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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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临清筠身形微晃,扶住身旁的石桌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甫一关上门,江殊澜便再也忍不住眸中的泪,蹲下低声呜咽着。 太疼了。 打破某些长久沉积的东西再重塑的过程,江殊澜知道,她和临清筠都在疼着。 得知临清筠一直都精心伪装成另一副模样面对她时,江殊澜便开始心疼。 她只知道临清筠曾以墨色面具在外人面前遮挡面容,却从不知道,他也以一副无形的面具在她面前掩盖真实的临清筠。 自前世在竹林相遇,直到昨夜,两世以来临清筠在她面前的模样竟都是他刻意为之。 江殊澜难以想象该是多深的执念,才能让一个人在一日日的朝夕相处中时刻都保持另一副伪装出来的模样。 可她很清楚,临清筠对她的爱和在意都是真的。 而即便他将阴狠偏执的那一面藏了这么久,临清筠常示于人前的随和温文也不全是假的。 就像是一副面具戴久了,即使摘下,也早已成了他的一部分。 但临清筠过于偏执的在意,让他一直以来都在厌弃与逃避那个未曾在江殊澜眼前出现过的临清筠。 江殊澜想让临清筠知道,她会接受每一个他。 但之前的多次尝试也让江殊澜明白,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做,都很难改变临清筠心底的自厌自弃,难以消解他心底的不安。 所以她狠下心来说了那些话。 她要让临清筠在她已知晓一切之后,把那些他以为是由自己骗来的东西都放到一边,主动重新朝她靠近。 既然她给他的,会让他患得患失,那便让临清筠以他原本的模样,再重新得到一次。 她要让临清筠明白,无论是第几次,无论他是什么模样,她都会爱他。 江殊澜听见临清筠缓步靠近了房门,却没有进来。 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身影落在门上,临清筠慢慢在门边蹲下,对一门之隔的江殊澜轻声说道:“求你,不要不爱我。” “澜澜不能不爱我。” 他不能没有她的爱。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猫阿怂、亦安安 10瓶;诶 5瓶; 第八十四章 夜色归于沉寂, 连月光与星芒都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地旁观着这对分明近在咫尺,却又似乎相隔甚远的爱人。 听见临清筠声音微弱的乞求, 江殊澜几乎就要忍不住开门去抱他,吻他,给他回应。 但她知道,临清筠的心结还在那儿, 若这次不把它处理好,不上不下地搁置在一旁, 其实她和临清筠也都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都不能自欺欺人地强行让两人的关系回到昨夜之前。 那便只能让他们之间拥有崭新的、完整的, 也正常的关系。 临清筠不需要再隐瞒或伪装任何东西,她也能爱他的全部。 所以江殊澜只是转过身, 隔着未完全紧闭的房门凝望临清筠的身影。 他原本身形高挑而挺拔, 此时却弯了脊背守在门边,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心疼和不舍攫取了江殊澜的所有心神,但她强忍着,抬起衣袖随手抹了抹止不住的眼泪, 狠下心转身离开了门边。 明明历经两世他们都是彼此的爱人, 是成过婚的夫妻,但临清筠设计让江殊澜看见那些事实后却不敢再靠近她。 他分明也看见她没将门关紧, 却只守在门外,没有进来。 她要逼临清筠正视他自己, 让他在江殊澜得知一切后也敢向她靠近,就以他最真实最完整的模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敢待在门外, 只敢在江殊澜睡着以后来抱她。 她不允许任何人看轻或是厌恶临清筠的任何模样, 即便是他自己。 临清筠听见江殊澜因为压抑哭泣而变得紊乱失序的呼吸, 也知道她走得离他在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她好像,真的不想继续爱他了。 * 江殊澜在屋内兀自出神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她的心猛地提起,却在听清门外人的声音后重新变得失落。 “殿下,奴婢做了些吃的,给您送进来吗?” 叶嬷嬷温声道。 江殊澜以为是临清筠想进来,没想到原来他这么快就让人把叶嬷嬷叫来了山上。 “好。”江殊澜哑声道。 临清筠也许跟叶嬷嬷说了她午膳和晚膳都没用,江殊澜不想让叶嬷嬷担心。 