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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言有点恐高,脸上温度升高,他的手攥着裴野肩膀上的布料,不明所以:“怎么,怎么啦?”这么高兴。 林霖坐在一旁很淡定,身上穿着一件oversize的粉色衬衫:“通暖气了,野哥开心到癫狂了。又不是第一次见暖气,至于这么激动嘛。” 裴野的速度减缓:“我不是第一次见,小天鹅是第一次见啊,他这么体弱多病,没有暖气我天天怕他感冒生病。” 心间的热流比房间里的暖气还热人,他万万没有想到,裴野这么开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因为他怕冷,因为不想让他感冒。 每当这种时候,左不言总会抿心自问,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裴野对他这么好。一直以来,总是裴野他们在照顾着他。 转了几圈,裴野彻底停下来,他把左不言放在床上:“不转了,待会儿小天鹅晕了。” 左不言很想说,现在他已经晕了,眼睛发黑的那种。 放好左不言,裴野起身,谁知道他低估了转圈圈的威力,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左不言身上,怕把左不言压扁了,他强行伸出一只手撑着。 以往左不言躺着,裴野从自己的床上伸头过来都是反着悬空的,现在却不一样,他嘴巴的正上方是裴野的嘴巴,眼睛正上方的是裴野带笑的眼睛。就连裴野的呼吸都和他的重合,又分开。 一想到他吸的是刚从裴野鼻息间喷出的空气,他就浑身发烫。 林霖在旁边很着急,显然也是担心裴野把左不言压出问题,他去扒拉裴野的肩膀:“野哥!你快起来!别把不言压痛了!” 裴野看着左不言脸红的全程,意味盎然,根本不想起身,他动动肩膀躲避林霖:“没压到。别拉我,晕。” 林霖骂骂咧咧走开,裴野保持把左不言困在自己怀里的动作,两人对视着,裴野指尖轻触上左不言的睫毛,感叹:“小天鹅,你的眼睫毛好翘哦,我姐总说什么睫毛要翘翘的,像太阳花。” 左不言受不了痒意,下意识眨巴眼睛,薄红慢慢爬上他的脸颊。他好想躲开,怕自己脸上的热意烫到裴野。 “你的眼睛也好亮,不灵不灵的,还朝我放烟花。” “你的鼻梁好挺,”裴野的指尖轻柔的从鼻梁最高点滑下去,蹭过翘起的唇珠,酥酥麻麻,“滑滑梯,咻~” “还有,你的心跳吵到我了。” 左不言的呼吸都屏住了,接近缺氧的边缘。心跳声吵到别人,那是多大声。 裴野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感受了一番:“不对,好像是我的。嘿嘿。” 林霖真是忍受不了了,脑袋凑近两人的脑袋,幽怨出声:“你们两个好基哦。” 轰一下,左不言脑袋里炸开万紫千红的烟花,不知为何总有点心虚,像是被逮到做什么坏事一般。但不应该呀,他和裴野都是男孩子,是舍友,是同桌,是好朋友。 裴野也被吓了一跳,蹭一下起身,脑袋砸上铺的床架上,响亮一声,让人怀疑他把脑瓜子都撞裂了,他捂住头,痛到失声,什么暧昧,什么不对劲,全部烟消云散。 周羽在上铺补觉,直接被这一下动静吓醒了,弹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丝毫不见平时的憨厚淡然,他语气急促:“地震了吗?地震了吗?” 林霖想笑又觉得不厚道:“没有没有,你继续睡。” 左不言头发乱乱的爬起来,手忙脚乱想去帮裴野,又不敢真的上手,生怕自己把裴野的伤口弄痛了,急得像热锅上团团打转的蚂蚁。 “裴野,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校医,校医那里应该有冰袋,冰敷一下应该会好很多。” 裴野喘了两口气感觉好多了,至少能够开口说话了,他一把抓住抓狂边缘的左不言,夹在自己的胳膊下:“没事,等一会儿就不痛了。” 被夹住左不言就不敢动弹了,任由裴野抓乱他的发型。他都不确定裴野到底是真痛还是假痛了,他能感觉得到,裴野好像在他头上扎小啾啾,编小麻花辫。 在左不言僵硬到开始发抖的时候,裴野终于松开了他,给他的脖子自由。 左不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突然想起他给室友买的礼物还没有拿出来。 礼物都是他根据这两周的观察挑选的,也不知道送的对不对。他先是拿了一个礼盒去找林霖:“这是我mama推荐的色号,说是她很喜欢的一个美妆博主很喜欢的颜色,不是很鲜艳,平常都能用。” 林霖看着盒子都有点激动了,打开之后直接高音尖叫,抱着左不言蹦起来:“啊啊啊啊!不言!萝卜丁!好贵的!这个色号我也被种草了,超级好看!谢谢你!嗯嘛~” 一个大啵唧落在脸颊上,直接把左不言干懵了。在他十七年的记忆里,林霖是唯一一个亲了他的人。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说出来对林霖可能不太礼貌,但他真的感觉这就是他幻想中的有个meimei的感觉。收到喜欢的小礼物时会尖叫,会说哥哥最好,会用亲亲表示自己的欢喜。 左不言脸烫呼呼的:“你喜欢就好。” 裴野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脑袋痛了,直接冲上来徒手擦左不言的脸,狂吼:“你说话就说话,亲人家干什么?我还没……”亲呢。 裴野此刻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劲了,他沉默,林霖追问:“你还没什么?” “没,没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许亲他,多大人了,亲来亲去像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