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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给的居然还是晋源时候,他和周殷在地图上嘲笑过的同一个陷阱踩两次的赵云遮。 不过小唐侯看到林俊来降还是很高兴,因为林俊手下有很多绿林精锐他都心慕已久,宫中席上只是初初接触便觉得人都不错,想着明日要拜访一下。 夜间,顺高祖不胜酒力,已经喝得有些醉,唐放和大嫂扶着皇帝回宫,可能是心中太高兴了,唐耿没有意识到妻子在旁边,抓着唐放说醉话:“你大嫂,人好啊!她多好啊!我是多大的福气能娶到她!” 小唐侯不知道这话头何所来哉,是看林俊没有夫人吗?也不用这么嘲讽吧?嘴上嗯嗯啊啊地应着,谁知大哥话锋一转:“阿放,我不该跟你说你大嫂去烟花柳巷听曲儿,我娶了好几个,她去点清倌怎么了?打天下这么不容易,她享受享受怎么了……?” 这醉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小唐侯都要被他大哥吓跪了。 皇后在那边扶着丈夫呢,也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知情不报的小唐侯。 唐放脸都要绿了,手脚紧张到不知道往哪里放,把大哥一送回寝宫就赶紧脚底抹油,出了宫殿一路小跑,跑过刚刚宴饮的宫殿,跑过长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猛子窜到他的背上,“快快快,快走!” 周殷被他冲得险些扑倒,强行稳住了,背着他拉开大步:“怎么了?” 唐放去咬周殷的耳朵:“大嫂知道大哥知道了!” 刚才的局面太刺激了,小唐侯内心不能平静,急需要找个人分享一下。 周殷也心头一跳:“你说的?” 唐放大惊:“怎么可能,是大哥自己说漏嘴了!” 周殷无奈:“那大嫂生气了嚒?” 唐放哈哈大笑,回头看了一眼:“她没出来打我,说明她没生气!” 周殷稳稳地背着他往回走,穿过长长的宫阶,穿过几道宫门,下钥的宫人见怪不怪,小唐侯还搂着周殷的脖子咬耳朵:“不过我看她面上不乐意,或许想一想心里就会高兴了呢。” 周殷:“怎么说?” 唐放:“你会和大嫂抱怨我不好吗?如果你不方便和我直说去找大嫂倾诉,我不会觉得你在说我坏话啊,我会觉得你是在意我!我大哥是何等雄才伟略的人物,国家大事都不见他头疼,大嫂的事情可以让他这么翻来覆去念念不忘,这说明他在意啊!” 周殷失笑:“有道理。” 他们一家人起于微时,一手最烂的牌走到今日,是天意,也是他们努力。 唐放:“我有时候会觉得人生不现实,我们一家怎么就到今日了呢?我现在回想还记得凉州那个漏雨的屋子,阿聘最喜欢吃的酱rou要五钱,大哥每月只能给我俩吃一次,其余时间只能吃咸菜稞米,还有我这么讨厌,到底是怎么把你周公子拐到手的呢?广武那年,你怎么就真的来找我了呢?” 唐放收紧胳膊,用力搂紧周殷的脖子:“我大哥那天跟我谈心,说他走得太快了,总顾着前朝,不小心把大嫂落下了……周殷,如果哪天你也走得太快了,你记得等等我,别把我丢下。” 月明星稀,周殷的脚步停了一下,长长的街道上,他扳着唐放的大腿往自己背上又托了托,轻声道:“好,不把你丢下。” 第37章 罗师青 仿佛做过一场黑白颠倒的大梦,孔捷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他撑着脑袋坐在榻上,环顾四周,身体里的小孩亦跟着悠悠转醒,问他:“这是哪啊?” 唐放随口道:“我也想知道呢。” 孔捷的声音惊动了外间的人,一个粉面敷白的老内监缓缓走了进来,带着两员伺候梳洗的宫女,手捧衣物皆是清一色的鹅黄,孔捷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带进宫了。 老内监:“孔先生昨夜见驾时忽然晕倒,皇后娘娘不放心,让人把您安置到这棠棣台来,太医就近伺候。” 孔捷:“棠棣台?” 内监:“是呢,此处是皇帝陛下为了缅怀兄弟特意所造,殿外遍植棠棣花,遇每年宫中宴饮,只有醉酒的开国重臣才会机会被安置到这里。” 此时窗牗已经依次打开了,孔捷展目去看,只见高爽蔚蓝的秋色里正有连片的棠棣花篱,繁绿的枝叶在秋风中簌簌地颤动着,旁逸的斜枝仍有零星的金黄色花朵绽开着,绿地缕金,芳荣绚丽。 心里的小孩亦看到,说:“这种棠棣花民间也很常见,花量大,花期长,开起来结成一大片,非常灿烂,可惜现在过了五六月份,不是开的最好的时候了。” 孔捷看着窗外,轻声说:“没什么可惜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都是寻常。” 这倒是让老内监误会了,他茫然地“啊?”了一声,边挂帐边问:“孔先生,您说什么?” 孔捷赶紧笑着摆手:“没什么,自言自语,自言自语!” 孔捷就此起身,被两个漂亮可爱的宫女伺候穿衣洗漱,梳头的时候侧头问内监:“娘娘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嚒?” 老内监:“娘娘在忙,怕是还要等一等。” 孔捷:“那我能四处在宫里转一转嚒,公公引路。” 老内监微笑:“这个自是可以的。” 东都皇城周回十二里,四面十二门,西有夹城,东有东城,北有圆壁、南有曜仪,整个皇城四面固若金汤,皇城中有殿、台、馆等高规格大式建筑九座,皆坐北朝南,按中轴排列,低规格小式建筑错落其中,高低相间,殿堂相峙,尽显天家威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