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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 第31节

    当然,他不会这么好心担忧盛霜序的病情,至少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还是你很想再见一见玛利亚的私人医生吗?”

    盛霜序:……

    自打上次和梁烧冲突后,沈承安干脆不允许任何医生再到他的宅子例行检查,他很少这样和玛利亚正面冲突过,不过最终以沈承安的胜利而告终。

    盛霜序那时候为了突发疾病的女儿焦头烂额,也就不晓得梁烧有没有登门拜访或者被拒之门外,总之,他再也没能见到梁烧。

    沈承安还记着梁烧的仇——只要一想到梁烧就很生气的那种。尽管他自以为这并不是什么仇恨,他就是无缘无故地讨厌梁烧,讨厌他往盛霜序嘴里递的烟,厌恶到恨不得将那只手剁了的程度。

    沈承安见盛霜序无语,他很想因为梁烧无端恼火说一些刻薄的话,但最终还是压了下来。

    二人又陷入了相对无言的窘境。

    盛霜序已经习惯了,他巴不得沈承安和他少说些话。

    盛霜序抱紧小腿,把下巴枕在膝盖上,忽地听见床头一声巨响,是隔壁的碰撞声透过了墙壁,震到了这间房子里。

    盛霜序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转头去看床头,那里并没有什么变化,还只是普通的床头,男欢女爱的嬉笑声同时穿透过来,清晰地落进二人的耳朵里。

    ——还和梁烧虚空生气的沈承安也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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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啤酒

    盛霜序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尽管他已被沈承安按着有了不少那种事,但他内心依然还是那个保守的男人,由于少年时的阴影,盛霜序与妻子的亲热都非常淡漠,所幸高媛媛并不嫌弃他这一点,二人几乎没体验过夫妻之间的乐趣。

    盛霜序第一次听到如此激烈而愉悦的声音,这是他至今都无法想象的。

    沈承安的强迫向来都以自我为中心,很少给予盛霜序快感,即便有,也被心中的痛苦压过,以至于盛霜序并不理解他人对做这种事情的痴迷。

    盛霜序除了不理解隔壁的激情,更多是窃听到他人隐私的害羞。

    沈承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红透了脸的老师,红晕从盛霜序耳根晕染开,蔓延到脖颈,与脸颊红肿的伤口相接,仿佛连漏出的指端都充起了血,沈承安看着老师的手指,耳边的欢笑声激增,再次砰砰装起了墙壁。

    沈承安的耳根也莫名热了起来。

    能让沈承安如此慌乱,这是不常有的事,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懂为何会有人如此地享受性爱,乃至到不顾隔音不好,叫给他人听的地步。

    不过如果在他身下的是盛霜序、他总爱哭泣着、红肿着眼睛的老师——沈承安不想再往下想了。

    他绕开盛霜序,原本还算自然的相处在隔壁不间断的声音中破裂,顿时两人都觉得无所适从,尴尬地坐到床的另一角去,这小旅馆虽然破旧,前台货架卖的东西倒还算齐全,这样的天气不好出门,他们没来得及吃晚饭,沈承安上楼前,还特意买了几瓶啤酒和零食,准备晚上随便垫垫肚子。

    沈承安听着无时无刻透过来的声音,单手起开了啤酒易拉罐的拉环,仿佛是为了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单手递给了盛霜序一瓶。

    沈承安问:“老师,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盛霜序也没有吃些什么的心情,他摇摇头,还则维持原本的姿势,抱着打开的啤酒罐。盛霜序看沈承安自顾自地喝酒,一边祈祷他赶紧睡下,一边祈祷隔壁快点结束。

    只有沈承安先睡了,他才能放心躺下休息。

    隔壁的声音还是很大,没有停歇的意思。

    喝酒并不能缓解沈承安对隔壁的不爽,他放弃了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行为,躺在床的一侧,他用手臂遮住额头,悄悄斜着眼睛观察他的老师。

