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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真人也表示了赞同:“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想天界出手,必然是他重启魔域。事情未明之前,我们无谓多做牺牲。” 仙门诸人也觉得此话甚有道理,何况君扶已化龙身,如今的力量非仙界人族可以抗衡。很快,东极大荒投降,君扶顺利进入鞠陵,入主大荒宫。 讽刺的是,一年前他还在此受尽折磨,一年之后却成为了这里的主人。北辰带着方俊吉等一众仙门之人,表示了恭贺。 君扶倒也言笑晏晏地笑纳着一切恭维,表示过去种种已如云烟散,他并不放在心上。仙门的人无论去留,他都欢迎。 不久,君扶又将都城迁来鞠陵,盛京定为西都,君世清加封为西都王,留守盛京。鞠陵地处东北,常年寒冷,更比不上盛京的繁华,盛京的一班老臣自是百般不愿,一时之间纷纷称病。 君扶倒也不为难,诏令除了天师堂等一众天师散修必须奉诏来此之外,其他随意。而三年五载之后重新迁都回盛京也不一定。为了仕途,在新皇面前晃个眼熟,一些年经点的朝臣还是咬咬牙过来了。 鞠陵虽冷,但好在地热资源丰富,所以仙门在三年前入主东极大荒之时,便已经着手开采铜矿,在四周地下铺设管道输送地热,是以大部分屋内倒是温暖如春。众人便渐渐安顿下来,新的王庭开始真正有序运作起来。 秋天来临的时候,东极大荒已经开始飘雪了。 君扶体热,并不畏寒。七里梅林的花还未开,遒劲褐黑的枝干上落着细细的白雪,却是别有一番风韵。“望梅亭”中独坐着一人,似乎颇有兴致地在赏景,见到君扶招了招手:“圣上,有兴致喝两杯?” 待君扶坐下,北辰扔了壶酒过去:“巫山女神亲酿的葡萄美酒,试试。” 君扶饮了口,却是蹙了蹙眉:“过于香甜,我更好烈酒。”说罢扔回给北辰。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拿回了属于你自己的记忆。所以我现在是称呼你为君扶,帝江,亦或是刑天?”北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 君扶瞥了他一眼,面容冷淡:“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过了这许久,这世的人都习惯‘君扶’这个名字了。” “是啊,这上古神祇如今也就只剩下你我了,撇去这一世的一些小不快,其实你我二人算得上是故交。如今你元神觉醒,实在值得庆贺。” “所谓朋友贵在志同道合,意气相投。”君扶眉峰一挑,却是不屑:“除了和你一样活的乏味之外,孤实在不知和你有哪一点能称得上朋友。” “哈哈,战神大人还真会说笑,我可不觉得这生活乏味,看着这世人身受八苦长恨之苦,互相倾轧算计,可是有趣得紧。” 君扶等他好不容易笑的止息了,才冷眸道:“其实我很好奇,素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六界司命,掌天命星盘数十万年,早已天人合一,六识尽消,你是从何时开始,居然会喜欢上他的?这俗世间的七情六欲,你也沾染上了。” 北辰一怔,微眯起凤目,偏头看向远处:“是啊,可能是数十万年的时光真的太久了,久的太无聊了。所以当年我便收了他为弟子,亲自教导。”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成为了挥之不去的记忆,从黑白变成了彩色,有了味道,有了声音,有了感觉,一直到成为镌刻在骨子里的喜欢。就想这么天长地久地占有,不再失去。 北辰回过头,喝了口酒,笑道:“或许是年纪大了吧,人就念旧了,他很像羲皇。” 听到这个陡然被提及的名字,君扶的手一颤,眼中出现愤恨之色:“羲皇当年从蚩尤手中救下你,让你习术术之法,治愈之术,你便是如此回报他的?找个替代品来满足你内心龌龊的想法?” “彼此彼此,羲皇若知道自己最看重的袍泽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睡他,只怕也会气的吐血吧。” “胡说!我没有!”君扶周身涌起冷冽之气,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北辰轻叹道:“战神大人和羲皇的袍泽之情,从未有人敢质疑,我也从未妄想过能与你比肩。所以这么多年以后,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寻个替代品。” “你算准了我一定会为了羲皇打开魔域是不是?所以你才毅然决然地将修罗镜最后一阙残片给我,是不是?” 北辰的脸上浮现着捉摸不透的笑容:“自然。一旦你打开魔域,你和萧仲渊势必成水火对立之势,天界是不可能让你打开魔域的。所以当他以慕轩的身份找我拿回天帝尊位时,只要他在诸天神佛前立下重誓,我立马拱手奉上。 刑天,你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又如何?你如今还能为了萧仲渊而放弃打开魔域么?你要知道,这是最后一世,你若再不打开魔域,羲皇的元神就将永久寂灭,再也不复存在了。你为他万世历劫,重修功德,能放弃么?” 君扶的手紧紧蜷起,手上的青筋暴突。内心激烈地冲突着:“他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 记忆中须弥山佛祖的声音响起:斗战尊者,你既然愿意放弃尊位,万世历劫,重修功德,作为嘉奖,你在这万世之中遇到的都将是他的幻象。如果你中途放弃,功德未满,他的这缕残魂将身归天地之间,此后再无相见。 北辰的声音继续絮絮传来:“你已经看到了,萧仲渊他没有慕轩的记忆,更别提会有羲皇的记忆,他只是羲皇的镜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