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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均泽看了沈约很久,颔首:“你没猜错,杜笙的七房都妾,杜笙并没有正房夫人平日都是杜笙资历最老的小妾苏玉管事。” “就像你派人给我的字条一样,那杜笙从来就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小妾。” ...... 沈约派人在杜笙经常去的地方打听了消息,好不容易才知道杜笙竟然经常去的地方。但是那地方,说出来,让沈约有些心悸——南月馆。 那是陵比有名的南风馆,距离寒山不远,沈约决定去瞧瞧,找找线索,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陷害父亲的人呢? 沈约挠了挠头,被奚盐给阻挠了。 奚盐道:“哥哥你要去哪?把阿盐也带上吧。” 沈约觉得把小少年带到这种风月之地是无形犯罪,哄骗道:“阿盐,哥哥要去做一件事情,不方便带阿盐,如果你在府上好好待着,看看书,哥哥回来就带藕粉糕给你好不好?” 奚盐摇摇头,一眼漂亮而清澈可见,沈约被打败了:“好吧,但是阿盐一定要听哥哥的话,无论在里面遇到什么,都不准学,知道了吗?” 奚盐点点头,非常乖巧。 沈约是捂着奚盐的眼睛上的楼,因为南月馆的厅堂实在是有些有伤风化,那些个肥肠大耳的油腻中年男子左右都搂住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手还非常猥琐地在那些个小倌腰间扭动,看的沈约都快反胃吐了。 沈约还是纨绔的时候,吃喝嫖赌唯独不沾一个嫖字,这还是杨听昶告诉沈约的,沈约在春风楼里面,恐怕也只是喝酒,也不像杨听昶那样子的风流子弟,他从来没有用过人,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叶霜雪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沈约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疾,沈约当然言辞觉厉地否定。 包间有包间的好处,至少不用再遇到像厅堂那辣眼睛的遭遇。 “我有些事情想向馆主打听,”沈约将一大袋银子塞入眼前举手投足都自有一份媚意的清秀男子手中,带着笑意,“不知道馆主可否买本公子个面子?” 那男子柔柔笑了一下,将钱袋收下,为沈约沏了一杯茶:“公子请用茶。这位公子,南月馆馆主已经许久不见外人,恐怕今日您是见不到了。” 那为什么你收银子的动作那么迅速。 沈约咬牙切齿地笑道:“这样子嘛,我倒不是一定要见南月馆馆主,只是奉杜笙杜大人的命令,来寻一寻他的内子。” 那男子听到“杜笙”二字,脸上露出了倾慕的表情,被沈约看得一清二楚:“这位公子是找慕音?可是他不是早就被杜大人接了出去了吗?难不成,”那男子脸上升起一线希冀之色,“难不成,杜大人已经厌弃他了?” 慕音。 沈约暗暗将这个名字记下,然后问:“杜大人的事,你怎么敢插嘴半句?” 那男子娇娇柔柔点点头,一脸的委屈样子:“小奴逾越了。不知公子是要点哪一位相公为公子助兴?” 沈约见不得一个男子作这幅矫情模样,沈约咳咳道:“那......就要你们这最好的一位吧。” 那男子一脸的明了:“那就是晓寒公子了,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奚盐似懂非懂地问沈约:“哥哥......什么是相公?” 沈约一本正经道:“就是很会弹琴下棋的男子。” 毕竟,南月馆可不是一个一个人喝酒的地方,不似春风楼,春风楼算是清雅风流并存的青楼,南月馆却是□□意味更加浓重的地方。沈约来南月馆,难保不会被那些个疑心重的主儿盯上,打草惊蛇,再想找到慕音,那就更难了。 再者,慕音在南月馆也有些时日,指不定和馆里的一些人关系还不错,也许能从这位清魁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哦。”奚盐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乖乖地不说话了。 沈约拿起茶抿了抿,发现这茶倒是不错,竟然是昆山玉。昆山玉只有青州昆玉产出,虽然不像春风醉有“一杯千金”的名声,但是也算得上是天下好茶,而且这一杯昆山玉看上去品质还十分不错,味清香回味悠长。 房门忽然响起声音,不是敲门声,而是使劲推门的声音。沈约觉得应该是哪个喝醉了酒的客人。 奚盐道:“哥哥,那位相公好像到了。” 沈约摸摸奚盐的头,道:“阿盐,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 沈约踱步过去,一打开门,竟然被人往怀里拉。那人力气极大,沈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正想推开那人,却被那人用一只手用力摁住了下颚就往那人面上送,唇齿相抵之间,沈约本来想杀人了,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眉眼比起平日要更加浓郁深沉,清隽之余多了一份不可抗拒的侵略性,唇上力气很大,似乎要将沈约唇上的殷红都要吻破。 “季寒!” ☆、相思有半 沈约又是恼怒又是羞怯,一把将季寒推开,但是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季寒眼眸是半阖着的,面上波澜不惊,但他清隽的眼宇沾染了很重的戾气和烦躁,紧紧锁着眉,季寒听到沈约喊他的时候微微抬了眼,睥睨着看沈约,眸里是混沌的、仿佛不识得他一般,也露出下眼睑一片的殷红。 只那么一眼,就让沈约瞬间觉得好像心跳漏了一拍一样。 季寒为什么会在这?他不是已经回落京了吗?而且,这里是南月馆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