    盛霜序并没有注意到沈承安的视线,他以为沈承安这就要睡了,便才开始喝手里的啤酒。

    盛霜序很少喝酒,他根本不清楚的自己酒量的深浅,更何况,他的酒量也不怎么好。

    他无法隔绝涌入耳朵的声音,就大脑放空地一口口往嘴里灌,竟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瓶。

    酒精叫盛霜序的脸更红了,他的大脑也随着啤酒下肚飘飘欲仙起来,盛霜序眼睛也变得朦胧笨拙起来,呆呆地盯着啤酒罐上印刷的黑漆字体。

    沈承安安静地看着他脸色明显微醺,想起了很久以前喝醉穿着裙子满街乱跑的盛霜序。

    他的老师酒量不好,酒品似乎也不大行。

    沈承安不知道自己抱有怎样的心思,他不自觉地又问道:“老师,你还想喝吗?”

    盛霜序反应了好几秒,才钝钝地转过视线看沈承安,舌头打结地说:“我要、我想要。”

    清醒的盛霜序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沈承安也惊讶于他的酒量,一罐只有五百毫升的啤酒,就能叫盛霜序糊涂成这副模样。

    盛霜序便喝了第二罐。

    这下盛霜序彻底晕了。

    他眼前发花,沈承安变回了十七岁的沈承安,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发生,他还是老师,在他的视野中,他的学生只裹了条浴巾躺在床上。

    盛霜序晃了晃肩膀,被子从他肩头滑落,啤酒罐也被他随手丢到了地上,罐底剩余的酒液咕噜噜地在地板摊开。

    盛霜序脑袋不清楚,耳鸣爆炸似的响起,连隔壁的声音都听不清,他糊里糊涂地挪着跪坐到沈承安肩膀旁,说:“承安,你怎么穿这么少?”

    “承安”是盛霜序还没厌恨沈承安时,对沈承安试图亲近且友好的称呼。

    此时的盛霜序并没有资格去询问沈承安,他的羽绒服拉链并没有拉上,里面并没穿衣服,光裸洁净的胸膛毫不遮掩地袒露在沈承安脸前——被子下的盛霜序只穿了条四角短裤,膝盖轻轻地抵住了沈承安的手臂。

    盛霜序的大腿肌rou紧绷,筋脉清晰地凸显出来,蜿蜒进四角内裤的阴影里。

    盛霜序的腿根很柔软,沈承安想,那里连接着厚实圆润的臀部,嫩rou会软软地勾连他的指端。

    沈承安无法控制地看着盛霜序的腿,视线蔓延至他的腿根,直勾勾地往里卖弄看,沈承安被笼罩在盛霜序的阴影下,他应该推开犯糊涂的盛霜序,但他一动不能动。

    盛霜序还以为躺在这里的是他十七岁的学生,他弯下腰,认真地说:“这里这么冷,你怎么不穿衣服?我把我的羽绒服给你。”

    他顿了顿,忽地在沈承安光裸的胸膛前贴了下脸颊,说:“嘶——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痛啊。”

    沈承安与他接触的地方guntang发热,他的老师也忘记了不久前与宋父的冲突。

    盛老师还是那样的热心负责、对职业抱有热情。

    他绷直了腰,从背后反手去抓另一只手的袖口,他的腰很细,漂亮的肌rou曲线就裸露在沈承安的目光里,盛霜序胳膊仿佛千斤重,喝了酒的他太过笨拙,扯了半天也无法将袖子扯下来。

    沈承安着魔似的握住了那只腰,他的老师很柔软,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要陷进盛霜序的rou里。

    “怎么回事儿,我好晕……”盛霜序断断续续地喘着气,他被沈承安的拇指暧昧地摩挲着腰窝,全身发软,下意识去扒拉腰边的手指,“不行,我好晕,我要回家。”

    盛霜序是真的醉了,他还哪里有家能回呢?

