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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人恍若未闻,大掌暴力地去扯皮带。 就在男人的手“唰”一下拉开他的皮带之际,宋林居的手挣出,情急之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啪”,在安静的客厅显得格外响亮。 刺耳的响声是冰雪凝结的声音,封闭的室内骤然转寒,充斥的空气滞怠又冷沉。 宋林居攥了攥发麻的指尖,难得地有些无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李兆焯偏过头去,耳中嗡嗡作响,原本就濒临崩溃的思绪在外力下更加混乱了。 他顶了顶发麻的右腮,眼眸阴郁下阖,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不让碰了?前几天你还往我嘴里顶呢。” 短短一句话描述的画面让宋林居脑子一下炸开了,头皮发麻。 因为这画面于他而言并不陌生,毕竟这几天早上都会因为那真实到几乎像是的确发生过的梦而晨勃,他一直以为那些只是他虚妄的幻想。 但他没有想过那逼真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热度和快感怎么可能只是个从未发生过的梦。 他语气艰涩,“那天晚上……” 李兆焯诡异地平静,“你说你中药了,让我帮你,但你用完之后就把我抛在脑后了。” 如同说一个情趣用具的语气,让听他描述的宋林居顿时觉得自己是个渣男。 那居然是真的。 向来理智的宋林居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抿了抿湿润发麻的唇,“对不起,我以为那是梦。” 男人没说话,只是从鼻腔中发出道意味不明的气声。 他话锋一转,“今天和尚珺出去玩得开心吗?” 他怎么知道今天他是和尚珺在一起? 隐约意识到什么的宋林居轻声说了句,“还行。” “和她在一起快活到都快忘了回家了,这叫还行?” 他像是遇险的刺猬,张开了浑身的刺。 “你喜欢她?” 沉默。 似乎没有尽头的沉默让李兆焯本就晦暗的眸子沉得几乎可以吞天噬地,那里面是密不透风的绝望。 明明将那人压在身下,看上去占尽优势的高大男人却如同困兽般低吼,“说话啊!” 他这番质问让宋林居意识到,他对他有的似乎不止是恨。 他还没有放下他。 看见他眸中难以自抑的恐慌,有刺眼车灯晃过宋林居眼睛,他想起了宴会中万众瞩目,却依旧从容淡定的李兆焯。 他不该在这昏暗到几乎没有一丝光线的狭小客厅彷徨不定地歇斯底里。 他日日夜夜孑然一身在等一个敲门人,可真当等到他了,他又害怕属于他的方寸之地会阻碍他的脚步。 他对于感情这种事向来懦弱,顾忌太多,大抵他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那年盛夏,那棵树下将手递给眉目桀骜自由的少年。 宋林居无力地闭了闭眼,掩下眸中的不舍和自厌,声音冷得如同室外呼啸而过刺骨的风,“李兆焯,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些与你无关。” “放下吧,没有我你的人生只会更好。” 这人总是能将放弃说的那么轻飘。 李兆焯死死盯着他,像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块rou。 是默认了吧?像扔掉一袋令人作呕的垃圾一样迫不及待将他隔绝在外。 浓烈的情绪在沉不见底的眼中不断积聚,如同狂风大作下不断累厚的乌云,浓墨沉甸,蓄势待发地要倾倒天地。 “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 “宋林居你到底有没有心?”男人的声带像是被过于凛冽的寒风喇了个巨大的口子,沙哑到支离破碎。 客厅没开灯,但他们俩离得很近,宋林居能看清李兆焯脸上肌rou走向。 他勾起了唇角,锐利冷漠的眼角眉梢却没有丝毫变化。 嘴角弧度如同乌云遍布天际闪过的一道将天劈裂的闪电,大雨随之倾盆而至。 有滴guntang的雨砸在宋林居的脸颊,他被烫得瞳孔微缩,想去看上方男人的神情。 可男人埋下了头,热雨悄无声息地打在他的脖颈,一滴灼出个洞,熔浆般地在肌肤上流淌,将他懦弱的灵魂烫得无处可逃。 他居然哭了? 他从来都没见过李兆焯流泪,即使是在十年前他离开的那天。 十年前的他桀骜轻狂,别人要是敢欺负他,他必定数倍奉还,十年后的他身份尊贵,大权在握,但他居然在他面前哭了,因为他让他放下。 宋林居心脏酸涩,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两下,想擦去男人脸上的热泪。 男人深吸了口气,沙哑的声音被压得如常平静,“你离开之后,李佲康将我送去了国外,还压着我定期去看心理医生,美名其曰治疗,但那医生干的却是洗脑的勾当,他觉得我喜欢你是病。” “那段时间我整日整夜地失眠,好不容易睡着又会梦到你离开的场景,惊醒后又是长久的失眠,我那时几乎筋疲力尽,当时我也想过,既然喜欢你这么痛苦,不如算了。” 这是属于李兆焯的,他未曾参与过的人生,他自以为会过得很好的人生。 宋林居快速地眨了眨泛热的眼,眼前却依旧朦胧。 --------------------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人们,看专栏吧 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