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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一阵无语,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那你赶紧好好想想!” 搜了一通也没发现什么,夜还深,一群人困得像狗,裴折也没勉强,让他们散了,都回去好好休息。 以为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刚躺下没多一会儿,那扰人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林惊空直接踹开了门,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临时的停尸房门口:“他娘的装神弄鬼,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 裴折也窝着火,那一股子气在听到林惊空的喊话时骤然散了,禁不住笑出了声,无奈扶额,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 云无恙睡觉沉,没被诡异的哭声吵醒,却被这群大老爷们一趟又一趟的脚步吵醒了:“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这是练起武来了?” 主仆两人师承一脉的嘴毒,林惊空已经习惯了,闻言回敬道:“你自个儿听听,还有什么声音。” 云无恙揉了揉眼睛。 自从林惊空离开停尸房后,哭声又断断续续地起来了。 云无恙清醒了一些,眨巴着眼:“不愧是林大统领,到哪儿都能遇到婴孩的啼哭声,这都第二回 了吧,没看看你房间里有没有多出个死人来?” 此言一出,周遭的人都静了下来。 没人说话,更衬得那哭声阴森诡异。 裴折快步走过来:“你刚才说婴孩哭声?” 他们被烦扰得厉害,没仔细分辨是什么声音,现下听到他的话,忽然觉得这哭声是与婴孩啼哭有几分相像。 林惊空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上元夜宴的时候,我从淮水边离开,回府的路上听到过一阵婴孩啼哭声。” 裴折接道:“然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孙六的尸体就被送进了你家里。” 当时在客栈里,林惊空只是随口一提,裴折没往心里去,也不记得这些细枝末节。 他赞赏地拍了拍云无恙的肩膀:“记性有长进。” 哭声一阵起一阵停的,睡是睡不安稳了,众人索性都穿戴整齐,守在停尸间门口。 裴折两天没休息好,懒散地倚靠在云无恙身上,打着哈欠点菜:“现在什么时辰,还有多久天亮,林统领,我要吃糕团,还有豆浆。” 昨天穆娇给金陵九买的就是这些吃食,他忽然想起,也有些想吃了。 林惊空知他那抠门性子,现在还要用着他破案,一一应下:“用不用再给你加个卤蛋油饼?” 此地距离番邦很近,吃食上也有融合,像什么油茶汤饼,有不少花样。 裴折咂咂嘴:“也不是不可以。” 天一亮,林惊空正准备去给裴折买吃的,还没出门,就被刘巡堵了个正着。 刘巡官服都没穿好,急匆匆的:“林统领,昨晚上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林惊空扬了扬眉,“昨天刚听了一晚鬼哭狼嚎,刘大人你可别给我拉着个脸了。” 刘巡呆了一瞬:“你们也听到了?” 林惊空神色一凛:“怎么,你也听到婴孩的啼哭声了?” 刘巡一脸苦相:“不止我,今早城中百姓都来报官了,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被拉起来了,衙门的人急得不行,我安抚了大半夜,才将百姓们送走,然后就来找大人您了。” 林惊空已经被闹得没脾气了,闻言摊摊手:“找我也没用,走,咱们先去买吃的。” 买完了吃的,让软玉馆里那位大爷吃饱喝足,找他去! 刘巡没来得及拒绝,被林惊空揽着肩膀往集市去了。 昨晚的哭声不是小范围的,他们走在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谈论这件事。 邺城的民风比淮州城彪悍许多,百姓见了刘巡,都不那么畏惧,正大光明地说起这事,更有甚者,还意有所指的想让官府尽快解决这件事。 刘巡脸上讪讪的,正准备说什么,却见林惊空表情淡然,活似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对于淮州城的事,刘巡也有所耳闻,林惊空什么作风,他亦清楚,现下见他这副模样,忽然心里感到了一些异样。 官场上的事不可尽信,或许林惊空也不像传闻中的一样跋扈,世事究竟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 两人买了一大堆吃食,刘巡抢着付钱,林惊空也没客气:“破费了,有空到淮州城去,兄弟好好招待你。” 林惊空是军营里养出来的脾气,和一帮统领军称兄道弟,遇上不像裴折那般不合眼缘的人,通常都是张口兄弟闭口兄弟的。 刘巡能将邺城治理得妥妥当当,绝对不容小觑,这个朋友值得交。 回到软玉馆的时候,裴折还没睡醒。 哭声在将近天明的时候停下了,裴折等了一会儿,见不会再有声音,遂回房补觉了。 林惊空将早饭交给还醒着的人:“你们先吃着,吃完了好好招待一下刘大人,我也回去睡一会儿,这是特意给裴大人买的,等他醒了送过去。” 一帮大老爷们吃不惯油饼,都买的其他吃食,唯独裴折那份特殊。 统领军的人应下,招呼刘巡一起坐。 统领军的人身材高大,刘巡坐在中间跟个小鸡仔似的。 君白璧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憋不住带上了笑模样:“都吃着呢?” 他睡着了跟死猪似的,雷都劈不醒,完全没被昨晚的哭声影响到,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一脸容光焕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