    盛霜序手臂发抖,直挺挺地压倒在沈承安身上。

    滑嫩的皮肤磨挲着沈承安的脸颊,带着盛霜序独有的热度,他们做过了不少次,却从未如此密切地体肤接触过。

    沈承安慌张地将他一望到底——胸膛、小腹……他的老师是如此柔软。

    沈承安猛地一顿,他手下一拽,就起身反压上去,把他的老师按倒在了床上。

    沈承安把盛霜序破破烂烂的眼镜扯开,随手丢在一边。

    盛霜序本来就眼花,没了眼镜也没察觉到,潮湿的头发散在床铺上,眼睛湿润而茫然。盛霜序伸手去挡沈承安的胸膛,疑惑地说:“啊……承安,你是不是变胖了?”

    沈承安早不是以前瘦弱的少年了,他的肩膀宽阔,肌rou结实而挺拔,在盛霜序手前就像堵推不开的墙。

    沈承安附在他的老师耳边,竭力克制自己,他低沉着嗓音说:“老师,你喝醉了。”

    喝醉的人最不会承认自己的醉态,盛霜序茫然地说:“啊?我没有喝啊——我是好像喝了,但我没有醉,我很厉害的,是不会喝醉的。”

    隔壁的动静在这时候停止,男女间愉快而甜蜜的谈话声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

    但没有人顾得上隔壁的声音了。

    第53章 伤口

    沈承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心跳沿着他的皮rou,穿透了他的耳膜,四周都是砰砰的响声。

    窗外的风声,隔壁的呢喃细语声,都被隔绝于这激烈的心跳之外。他压着盛霜序,赤裸的胸膛紧贴在一起,盛霜序有力的心脏撞击着他的心脏,他的老师是如此鲜活而guntang。

    冰凉纤细的手指贴近了沈承安的脸颊,轻轻地挪移到他的左眼附近。

    盛霜序闷闷地说:“……承安,你受了很多苦吧?”

    沈承安一怔,血液猛地往上涌——甚至连呼吸都阻滞不已,他要喘不过气来了。

    “你才十七岁,你还年轻,该好好利用青春,”盛霜序糊里糊涂地说,又变回了教书时的模样,“要好好念书,自己要强最重要,才能摆脱你的父亲,我也一样……”

    沈承安:……

    沈承安移开与盛霜序对视的眼睛,干咳两声,说:“老师,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啊?”盛霜序迷茫了,“怎么会的呀?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喝醉了的盛霜序愈发混乱,他努力去看沈承安的脸,记忆里的少年在他眼前越来越强壮,支在他身侧的臂膀肌rou迸发,盛霜序一只手还贴在沈承安脸上,另只手去摸他的肩膀。

    盛霜序的手指沿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滑,摸到腹肌的时候,被红透了耳根的沈承安捉住了手。

    沈承安懊恼自己的情绪又被盛霜序牵着鼻子走,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这种地方落于下风——他甚至都不会为此作呕,他气急败坏地说:“盛霜序,你发什么酒疯?”

    盛霜序吓了一跳。

    他对沈承安冷冰冰、凶恶的语气很敏感。

    他很害怕,纵然这时候的盛霜序并不知道自己的恐惧因何而来,他本能地抗拒着压在身上的沈承安。

    他不住地发抖,说:“你不要吼我,我好害怕……”

    沈承安松开了紧握着盛霜序的手,喉咙发涩,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盛霜序怯怯地说:“你凶起来的时候,我怕得心里都在打颤。”

    盛霜序的话像柔软的丝,细细密密地缠住了沈承安的心尖,不动的时候还好,可他的心总要跳动,细丝绵绵地割进rou里,引得他钝钝地痛。

    愧疚再度沿着他的身体攀爬,汇聚于盛霜序与他相贴的皮rou处。

    沈承安努力去搜寻曾经积压在心中的恨意,他去想韶清的死,盛霜序的那一通电话,试图去唤起自己所作所为的正当性,以剥离内心对后悔情绪的焦虑。

    沈承安撑起胳膊,下意识单手去摸盛霜序还潮湿的头发,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说给自己听:“老师,我不会再吓你了,不要怕。”

    酒后的盛霜序还是那个无论什么话都会相信的人,他这模样与八年前一点没变,沈承安不再捉他的手,他就又去摸沈承安的脸颊。

    盛霜序说:“你要说话算话,否则——”

    盛霜序的手总在沈承安的左眼附近打转,他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