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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篱在他们结婚的第七个月,终于忍不住跟幕云景撒娇:“先生,你不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 他趿拉着一双拖鞋,弯着腰,胳膊肘撑在书桌上,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幕云景。 幕云景抬起头来,合上了电脑,单手揽住夏篱的腰肢,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下巴抵住这个小尤物细白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能缺什么?缺的Omega,我已经娶回家了。” “先生——”夏篱小脸蛋一红,“我的意思是,家里一点过日子的样子都没有。” “嗯?” 夏篱莞尔一笑:“先生,我想把这里的家具换一下,还有卧室里的灯,光线太冷了,地毯颜色也好暗,啊,对了,落地窗的窗帘太厚重,阳光都透不进来……” 后来,夏篱的确小从一个幕云景的烟灰缸,大到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哪怕是两个人平常穿的拖鞋,刷牙用的水杯,全都换了一个遍,温暖而干净,别墅里也终于有些生活的烟火气息了。 幕云景似乎并不是多么喜欢,可也由着他折腾了,夏篱后来才明白,自己那时多少有点恃宠而骄。 白瓷烟灰缸摸起来手感断凉,如同Alpha带着薄茧的手掌,那时的他喜欢用拇指摩砂夏篱的腺体,也是这种温度的触感。 这一瞬间,他突然很想幕云景,很想很想。 给他打一个电话吧,也没什么,哪怕听一听他的声音。 夏篱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没忍住,翻着幕云景的号码,心下一横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幕云景的嗓音有些低哑:“喂。”听着很不耐烦。 “先生,是我——” “咚”的一声,幕云景似乎把手机扔在了什么地方,直接打断了夏篱的谈话。 紧接着,夏篱的耳边就听到一阵剧烈的物体撞击声,幕云景有些烦躁:“什么事?说。” 夏篱手脚冰凉,不知怎么的,心情莫名的沉到了湖底,他迟钝的张了张嘴:“先生,我想——” “大人~大人~” 一个娇弱的Omega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生生的刺入夏篱的耳膜,他拿着电话的手瞬间顿在了空气中。 夏篱后背僵直,听到那边又传来了什么撞到桌角的声音,离他的耳朵越来越近,夏篱惊吓一样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拼命的捂住了耳朵。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他不停的摇着头对自己喃喃自语,“都是假的……” 而电话的那一端,Alpha似乎从情欲深渊恢复了几丝清明,把手机贴近耳朵,缓了缓,问:“到底什么事?” 夏篱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不听,我不听……” “夏篱!” “不要凶我,不要……” 幕云景松开身下的Omega,换了一只手拿手机,耐心也终于耗尽:“夏篱!说!” 夏篱被这声低吼吓得一个激灵,恍然回过神来,呆滞了几秒钟后,急忙把手机重新拿起,低声的乞求:“不许,不许凶我。” 幕云景心里一刺,声音的确放缓了下去:“嗯,说,什么事?” 夏篱用指尖掐了掐手心:“先生,你回家吗?”我想你了。 幕云景没有说话,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哄道:“今天不回,太晚了,五个小时后还有个重要会议。” “哦,哦,这样啊。”夏篱嘴角扯开一个奇怪的微笑。 “夏篱,好好说话,别用这种音调”,幕云景正了正神色,“乖一点,明天回家。” “先生——” “好了,挂了。” 夏篱还没来的急再说什么,幕云景当真挂断了电话,他傻傻的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先生可是我想你了啊。 可他最终也没能说出口,幕云景似乎总是这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耐心听他说完。 夏篱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掐出了红血印的手心,才感觉到疼,他把手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不疼,小篱,不疼的。” 他最怕疼了,皮肤从小就生的娇嫩,受了伤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痛觉又比常人敏感很多,哪怕是最细小的伤口愈合起来都会有些吃力和费劲。 曾经有一回,他做饭时不小心切伤了手,幕云景就像他刚才那样,把自己的手举到嘴边温柔的吹了吹,像哄小孩子一样紧张道:“不疼不疼,小篱乖。” 他的A先生不爱他了,自然就不再害怕他会受伤。 夏篱神情恍惚的拿起那位A先生曾经给他覆过腿的旧毯,回到了他小小的储藏柜,那个狭小的空间才是他的避风港湾。 他扯过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进去,身子不觉的颤抖着,是怎么了?太生气了?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啊……他不觉摸了摸后颈,心里一咯噔。 难道是……发热期到了。 夏篱的发热期一直都很稳定,有时甚至一两个月才来那么一回,也得亏信息素这么平稳有序,他才能少受些罪。 因为每一次发热期,他都无法得到幕云景的标记,只能靠着注射抑制剂或者幕云景的衣物度过那些最痛苦难捱的时间。 夏篱全身哆嗦着,身体灼热的如同一个大火炉,后颈的刺疼让他麻木迟钝的神经清醒了不少,他颤巍着指尖推开了储物室的小门,扶着柜体,艰难的起了身。 抽屉里还备着抑制剂,没办法,发热期的时候,他的Alpha不会怜惜他,恩赐给他一丝一毫的抚慰信息素,他不得不常年背着这些冰冷的药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