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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啊——” 沈长星这里正想着,若云那里又是一声。这女人,除了样貌好看些,也不知还有哪里招人待见,吵嚷的很。 大门外,阮流云负手而来,一身白衣却掩不住的风流倜傥。 阮流云见沈长星蹙着眉头坐在门外,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孩子蹙眉不好看,包子褶似的。” “你管我……” “倒也管不着。”阮流云勾了唇,口中喊了句“师兄”,继续往堂上去。 神庙中无有异样,几位守庙人也已证实那王府的小妾确实在神庙中待了整整十日,今早才回来。 如此,神庙中再无什么线索。 天色更沉了一些,几个人在堂上,鸦雀无声。 事情了无头绪,沈长星有一种预感,不是没有线索,而是这几个人,都不曾把话说开来。 柳青裁是何等的人物,当日在青楼轻易猜透了自己的计策,又毫不费力夺取了他的东西。可今日从进门到现在,几乎还未曾说出一句有用的话。 院内,身穿白衣的人负剑站在树下。死尸横在地上,事情一天未解决,王府的尸体便不能入殓。 “大师兄在想王府的事么?”沈长星问了一句。 柳青裁闻言,垂眸看了他一眼,道:“今日你此行,有些冲动。” “可那王铮蕴不确实是……” 柳青裁道:“洛书怀的心思与修为远在宋亦笙之上,可与我相较一二,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王铮蕴是被人夺灵而死么。” “那为什么不说呢。” 沈长星话一出口,便已经知晓柳青裁这番话的意思。洛书怀是在试探,包括宋亦笙来天伏山的那一次,也是在试探。明面上宋亦笙擅自来访受到了惩戒,可这极有可能是庄主葉汝做给外人看的。他的本意,只是想确认忘忧谷的魔尊是否在天伏山。 “我……”沈长星失策了,他确实有些冲动。从那天雷落在兀溪开始,无数双眼睛就已经盯上了这个地方,盯上了他。 打从一开始遇到柳青裁一行人,他就已经躲不下去了。或许更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来恢复灵力,可现在为时已晚。 柳青裁将剑收回鞘中,低声道:“督护府的总督葉汝自上任以来一直小心行事,不曾出过一丝错漏,历届总督在这位子上不过十年,三年之后,便是葉汝卸任之时。仙门百家都盯着这个位子,虎视眈眈,而那一声惊雷就是葉汝将总督一职揽入濯月山庄的希望。” 沈长星没有说话,他确实曾听过,历届总督出于濯月山庄之说,可如今仙门之中人才辈出,总有一天总督一职会落入旁人之手。 “诛魔尊,收忘忧谷,不只是葉汝的心愿,也是各个门派一直想做的事。”柳青裁抬头,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光微微颤动。 这世上,真正醉意山水之间的人不多。他曾经是那样的人,可现在不会了。 “大师兄,其实你可以将我……” “不会的。”柳青裁的声音很平和,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为什么,要帮我。”非亲非故,实在不至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十一章 柳青裁看着他,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亦不想将我的理由说于你听。” “我……”沈长星不是不想告诉他,是不能告诉他,纵使现在柳青裁可能早已猜出他的身份,可这话还是不能说开来。 沈长星抬眸望向柳青裁,这人总是一副风轻云淡,诸事置身事外的表情,不像是红尘中人。也不知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这谪仙似的人着急上火。 柳青裁抬手,有阵法从脚下散去,早在沈长星走近的那一刻,他就布下了阵法。 “今日之言不会被他听到,来日你若有话想对我说,青裁愿意恭候。”柳青裁带着剑,绕过沈长星入了大堂。 几个人在大堂上,与王铮蕴的尸身一同过了一晚。 沈长星一夜未合眼,除了风月楼的人,他不知道有何人还值得相信。 柳青裁曾经是他的敌手,现在却在帮他,当真是造化弄人。 翌日沈长星早早去探查府中的情况,他将园中的灵符揭了下来仔细看了一看。 符纸是上等纸,符文不拘一格,看似乱写一通偷工减料,却又比当下通行的符文更为灵敏。看着不像是普通修士所绘。 看来这王铮蕴不是自己有些修为就是与修行中人有点子交道。 绘符是入道所必修,也有人因此沉迷符阵而大有造诣,成为符阵师。风月楼就这么一个人,名唤轻如燕,无须朱砂黄纸,何处都可绘符布阵,其阵法之精妙,非各派掌门,不能破解。 他幼时有幸跟那轻如燕学过几年,可惜实在没什么天赋,所绘符文皆不堪入目。 符阵师向来难得,技艺精巧的更是万里挑一。王铮蕴这符,是从何处而来呢。 心下正思量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长星将灵符重新贴在门上,转身看着来人。 却是阮流云缓步而来。 “是你。” “是我。”阮流云绕过沈长星,揭下了门上的灵符。他垂眸看了良久,道,“绘此符之人,符阵之法造诣不小,只可惜没多少灵力,难成大器。” 同样的灵符,灵力深厚之人所绘的威力远比寻常人要大些。这一点轻如燕曾经告诉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