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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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澜在人前说范明真是去为江柔求药,但她知道,并不是。 后来江殊澜派人送来的不过是与太医院相同的药方,而范明真求的,也并非与江柔相关的任何东西。 他只是看出了自己变得有些害怕他,担心父皇与母后不会再留他的性命,才去别处另寻机会。 他放弃了她。 江柔心里疼极了。 她想不明白,为何范明真不相信她能护住他,能让一切都恢复如初,甚至能让父皇与母后同意他与她成婚。 她更想不明白,范明真觉得走投无路时,为何对她只字未提,却去求江殊澜。 她最讨厌的江殊澜。 江殊澜曾是大启唯一的公主,自幼便拥有很多江柔没有的东西,漂亮的御花园,恩爱温柔的父母,穿不尽的精致裙衫,友好耐心的玩伴…… 而江柔只能跟在江殊澜身边,看着她对这些她求而不得的东西习以为常。 甚至江柔一眼倾心的状元郎,也成了江殊澜未婚的驸马。 好在,好在后来江殊澜的母后与父皇先后崩逝,而江柔的父皇登基,她也成了大启的公主。 父皇在礼部拟的封号中选了“云月”二字,这让江柔一度有些不开心。 虽然江殊澜父母双逝,地位已无法再与她相比,但凭什么江殊澜是“唯阳”,而她只能是更黯淡无光的月亮? 可知道范明真很喜欢深夜的月色后,江柔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的封号。 江殊澜守孝的这三年,也是江柔人生中最幸福的三年。 她的父皇与母后感情日益深厚,且都宠着她,对她比对太子哥哥还要好。江柔成了大启最尊贵受宠的公主。当初江殊澜有的东西,她都加倍拥有了。 而范明真也与她越走越近,他爱她疼她,也呵护与尊重她,把未曾给过江殊澜的真心全数交付给了江柔。 他们已心照不宣地把对方看作会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甚至,范明真与她已经开始设法说服父皇同意他们的婚事。 得知江殊澜在人前否认她与范明真的婚事时,江柔觉得自己与范明真很快便能结为夫妻了。 因为江柔一直以为,那桩被先帝强加在范明真身上的婚事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阻碍。 可自范明真在江殊澜府门前跪求她的成全开始,一切都开始往江柔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最终,她成了如今的模样,而范明真也离开了她。 父皇说范明真其实一直都在骗她,说其实当初他与江殊澜的婚事也是他主动求来的,但江柔不信。 范明真待她那么温柔体贴,怎么会有人愿意数年如一日地骗她呢? 若真是在骗她,他又为何不愿意继续了,不能一直骗下去呢? 她很早以前,就已经信他了啊。 * 唯阳公主府中。 夏答与夏问照例远远找了处屋顶,一边吹着晚风一边闲聊。 “哥,今日将军在那些书生面前侃侃而谈,你说他全是装的还是也有几分真?” 夏答总觉得,那时的将军或许也不全是因为公主才说那些话。其实将军与那些书生站在一起并不违和,甚至气质间比他们都更像是读书十几载的文雅郎君。 或许年复一年地这么要求着自己,伪装也成了真实的一部分。 夏问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提醒道:“慎言。” “你放心,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 只有他们是最了解将军的人。 “我总觉得将军与公主在一起后,开心了很多。” 夏答补充道:“他今日竟然没直接把范明真从茶楼拎出去杀了,可见心情真的很不错。” 夏问看着公主府寝殿的方向,意味不明地说: “或许并非是心情好。” “嗯?”夏答有些疑惑,“你是说,将军是顾及着公主在吗?” 夏问点了点头。 “也是,将军在公主面前不做那些事情。” 