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劣质奶油在线阅读 - 第163页

第163页

    简单来说,蒋陈民原来是个精神病?跟他一样?

    *

    傍晚时候,林栖行走在长龙巷里,这个时候天还没黑透,他面无表情,温暖的余晖也亮不起他的眉眼。

    蒋陈民跟他一样是个精神病这件事,让林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被侮辱了,晦气得要命。

    身旁唰得路过一个滑板,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踩着滑板滑得飞快,林栖瞥他背影一眼,默默走在后头。

    滑板他也学过,但他从来没感受过迎面而来的风是自由的。像少年那样恣意潇洒的姿态,林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滑不出来。

    前面再转过一个弯就能到家了,然而林栖却看见刚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滑板少年停在了他家楼下,就站在楼梯口边上的那棵大树下抽起了烟,滑板靠在树干上。

    袅袅烟雾从他嘴里呼出,少年抽了没几口,烟短下去半支,这半支的时间林栖才刚从转角那拐出来。看见林栖,少年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但他很快收敛了表情,平静地把剩下的半支烟直接扔在地上踩灭,连带着烟盒一起丢了。

    还没等林栖走过去,对方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林栖皱起了眉。

    他在长龙巷住了两年,竟然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滑板少年。

    见周围没人,林栖迅速弯下腰,捡起了被少年丢在树干下的烟盒,竟然还是和天下这个牌子。

    林栖也不知道那么洁癖的自己为什么会捡一个垃圾回来,可能是因为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渐渐性子变得多疑敏感,又好管闲事。

    坐在家里打开烟盒,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烟已经被抽完了,所以这是一个显然会被丢弃的垃圾。

    离谱。

    见里面什么都没有,林栖顺手就把烟盒丢进了垃圾桶里,他起身去倒杯水回来的功夫,只见来福还以为林栖丢了什么好吃的,两只爪子扒在垃圾桶的边缘,只是几秒时间,垃圾桶就被扒倒了。

    林栖:“……我看你是想被炖汤了。”

    来福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干了坏事,也不知道自己一颗狗头已经被架在了刀上情况危矣。它满心满眼只有林栖刚刚丢下的东西,扒出那东西就是一通乱啃,啃得烟灰盒几乎四分五裂的时候,脑袋突然被人猛抽了一下。

    林栖压抑着愤怒的低吼在他头顶响起:“死狗,你是想要蒸的还是煮的?”

    来福似乎听懂了它的话,委屈地嗷呜一声,垂着脑袋赶紧跑了,只留下乱七八糟的“作案现场”。

    林栖:“……”好想吃狗rou。

    他眼睛忽然瞄到了什么,骤然亮了亮,那个可怜的烟盒躺在一堆垃圾中格外醒目。

    有黑色的字迹,写在烟盒内的铝箔纸上。

    林栖小心翼翼地拎起那个盒子,把里面的铝箔纸抽了出来。

    上面只写了简短的几个字——01寒江。

    作者有话要说:

    其中药物治疗推荐使用第二代(非典型)抗精神病药物治疗,如利培酮、奥氮平、奎硫平等。【1】——来自百度百科

    第75章 chapter.75

    初夏的寒江上冷气丛生,这里宽阔而又荒芜,凌晨一点,天光昏暗,江水上浮着一轮镰刀似的月。

    风又吹起的时候,站在江边的人明显打了个寒颤。他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就算是这个季节也穿得厚实,别人都是入夏,他却像是马上要入冬。

    远远地,远处闪了一束光,在昏暗的荒野中格外刺眼,祈照眯了眯眼,把指间的烟掐灭。

    他静静等待着那人靠近,终于,远处的黑影缓缓近了,直到站在他面前,手里打着一束手电筒的光。

    “你来了。”祈照搓了把脸,嗓音干涩低沉,好像十分疲惫。

    对方不说话,祈照也没说什么,沈渡的性子,这两年来他摸得已经差不多了。

    沈渡和林栖,从性格来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沈渡心思深沉,能顾大局,林栖却偏极端些,性子冲,脾气上来的时候全然不顾后果如何。

    这两年,祈照偶尔会与沈渡联系,判断对方是林栖还是沈渡,就看那部老人机是否会拨出号码。

    老人机是之前白轲留给他的,从这个老人机拨出的通话不会被任何设施所捕捉到,也不会留下记录。

    他把老人机放在抽屉里,连同那些资料一起,钥匙只有沈渡知道在哪。只要沈渡苏醒,就能通过手机给他发送信息或者拨打电话,大多次,他们都是进行线上沟通,也会有偶尔的情况,像今天这样见面。

    毕竟,他实在是太想他了,就算此刻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沈渡,他也想看看那张熟悉脸,看看他有没有吃胖一些,身体是否健康。

    “你昨天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祈照说,“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玩大蛋了。”

    回想起昨天的一通电话,祈照感到头皮发麻。当时蒋陈民和沈联都在自己身边,但凡他漏出一点马脚,下一个埋在荒山中的人就会是他。

    不过还好,只要再多一些时间,只要这段时间内计划照常进行,他就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见对面的人仍是不语,祈照疑从心起,微微皱了眉,语气带了几分不悦:“你怎么回事?”

    沈渡不会是这样闷声不吭的人,更别提像昨天那样莽撞地拨打电话。因为以祈照目前的处境,除了刑侦队里的那些人,就只有沈渡最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