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从西山来
“我们不知道!”接话的人是老道士。 他朝夏玄亦摆了摆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说完,更是伸手去推夏玄亦。 但他推了一下没推动,微微一愣后,手上便使了劲儿。 夏玄亦立在原地,依旧纹丝不动!老道士却像是怕了般,瑟缩着往后退了半步。 “林向野!你来说!”夏玄亦道。 小道士闻声抬起头,偷偷看了眼老道士,见老道士正瞪着他,于是朝夏玄亦身边靠了靠。 “小公子,我不知道……” 夏玄亦沉默片刻,没有再追问,而是指着陵挽月,说道:“我们此次是要去京城!” 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在看见陵挽月时,皆是满脸惊愕,小道士更是错愕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那位姑娘是?”老道士很快恢复如常,状似无意的问道。 夏玄亦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她从西山道观出来,这话难道不该由我问你?” 老道士板起面孔,“这位夏公子,你怕是记错了。我们西山道观从不收女人,更何况还是如此好看的女人。” 夏玄亦不理会老道士,将视线转向小道士,道:“两日后,我们会出发去京城!” 说完,在陵挽月疑惑的眼神下回到了原位。 他无比淡定的举杯喝茶,可陵挽月心下却极不平静,老道士更是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她。 “夏玄亦,你如何知道我是从西山道观出来的?”她收回视线,问道。 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她没有丝毫记忆。只知道自己被小师弟从云端送往这个世界后,醒来便在六里村,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齐华。 至于在那之前去了何处,又见了什么人,根本无从知晓。 “他们是寻你而来!”夏玄亦放下茶杯,一五一十的说道:“我们离开安城后不久,他们就跟了上来。这一路上,我曾数次见过他们的身影。昨日在码头的船上,我见那老道士远远的跟着,直到我们回了客栈后他才离开。” 陵挽月听完后惊讶不已,“我怎么不知道?” 身为修行者,五感要比普通人敏锐得多,可她竟然连被人跟踪都没发现,足见她警惕性之低。 而她最近沉迷修炼,动辄便拉夏玄亦来双修,只怕这也是原因之一。 想到这里,她“噌”的一下起身,“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 夏玄亦看了她一眼,“西山道观人去楼空,除了他们两人外,其余人皆已寻不到。我曾听人说,你当初跟随一个小道士上山,住了几日后,才去的六里村。” “有这回事?”陵挽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抑或是当年的陵挽月上西山时,她还在云端,尚未来到这个世界。 她注意到夏玄亦言语里所说是和一个小道士上的山,于是又指着门口坐着的小道士问道:“是那个小道士?” 夏玄亦抬起头看了看小道士,见林向野低着头正在被老道士数落。 又想起之前无意中得到的消息,于是摇头道:“不是!” 他心里有一个答案,猜测送陵挽月上西山的人,和当初送瑶草到回春堂的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只是那小道士修为高深,加之他当时并未刻意留意过小道士,所以小道士的模样却是有些模糊不清。 陵挽月心里如同明镜似的,知晓夏玄亦所说的小道士极有可能就是小师弟。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小师弟也会来此地? 不!说不定是小师弟比她先来也不一定。 此时的陵挽月,心里纠结盘绕着无数个疑问。往日同小师弟嬉闹时的画面不时映入脑海,她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小师弟会骗她。 “你当真记不起来了?”夏玄亦突然问道。 陵挽月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她摇头道:“不记得了,我醒来的第二天就去了回春堂,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夏玄亦像是在安慰她,“会有人帮你记得的!” 陵挽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嗯”了一声。她目光深远,看向客栈门口,见那两个道士已离开了客栈,身影消失在斑驳的街角。 “齐华在京城!”夏玄亦又道。 陵挽月诧异的看着他,“他竟然跑去京城了?” “在伤了蓝山不久后,他就离开了安城。”夏玄亦顿了一下,“后来便随夏府的货船去了京城。” “是夏金楠在帮他?”陵挽月问。 夏玄亦点头。 陵挽月恨恨道:“下次见到夏金楠,我定要狠狠打他一顿才出气。” 夏玄亦欲言又止。 陵挽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喜色道:“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去问齐华呀!我之前怎么竟没想到这一点?我既然跟他住在一起,那他一定知道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还有蓝山的这笔账,到时候要一起找他算算才成。” 话音未落,就见蓝山走了进来。 陵挽月想到他的腿伤,于是朝他招了招手,“蓝山,你过来!” “姑娘!有什么吩咐?”蓝山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无常的身影,心想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 “去房间等我!”当初齐华之所以会伤蓝山,主要还是因为她。 本来在玄龟洞采到仙草后,就该替他将腿伤全部治好的,只是夏玄亦总是拦着她,不让她再用仙草,于是只得作罢。 如今他们远赴京城,这一路上定然不轻松。蓝山劳心又费力,自然要尽快将他的腿伤完全治好才行。 夏玄亦像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他伸出手来,“给我!” “什么东西?”陵挽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仙草!”夏玄亦顿了一下后,又吐出两个字,“我来!” 陵挽月取出剩下的那片仙草叶子,不解的问道:“为何不能让我来?” 夏玄亦将叶子捏在手中,想到在那晚的夜色下,她热烈的朝他涌来,心头仿漏跳了一拍。 这样的她,他又怎能容许旁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