夏答是影卫,虽平日将军与公主独处时他都会自觉地离得远远的,但暗中跟着外出时也不难看出,将军在公主面前时不仅脾气很好,杀意与戾气也会悉数收敛。 想起了什么,夏答语气有些闷地说: “将军之前吩咐我们拿公主当主子看待,且要比尊敬他更尊敬公主。如今公主已经认识你了,平日里还会像待她自己的护卫那样待你,但她还没见过我呢,也不给我指派任务。” “以后会有机会的。”夏问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夏答忽然问:“哥,你觉得将军如今这样好吗?” “你觉得呢?” 夏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不太懂男女之事。” “但我总想着,将军很好,公主也很好,若公主也喜欢将军那些旁人看不到的模样,就更好了。” 夏问注视着浓重的夜色,意有所指道:“会的。” 照将军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满足于此。将军迟早会得到公主所有的爱,让她爱全部的他。 江殊澜不知道寝殿外发生的一切。 她刚沐浴完,躺在榻上姿态放松地等临清筠沐浴时,正想着过会儿要不要拒绝。 其实昨日有些过度,江殊澜腰间一直有些不适,今日又在茶楼久坐了好几个时辰,肩膀和腰就更累了。 但方才在马车上时,江殊澜能感觉出来,临清筠与自己都吻得有些情动,所以她又有些心痒。 要是她的体力能像临清筠一样就好了。 江殊澜有些郁闷地想着。 昨日明明做了同样的事,临清筠就跟没事人一样,甚至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日临清筠也久坐了几个时辰,但站立坐卧都丝毫不受影响,只有江殊澜忍不住想捶捶腰动动肩,又顾及着还在茶楼,当着那么多人便生生撑住了。 或者不跟临清筠比,起码要比她目前的情况再好一些。不然就免不了陷入这种心意与身体的两难境地,真的很难取舍。 江殊澜随手从床边的花篮中拿起一朵玫瑰,百无聊赖地一边揪着花瓣一边说: “做,不做,做,不做……不做。” 一朵花被揪光,江殊澜顿了顿,旋即面不改色地重新选了一朵看起来花瓣更多的。 “做,不做,做,不做……” “什么做或不做?”临清筠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 江殊澜神情一滞,下意识把手中没揪完的花丢回花篮里,含糊道: “没什么,在想明日要不要让叶嬷嬷做花糕。” “想吃便让叶嬷嬷做,为何会纠结?” 看临清筠的头发还带着湿意,江殊澜顾左右而言他道: “怕吃了后日渐圆润,你就嫌弃我了。” “快把头发擦干吧,别湿着。” 临清筠看出江殊澜似是在隐瞒着什么,在她身边坐下后轻轻把人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红.唇后才说: “澜澜什么模样我都喜欢,不会嫌弃。” “男子在床榻之上说的话不能信。”江殊澜故意道。 “为何?” 临清筠仍亲昵地拥着她,温声问。 “‘最后一回’,‘很快就好’,‘我只抱一会儿’,”江殊澜掰着手指数,“哪句算话了?” 临清筠神情微顿,转而靠得更近些,一边轻吻着江殊澜一边问: “原来我曾多次失信于澜澜。” “以后不会了。” 江殊澜轻轻推开他,问:“以后不会说话不算话了?” 江殊澜莫名觉得他这句话也不可信。 临清筠摇了摇头,“以后不说这些我做不到的话了。” 江殊澜:…… “生气了?” 见她不说话,临清筠轻声问。 “不是,”江殊澜顿了顿,含笑道,“只是没想到在外威名赫赫的临大将军竟也有这般耍无赖的时候。” “嫌弃了?” “我喜欢还来不及,才舍不得嫌弃你。” 江殊澜轻轻咬了咬他的薄唇。 “既然澜澜喜欢,那我便不改了。” 临清筠从善如流道。 江殊澜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临将军得寸进尺的本领越发好了。” 临清筠不置可否,忽然意味不明地问:“那别的本领呢?” 江殊澜:“什么?” “别的什么,澜澜还有想夸的吗?” 说着,临清筠还渐渐收紧怀抱,让他们能更近地感受彼此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