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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为席,星月为灯,大地上花草树木虫鸟动物皆为见证。 “嗯。”宋林居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 晚上学校视线不太好,所以要格外注意脚下,可此时的李兆焯分不出半分心神在路上,他偏头紧紧盯着宋林居,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神情变换。 宋林居还以为他是在问为什么没戴,“之前不熟。” 是啊,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扔掉? 李兆焯将问题问得更明白了些,“我是问,为什么没扔掉?” 见宋林居沉默,似乎是在思索。 李兆焯换了个问法,“或者是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宋林居不太明朗的,他帮他剖析。 宋林居虽然性格内敛,可对于感情这种事,他还是比较坦诚的。 他这次没有想太久,“在你对我有印象之前。” 这个答案是李兆焯未曾想到的,实在是他刚认识宋林居时,他对自己就是格外疏离,他还以为宋林居厌恶他,可能是因为那日巷口的袖手旁观。 李兆焯讶异挑眉,“那么早?我们之前好像没有过什么交集吧?” “嗯,大抵是一见钟情吧。”宋林居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浪漫的话。 说这句话时宋林居音量有些小,要不是李兆焯全部心神都在他身上,他的声音就要被天空滑过的飞机轰鸣盖过了。 听见这句话的李兆焯有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砸得头晕眼花,他猛地顿住脚步,拉住了宋林居,目光灼灼,“你再说一遍。” 十指相扣 虽然宋林居答应了在一起,但他还没从他口中听见过明确的喜欢。 他想要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眼,每个停顿,甚至是每个几不可闻的气声。 极度兴奋的李兆焯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他本就自带凌厉意味的眼眸钉在了宋林居脸上,像是只蓄势待发的猛兽,气势凶得有些吓人,尤其是在这夜黑风高空无一人的cao场。 可宋林居却一点不觉得可怖,他看见了李兆焯唬人表象下的暗藏的欣喜与期待,像个突然被告知有礼物的小孩。 他只是太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礼物。 宋林居顺着李兆焯的力道和他对视,二人目光相接,谁也没有要错开的趋势。 李兆焯深深凝望眼前的人,目光织出张密不透风的网,他压住自己耐心地等待着。 所幸宋林居并没让他等太久,他望着略带紧张的李兆焯一字一句地重复了遍,这次去掉了“大抵”。 “我对你一见钟情。”音量正常,嗓音清朗。 根本不用细看就能很轻易地看出宋林居说这句话时的认真郑重。 在李兆焯眼都不眨一下的盯视下,似乎一切都放慢了倍速,他就看着宋林居的唇瓣张张合合,音量恢复了平常的交谈声,这次李兆焯每个字眼都听得格外清晰。 他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 他说,他喜欢自己很久了。 极度开心之余却突然又觉得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目中无人不早些注意到就在自己周围的宋林居,后悔自己为什么明明对宋林居产生感情之后居然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自欺欺人。 他现在非常后悔,简直要悔青了肠子。 要是以前的他不那么目中无人,自欺欺人,那现在他就算不能说“真巧,我也对你一见钟情。”,也能说句“真巧,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李兆焯想说出什么去同等回应宋林居的赤忱,可有些话过于轻飘,哽在他喉间。 宋林居不懂为什么他重复一遍后,李兆焯刚刚还高涨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宋林居看着他黯淡了不少的眸子,想要寻出点蛛丝马迹,“怎么了?” 宋林居话还没说完,李兆焯就长臂一揽突然抱住了他。 “宋老师。” 声音就在耳边,但嗓音似乎有些低哑,带着莫名的愁绪。 李兆焯生性骄傲,这样在人前示弱自懂事以来还是头一次。 “嗯?”下巴撞到坚硬的肩膀上有些痛,但宋林居没说什么,回应之后就安静地等他说话。 但李兆焯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叫了遍他,“宋老师。” 宋林居也不追问,只是又应了遍,“嗯。” 听着宋林居令人沉下心的平静嗓音,李兆焯低头埋进宋林居颈侧,满是依赖缠绵地蹭了蹭,活像只向主人索要抚摸的狼狗。 “宋老师……” 宋林居不厌其烦地又应了遍。 “我爱你。” 低沉嗓音就在耳畔,连秋风虫鸣都小心避过了这份珍重心意,一片寂静下,短短一句话宋林居听得分明。 他黑色瞳孔缩了缩,想去安抚他的手像是被摁了暂停键,突然顿在了半空。 像是怕他不相信,没待宋林居反应过来李兆焯又缓慢重复了一遍,“宋林居我爱你。” 这次不再是带着几分亲昵和玩笑的“宋老师”,而是直呼其名。 宋姓者很多,而我眼中的宋林居只你一人。 人们很容易说喜欢,却很少说爱。 小到一颗糖,一朵花,我觉得它很甜,觉得它很美,我说喜欢,喜欢它们给我带来的愉悦,味觉或视觉。 大到一个鲜活的人,他善良英俊,认真开朗,我说喜欢,喜欢他符合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