叶嬷嬷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进门时,便看见公主正抱着膝坐在床榻上。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一片薄薄的月光从窗棂洒落,映得公主的身影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孤独和低落。 方才叶嬷嬷被夏问带着见到临将军时,将军也面色苍白,浑身都带着浓重的悲伤与无力感。 两人离开公主府之前都还好好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叶嬷嬷心疼得厉害,放下饭菜后将油灯和蜡烛一一点亮,才让屋内显得亮了些,暖了些。 “殿下。”叶嬷嬷温柔地唤道。 江殊澜轻轻点了点头,勉强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心绪后便步至桌边,安静地用膳。 临清筠已经很难过了,她不能让他再担心她的身体。 见公主用膳时也仍是心不在焉的,叶嬷嬷忍不住低声问道:“殿下可是与将军闹了矛盾?” 江殊澜心里一顿,沉默着摇了摇头。 其实她与临清筠之间没有争吵,也没有矛盾,但情况要比吵架更复杂些。 公主不愿说,叶嬷嬷也不便多问。待公主放下木箸,叶嬷嬷将碗碟都收好后便退了下去。 甫一走到厨房门口,叶嬷嬷便听见临将军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问:“她吃了吗?” 叶嬷嬷很快转过身,垂首应答道:“奴婢做的几道菜殿下都用了。” “她看起来……怎么样?”临清筠低声问。 听见他难掩不安的声音,叶嬷嬷心里一惊,第一次忘了规矩,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临将军此时的模样。 他深邃黑沉的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忐忑,神色间满是犹豫和担忧。 实在不像是以往那个温润谦和的翩然君子。 “殿下应是难过的。”叶嬷嬷如实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叶嬷嬷知道,殿下和临将军此时的状态都只有对方才能改变。 临清筠失神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将军,您也吃些东西吧。”叶嬷嬷连忙提醒道。 既然在她来之前殿下未用膳,临将军应也一样。 但临将军像是听不见旁的声音,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叶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来时临将军便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那道关着的门。 任谁都看得出他想进去见殿下,但不知为何,临将军只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那道门,没有走近。 叶嬷嬷收拾好厨房后绕到院子外,见到了守在门外的邢愈和夏问。 但无论她怎么问,这两人都只是朝她摇摇头,谁都没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说服不了他们,叶嬷嬷也只好先把担忧放在心底。 临将军让夏问带她上山来,她起码先照料好殿下和将军的起居与膳食。 方才叶嬷嬷在厨房里看见了那些已经凉透的饭菜。 叶嬷嬷不知道为何殿下和将军把那些饭菜都放凉了,却都没动。但她希望殿下与公主能早些解决当下的问题。 以往两人相处时多好啊,她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觉得开心。 翌日清晨。 江殊澜用完叶嬷嬷做的早膳后不久,林老夫人便来了小院里。 请林老夫人进屋时,江殊澜注意到临清筠已不在院子里了。 林老夫人看着她下意识搜寻某个身影的眼神,温和地笑了笑,问:“还是不忍心吧?” 江殊澜神色黯淡地点了点头。 “夏问带我来的时候临清筠便走远了,夏问把我送到门口后也没有留在院子附近。” 林老夫人也是因此看出江殊澜和临清筠之间应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猜测道:“可能是为了让你放心。” 江殊澜很快明白过来。 她让邢愈去请林老夫人过来时,曾说夏问听见了也无妨,不必瞒着。 因为她很清楚,凭借夏问与临清筠的耳力,临清筠若是想知道她见了谁,谈了什么事情,自然会有办法。 临清筠此时离开,应是为了让江殊澜知道,他不会在周围探听,她可以放心与林老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