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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被他带坏。 应该这是每个班主任都会担心的事情,好学生被坏学生拖垮,常见的行为习惯。林栖挺无语,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想法。 会被同化的都是因为自身不够坚定不移,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太弱。 林栖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子依旧是一片死寂的颜色,说:“您放心,没人能影响我。” 接下来三节课林栖都很认真地在听,但听着身后轻轻的鼾声,他也会忍不住犯困。困了,就使劲掐自己一下,这是很古老的方法,作用只有一丁点。 林栖所在的一班,是理科班里最好的班级。苏联宇成绩不行,年级吊车尾,但论走后门,他得是走得最多最勤的那一个。 很羡慕,有一个富庶美满的家庭,才能养出这么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不必为了高考担忧,也不用为了人际关系特意做出什么。 老班有一点说的对,林栖和苏联宇不一样,所以林栖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 苏联宇在身后睡的很熟,林栖透过玻璃窗户的映射看见了那张睡脸。 好烦。 终于熬到了中午放学,苏联宇家的司机天天都会来接他,这种时候林栖一般都是自己打车回去。正慢吞吞收拾书包的时候,一颗头忽然伸到了他面前。 刘益伟,班上的八卦小王子,大概有点遗传他那当当编辑的老妈,好奇的眼睛一扫到苏联宇送的名牌礼物上,登时像看到了大瓜。 “哎,又是苏联宇送的吧。”刘益伟在他身边小声说,做贼一样的神情。 林栖不太爱搭理他,这种人他嫌烦,哪里稍微有点不同他都能像炸了家一样可以蹦上天去。 林栖不说话,刘益伟也不在意,他心里自有答案,又往林栖身边凑了凑,小声说:“哎,林栖,你有没有觉得苏联宇对你很不一样。” 草,收拾快点,他要被烦死了。 “你有什么屁就赶紧放。”林栖不耐烦说。 他会特意去维持一段自己觉得需要的人际关系,但一些没必要的人和事,就特么的统统死一边去吧。 于是刘益伟赶紧抓住机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你说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你傻逼吧,送点东西就喜欢来喜欢去。”林栖终于还是没能管住自己这张嘴。 他把书包往肩上一甩,临走前非常鄙夷地冲刘益伟竖起了中指:“老子对男的没兴趣。” 高中生嘛,少年人,总爱说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林栖对此感到鄙夷,不仅是对这些,还有电视上那些青春伤痛的电影。 高中难道就不能认认真真地学习吗? 像他就很爱学习。 文萱中午没回来吃饭,林栖听王姨说她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一位最近才从国外回来的著名中医,于是上门去求治她那条根本不可能复原的腿了。 曾经在临川,文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芭蕾舞演员,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导致腿部受了伤,便退出了那个圈子。芭蕾舞者,伤了腿相当于伤了命根子,她不甘心,这么多年下来,西医治不了她,她就找中医。 然而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自己也明白,就算腿能治好,以她如今的年纪和状态,也不可能再回到当初的荣耀了。 家里平时就没几个人吃饭,这下更是寥落,林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王姨站在厨房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不说,林栖也不爱问。直到快吃完的时候才看见王姨慢慢走了过来,犹豫半天,才吞吞吐吐问他:“那个小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哪里了?” 林栖筷子没停,瞥她一眼:“你要说什么?” 王姨两只手抓着身前的围裙,浑浊的眸子往楼上扫了一眼,小声说:“我从你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上闻到了酒味,你是不是偷偷去喝酒了?” 喝酒?他喝了个寂寞。进MG之前随便上网搜了个酒的名字,以为酒精多少会让他麻木些,结果看见那一幕还是气得他脑壳疼。更没想到喝那个跟水一样的假酒还会染上气味,以至于家里的一个保姆都敢来教训几句了。 “喝了。”林栖说,冷着脸放下碗筷。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饭菜,但他不想吃了,一句句婆婆mama的问候他嫌烦,“想告状你就告吧。” 随即起身,在王姨无奈忧忡的目光中走回房间。 他也很好奇,如果文萱和林何棋知道他去过酒吧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说出什么话? 林何棋是吃完午饭回来的,中午就在家午睡。空调温度适宜,室内温暖得好像五月的春天。春困并无道理,林何棋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声音盖过房间门被推开的轻轻咔哒一声。 门外慢慢走进来一个影子,房间里拉上了厚重窗帘,昏沉一片。来人借着依稀的轮廓慢慢挪到床边,静静注视了林何棋一会儿,随即将手伸向了他的床头。 手机屏幕亮起,映照出林栖白皙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屏保是林何棋他自己,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坐在他的办公桌前,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毛笔写的大字——天道酬勤。他笑容满面,得意洋洋坐在他的大老板座位上。 林栖盯着手机屏幕里的林何棋看了几秒,修长的手指顺着屏幕上方一滑,滑出了输入密码的画面。他哒哒输了六个数字进去,咔嚓一声,手机应声解锁,躺在被窝里的林何棋跟着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