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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忽然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新事物,说:“我知道蒋陈民他们的基地在哪,我去过!你们可以——” 话没说完,他眼里的光便渐渐熄灭了。他想起了刚才就粘在自己衣领下的监听器,蒋陈民这样提防他,又怎么可能带他去他们真正的基地。 “卧槽,我个傻逼。”祈照有些懊恼地搓了搓自己的草坪头,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脑海里便自动回放起了王天成临死前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又冲着地板干呕了起来。 刘方鱼笑了笑,安慰性拍拍他的肩,说:“不用自责,等蒋陈民落网的那一天,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会安息的。更何况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蒋陈民一个人,还有他身后的cao纵者!” 刘方鱼瞬间站起身,站得笔直端正,让人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啪得敬个礼,但是没有,他只是朝祈照伸出了一只手,满脸严肃说:“在此,我想以临川市公安局藏山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的身份向你提出一个请求!” * 许雨童手里拎着个酒瓶,已经喝大半了,一张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张口就带着能熏死人的醉意。 她摇摇晃晃地在林栖身边坐下,笑着说:“好久没见了帅哥。” 林栖嫌弃十足地拿手掩着鼻子,没有理她。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为什么许雨童会穿成这样在这里,跟他没关系,他毫不关心。 许雨童倒是很好奇林栖大半夜一个人在这喝酒,她把头探过去嗅了嗅,紧接着趁林栖没注意,直接把对方的酒杯抢过来喝了一口:“唔,爽!” 她脸上挂着□□的笑容,致命疯狂,林栖全程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她喝完了那杯长岛冰茶,末了,由衷感慨了句:“你有病吗?” “哈哈哈哈。”许雨童像是听到了什么夸奖似的咯之咯之笑了起来,笑得林栖汗毛倒竖。 他算是见鬼了,甘拜下风。 正打算走的时候,身后那个尖尖细细的声音道:“你爸爸——” 林栖身形顿住,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这个年纪不过十五十六的小姑娘像疯了一样。 许雨童喝得烂醉如泥,口齿也不怎么清晰,一双迷蒙的眼睛使劲睁大了盯着林栖说:“你爸爸被人打了哈哈哈哈哈,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帅哥你要不要去看他?” 林栖盯了她半晌,以一种极其冷淡的语气道:“他被打,那是他活该,关我屁事。” 许雨童听完,笑得更大声了,有人觅声寻来,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生,剃着个非主流的发型,比王凯看起来还要有文艺复兴的气息。 他抓着许雨童的手,另一只手顺手扶着她的腰,夹着公鸭嗓说了一句:“宝宝怎么跑这儿来了?”然后一抬头,正对上林栖翻的大白眼。 “这谁?”公鸭嗓问。 许雨童没理他,冲着林栖漠然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市立人民医院!” 一边的公鸭嗓慌了:“什么医院?宝宝你怎么哭了?!” 结完账,林栖随手拉住一个在走廊里游荡的保安,淡漠提醒道:“里面有个未成年,女的,穿着黑色吊带和棕色格子裙。” 与此同时,临川市公安局藏山区分局的接待室里,祈照握住了刘方鱼伸过来的手:“好,我愿意。但我也有两个请求。” “可以。” 得到明确的允许,祈照也很干脆道:“第一,我想看刘和谦一案的卷宗。第二,我希望你们能暗中保护一个人,我的条件必须建立在他安全的前提下。” 刘方鱼愣了一秒,问:“谁?” “暨向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林栖。” * “写完作业了?”祈照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进耳朵里。 不知道是不是林栖多心了,他觉得祈照听上去很是疲惫,像好几天都没睡过觉一样。 “还没。”顿了顿,他问:“你去哪了?” 那头毫不迟疑地回答:“刚跟几个兄弟聚完餐呢,”话锋很快一转,他问:“饿了吗?” 林栖虽然瘦,但胃口大,六点多吃的晚饭,到了半夜十二点就又饿了。一手转着笔,他阖上眼感受了一下肚子的饥饿感,淡淡道:“有点儿。” 祈照笑了笑,说:“那你下楼。” 林栖疑惑地推开窗子往下面看了一眼,这个点,外面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人。随便扯了件外套来到大门口,他四下扫了一圈,一下子受凉打了个喷嚏,冲着手机道:“别躲了,给爷滚出来。” 话音刚落,暗处里手电筒的光晃了过来,林栖眼睁睁看着草丛里钻出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手上还拎着几个外卖盒。祈照笑着掐了电话,拍拍衣服,长腿只迈两步就站在了林栖面前,叹了口气说:“没意思,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栖径直从他手上接过外卖盒,抽盲盒一样从缝里抽了一串烤韭菜出来:“废话,大老远就看见草里有人动了。” 这些烧烤好像都没放辣椒,林栖吃得开心,只见祈照挠着手上的几个红包包,无辜道:“不能怪我啊,这些狗蚊子睡醒了就一个个跟吸血鬼一样,我差点都被它们扛走!”说着,十分自觉地凑近了,想挑两串rou吃。 上顿饭还是中午跟胡力的那顿火锅,也没吃饱,后来就一路挨饿到了现在。祈照刚偷摸摸地伸出手,下一秒就被逮了个正着,手被人一把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