲起来,别让她找到你。若是实在躲不过,你也记住,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有这些符护你,这一晚上过去,就行了。’” “果然这晚十二点将近的时候,他听见外面传来很奇怪的声音,”程亦辰说,“像是有人跳着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