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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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颈间的伤口仍隐隐作痛,方才被那柄剑逼近时的惧意又顺着脊骨攀上。 “你……” 她忽然觉得,临清筠方才也许并非对事不对人,而是当真愿意为了江殊澜取她性命。 江殊澜和临清筠离开后,江柔训斥侍卫:“废物,自己的剑都守不住,都滚回去领罚。” “卑职遵命。” 侍卫们也心有余悸。 临将军来得太快了,他们根本无力阻拦。听说临将军身受重伤,可方才丝毫看不出来。 范明真起身走到江柔身边,温柔劝解道:“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先回去处理伤口吧。” 江柔轻轻靠在他怀里,忧虑地问:“明真,你说临清筠是否能为我们所用?” 范明真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她竟还是这般愚蠢。 临清筠如今手握兵权,正是皇上的心腹大患。这次回京之后,皇上定会寻机架空他,将兵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若江柔此时主动接近临清筠,定会惹皇上猜疑,到时只会有害无益。 “殿下不要轻举妄动,临清筠应该很快就不再是镇远大将军了,不必拉拢。” 江柔似懂非懂,但她很听范明真的话,顺从地点了点头,“我只是心里着急,父皇只让你做从五品官,连江殊澜都看轻了你。” 范明真轻声笑了笑,劝哄道:“无妨,微臣还年轻,还需多多沉淀积累。” “你放心,等我们成婚之后,你做了驸马,父皇就会允你掌更多实权了。” 江柔抬眸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倾慕与崇拜。 范明真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微乱的长发,含笑道:“好。” “殿下以后再和江殊澜遇上,切勿冲动,要保全好自己,”范明真轻轻抚摸她颈边带血的伤口,举止间似有万般情重,“微臣会心疼。” 江柔面带羞意,乖巧应下。 范明真心内沉静,细细思索着什么。 科考之后还需经人举荐参加许多选拔考核,才有官可做。在京中没有人脉便只能苦等机会,故而历来寒门学子难出头。 当初便是江殊澜得知范明真虽中了状元却找不到门路,才举荐了他,让他有机会参与翰林院的官员选用考核。 但范明真用尽全力也无法更进一步,只因他并非世家大族的子弟,在朝中无人帮扶。 他与江殊澜并无深交,也无法再求助于她。 故而范明真那时才处心积虑地让先帝相信他对江殊澜一往情深,再为他和江殊澜指婚。 为防止外戚谋权,历朝历代的驸马都受限,无法担任实职。先帝却曾在江殊澜十二岁那年下旨允许驸马入朝为官。且文可至首辅,武可为将军,全凭本事。 但不久之后先帝便猝然崩逝,新帝即位,江殊澜虽仍为公主却已无法再对范明真有任何助益,反而会是拖累。 仕途实在多舛,范明真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命数,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挣脱。 但江柔却倾心于他。 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 街市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身为公主,江殊澜终究做不到边走边进食,便只是把临清筠方才买给她的糖葫芦拿在手里。 “你刚离开不久,她就欺负我。上次我的发簪也是被她摔坏了。” 声音婉转而略带轻怨,委委屈屈的,听着让人心里生怜。 临清筠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不愿离开她太久,临清筠来回都很快,但还是险些让江柔冲撞了她。 “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你方才伤了她,不怕受罚吗?”江殊澜故意问。 “我只认识一位公主。” 得了想听的答案,江殊澜方才被影响的心情才又欢喜起来。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还是先回家?”藏了些小心思,江殊澜意有所指地问。 虽然将军府现在还不是她的家。 临清筠心里一动,方才被她牵过的那一小片衣袖仿佛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温香。 回家。 听起来好像在说,那是他们的家。 “先回家吧。”临清筠自然道。 他方才瞥见江殊澜略带遗憾地觑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想吃又不能吃的可怜模样像极了当初牵着他衣角讨花糕吃的小姑娘。 但他预想中的明媚笑容却并未出现。 江殊澜忽然面色慌乱,眸中含泪,想靠近却又不敢贸然触碰他,只能颤声问:“临清筠,你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 临清筠无意识地手指慢捻。 原来自己不仅喜欢看她欢喜的笑颜。 她因他而落泪时,他心底也会升起隐秘而guntang的愉悦。 轻轻缓缓地,那些剔透的清泪似乎成了某种恶念的养料,滋养着它肆意疯长。 “无妨,不疼的。”他仍面带微笑,温和道。 作者有话说: 将军:想让老婆笑,也想把老婆弄哭 澜澜:*#《&~ 感谢为出来约会的澜澜和将军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橙 10瓶; 么么啾~ 第十七章 江殊澜不信临清筠的话,立时朝远远跟着的夏问和邢愈抬手,让他们叫车夫把马车赶了过来。 “邢愈,你去请林谨太医,夏问先回将军府准备处理伤口的东西。” 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几句后,江殊澜便扶着临清筠的手臂让他上马车。 车内,两人相对而坐。 见江殊澜很紧张不安,临清筠声音沉稳地安慰她:“不用担心。” 他感觉得出来,情况并不严重。 江殊澜没有出声,只强装镇定,一直看着他胸口那处被鲜血洇湿的痕迹。 脱下盔甲后,临清筠平日里习惯穿浅色的衣服,此时那些血迹也就越发刺眼了起来。 方才临清筠没离开多久江柔就找过来了,他那么快就出现,应该是赶着回来的。 所以伤口才又流血了吧。 江殊澜紧紧攥着披风,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偶尔有热泪夺眶而出时她也会很快抬手擦掉。 看着江殊澜有些倔强坚持的模样,临清筠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全都被心疼取代。 “澜澜,”他温柔唤她,“真的不疼,虽然流了点血,但应该并无大碍。”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江殊澜还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护卫们离得不远,我不会出事的。” 江殊澜和临清筠在街上慢走时邢愈和夏问都只是远远跟着,但方才在酒楼里,他们都在雅间附近,却还是临清筠先到。 “你相信他们能护你周全?”临清筠忽然问。 江殊澜点点头,“夏问是你的亲卫,邢愈是我父皇的人,他们都不是普通的护卫,应对江柔的人绰绰有余。” 她前世便见过这两个人的实力。 临清筠:“你也可以相信我。” 江殊澜一时有些怔愣,没太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也能应对那些人。” 他想让江殊澜最信任他,也只依赖他。 临清筠沉敛住眸中的情绪,没有言明自己的心思。 江殊澜沉默几息。 她很想告诉临清筠,如果真的遇险,她宁愿自己出事也不要他不顾一切地来保护她。 但江殊澜只是说:“总之在你伤好之前,都不许再像今日这样冒险了。” “你要暂时忘了自己是将军,忘了你的身手和武艺,时刻谨记自己还带着伤。” “不然即使你护下了我,我也不会安心。” 临清筠看着她还微红的眼眶,虽明知自己做不到,也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江殊澜和临清筠回到将军府时,林谨已经等在门口。 只看了眼临清筠衣服上的血迹,他便宽慰江殊澜道: “殿下不用担心,将军方才应是动用了部分内力,胸前最重的那道伤才稍有渗血,但伤口并未崩裂,也不需要重新缝合。” “熬一碗止血汤药给将军服下,微臣再帮将军清理一下伤处重新上药即可。” “好,劳烦你了。”江殊澜稍微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