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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的时候,顾盼都要狠狠吐槽,觉得那些人有毛病,可现在轮到自己了,顾盼发现,自己也这么有毛病——明明不想伤害薛默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始终是在伤害他。 但是……顾盼也无可奈何,他无法给薛默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更加无法给他一个完美的结局。 顾盼看着薛默逐渐黯淡的目光,心里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疼,他想说点贴心的话安慰一下薛默,可张口却依然是那么冰冷和伤人:“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回去了,谢谢你的早餐,以后……还是别送了。” 说完这话,顾盼便转身回了屋,关上大门都没再看薛默一眼。 薛默目瞪口呆,僵硬地看着对他表示拒绝的房门。 他没有站多久,因为看着紧闭的大门,他心里真的很难受,没一会儿便觉得受不了,转身沉默地往回走。 刘思源一直都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薛默表情的变化,刘思源也能猜出一二。 “嘿,老薛,你们说什么了?”刘思源跟在薛默身后,有些担心地问。 薛默摇摇头没吭声,把双手踹在上衣兜里,一副伤心的模样。 刘思源心道这怕是失恋了,于是不再多说,安静地随着薛默上了车,薛默坐上副驾驶之后,便看着窗外,表情凝固得像是被寒冬给冻住了。 刘思源有点忍不住,说:“哥们儿,安全带要记得系上啊。” 薛默僵硬地系好了安全带,安静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开口,他尽量平静地说:“他知道我喜欢他,然后他说……我们不能太认真。” 刘思源丝毫不惊讶地摸着下巴说:“我想他也是那种人。” 他不惊讶,薛默倒是惊讶了,转过头来看着刘思源瞪大眼睛说:“思源,你……你没有觉得惊讶吗?我……我喜欢顾盼。” 刘思源简直想晃一晃薛默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他摊开手表情无奈地说:“哥们儿,你的智商不是挺高的吗,怎么对感情的事情能这么蠢?你这还不明显啊,你简直就像是在脑门上写着你喜欢顾盼,除了你自己看不到,全世界人民都看到了!” 薛默长了嘴合不上,无言地看着刘思源。 刘思源觉得老天对薛默真是不仁慈,这么英俊又善良的小伙儿,怎么感情这么不顺呢?想了想刘思源便开始劝他,说:“说真的,老薛,早点从这件事情里解脱出来,对你是肯定是大好事儿。你想想,你怎么可能和一个男的一辈子呢?你家里就你这么一个啊,你爹妈都没了,你得有个孩子吧?否则你们老薛家这一脉就断了。还有,你知道,搞同性恋这个,在我国……可算是政治不正确,你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让街坊邻居、上头领导怎么想你?你前途无量,可不能因为这个断送了你大好前程。再者,那个小屁孩儿,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啊,怎么能玩的过他。” 最后几句薛默没听进去,他光听见前头刘思源那长篇大论的了,他明白刘思源在说什么,那和顾盼说的是一个意思——家庭压力、社会压力。 其实薛默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之前顾盼和他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想那么多自作多情也没用,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些问题。 “你哑巴了?说句话啊你。”刘思源见薛默一直不表态,就怕他心里还存有各种幻想,于是也没开车,在一边戳了薛默的胳膊好多下。 薛默疲惫地转过头来,对刘思源说:“谢谢你,思源,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现在我想静一静,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办,谢谢你。” 刘思源不想再多触碰薛默的伤心事儿,寄希望于他自己能想通,于是体贴地闭了嘴,把满身负能量的薛默给送回了家。 这时候陶星剑刚好起床出门买小笼包,下楼就遇到这两人。陶星剑自从前天在肯德基楼下偶遇薛默和那个长发少年之后,就没有见过薛默了,他正想找薛默谈谈人生来着,一看薛默满脸灰暗,都被吓到了。 刘思源给陶星剑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多嘴,薛默也没注意,就和陶星剑打了个招呼,垂头丧气地上楼回家。 刘思源把陶星剑给拉倒墙角,小声说:“你别嚷嚷,薛默这失恋了。” 陶星剑大惊道:“啊,失恋了?我前天还看他和个长头发的男的拉拉扯扯不正经呢,这么快就失恋了。” 刘思源一拍脑门道:“唉哟,你也看见顾盼了?” “我和我妈一块儿看到的,连我妈都看出老薛不对劲儿了!” “我说着老薛真是……没谈过恋爱的处男,真让人揪心啊。”刘思源摇着头说,“让你妈这两天别去刺激老薛,我看老薛这算是人生中的重大打击。不过也是好事,过一段时间就缓过来了。” 陶星剑道:“哎呀,一个男的,取这么个名儿……顾盼,什么意思啊?是盼盼法式小面包吗?” 刘思源认真想了想,说:“我猜是盼盼防盗门呢,咱们小时候,不是很流行那个举着火把的熊猫吗?” “那个熊猫干嘛伤咱们老薛的心啊,老薛多好一人啊!” “那个熊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老薛没办法和他玩,早点断了更好。唉,也不知道老薛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这次倒好,突然思春对象居然是个男的,你说他多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