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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张文彬时不时从后视镜万分期待地瞄阮幼青一眼,可他闭着眼睛并没发觉,直到唐荼受不了开口提醒:“认真开车。” 下车之后,阮幼青叫住了垂眉耷眼的司机,将礼物盒子递给他,还顺带塞了他几袋北海道限定零食:“盒子里是小礼物,你带到荼白跟大家分一分。零食是给你的。” “啊啊啊!”张文彬抱着满怀的伴手礼,艰难的碰了碰他的胳膊,“好兄弟!” 除夕那天下午他们开车回了慈清,原本阮幼青是想早些回去帮外公一起准备年夜饭,谁知道一进屋老头便催促他们洗手,前前后后端了十几个大盘小盘进来,颇有些用力过猛的意思。 “外公……这太多了,我们吃不完。”阮幼青看到唐荼拼命要吃掉那盘鱼的样子太勉强,便按住了他的筷子。 “吃不完你们就带回去,你看这酱牛rou,糯米藕和卤猪手,都方便带走,我才买了几个可以密封的玻璃饭盒,不会漏的。” 说着,外公看时间差不多,又端进来两盆面,一盆发好的面团,往白胖胖的中心处一戳,面团渐渐回弹,包素豆腐粉丝包用,另一盆刚活好,擀饺子皮。 “嗯,可以了,来包吧。幼青你把桌子收一收,我去拿馅儿。” 等阮幼青洗好碗封好残余的剩菜,发现唐荼眼中有些绝望。 桌字上两大盆馅儿,一荤一素,外公正絮絮叨叨教唐荼包饺子:“去年,还有前年,幼青单独带回去的饺子都是给你吃的吧?盐都不让多搁。不过口味淡好,现在提倡少吃盐,健康。多了也不怕,你们拿回去冻着,慢慢吃。” 唐荼两手一用力,捏拢了饺子皮,将包好的第一颗水饺摆到面板一头。那颗略显干瘪的饺子啪嗒一下子扑倒,在外公包的薄皮大馅儿面前被对比的楚楚可怜。 “噗。”阮幼青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来帮忙,你看着就好。” 听他这么说唐荼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端着两只沾了面粉的手略带怀疑地看着他。 阮幼青随手取皮填馅儿,轻巧一捏,将饱满白胖的饺子放到了那一群周正的饺子中间,冲他笑笑:“我五岁就会包饺子了。” 唐荼注视着他和外公包好的饺子,又不甘心地取了一张皮铺在手心里,盛了满满一勺馅料小心翼翼裹进去,捏合的时候连嘴唇都抿紧了跟着使劲,可还是没能阻止一小撮饺子馅儿从边缘处冒出来。 “太多了,再稍微少一点儿。”外公也忍不住笑了。 第三个饺子终于白白净净站在那一支漂亮的队伍里。唐荼如释重负般舒一口气,又一连挑战成功了好几个。 可是新手上路总还是不太稳定,为避免太多饺子在锅里露馅儿阮幼青还是制止了他:“你去洗个手,然后替我给mama发个视频通话过去吧。” “好。”唐荼起身去洗手间,发现阮幼青也跟了上来,而后在镜子前亲了他的鼻尖和下巴。 “才包了这几个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洗个脸吧。” 包的时候兴致满满,待十二点整第一盘饺子端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欲哭无泪,晚饭吃太饱,到现在胃里还鼓鼓的,哪里吃得下饺子。可难得外公这么高兴,任谁都说不出那句吃不下,只得含泪勉强塞几颗下肚,直消化到大半夜。 “过去我跟我外公两个人过年都不怎么守岁的。”阮幼青感叹,“我不怎么说话,外公也不想逼我。所以今天有人陪他聊天他特别开心。” 唐荼翻个身,从背后抱住他揉了揉他的肩膀:“那以后我们常回来看看他。” 阮幼青一愣,撑起身体:“是不是还没消化?”他隔着唐荼的睡衣将手掌覆盖在对方的胃部:“这里还有点鼓。” “没关系。不那么撑了。”唐荼打了个哈欠:“好困,睡吧。” “不要睡,这样会消化不良。”他捏住扣子开始一颗颗解开,而后俯身亲了亲那一小片皮肤:“稍微活动下会比较好。” “别!”唐荼一惊,挡住他压下来的嘴巴,低声道,“乖,你别闹,外公在隔壁。” 阮幼青将被子拉过头顶蒙住他们:“轻一点就好。” 被子里的空气消耗得很快,他们很快便开始缺氧,却又比清醒时更觉刺激,阮幼青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轻一点。唐荼全程都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中,他的确没有听到平日里那般享受的呻吟声,只在对方实在忍不住偏头换气的时候有那么几声压抑轻哼。 结束之后,他们隔墙听到了外公结实而富有节奏的鼾声,这才轻手轻脚去浴室冲洗干净。 第二天他们带了几大盒卤味酱rou和冰冻好的饺子回家,一直吃到了年初五才将最后一颗饺子消灭。唐荼一边与许涵艺通话一边在客厅里来回溜达,等消化好了电话也挂断。 “有个珠宝品牌联系我们。”唐荼歪倒在他身边懒洋洋地说,“想跟你出联名。很有名的那个串珠手链。” 阮幼青打开品牌的官网,一颗小珠子要大几百甚至上千。 “他们有个琉璃系列,其实就是穆拉诺彩色玻璃,翻译到国内就变成琉璃了。”唐荼说,“他们在筹备艺术家联名,一下子就想到你。” 最近阮幼青完成了北海道和纽约的个人展,又拿到了蒂芬妮基金会奖,作为年轻一代艺术家的代表被注意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