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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器钝角将孙与非额角刺得见了红,百官惊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说话。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沈约愣住了,直直地看着从皇位上站起来的郑隐,忽然觉得有些不相识: 那不仅是他的发友,更是大钊的君主。 “堂堂一朝首辅,胆敢暗中中饱私囊,恶意破坏堤坝,妄图阻止钊月互市,致使寒山堤坝洪崩,五万万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沈约错愕地抬头,看看郑隐,又看看季寒,季寒面上如霜笼罩,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只是死死地盯着跪下的孙与非。 孙与非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被砸出血的额间,看着郑隐。 郑隐继续冷声道:“堂堂一朝首辅,暗中指使青州知府勾结大月流匪,侵扰青州边境,使得边陲百姓家破人亡、不得安宁!” 孙与非猛地抬起头,那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二字。 沈约也同样,不过很快沈约的心随着郑隐的下面话掀起了更大的波浪: “堂堂一朝首辅,竟然勾结金印,暗许私利,在燕云北处指使手下暗将情报送与金印,燕云北荣一战,无数燕云将士无辜送命、埋骨黄沙!”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巨雷,殿上文武百官都心都破浪滔滔,只是震惊十分得看着郑隐,心中发憷。 三桩事情,桩桩件件要命。 郑隐怒极反笑:“好一个孙首辅,卖国求荣!好一个清流世家,欺世盗名!” 孙与非死定了。沈约随着百官一众跪下。 郑隐却是冷冷地笑,走到孙与非面前,微微屈下身,一双清艳至极的眼眸就这定定地看着孙与非苍老死沉的眼:“先生,你看吧,遁叶而今是不是有资格站在先生面前了?” 孙与非也没有立刻喊冤,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少年天子,忽然脑海中浮现出数年之前模糊的景象,忽然声音一梗,嘶哑道:“是你,当年那个孩子......竟然是你!” 沈约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脑海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画面在细碎地拼凑出来,脑海中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响起:“竖子而已,顽劣不堪,若非身上有那么一点点圣上的血脉,连站在我的面前都不配。” 沈约惊觉自己似乎好像错看了这儿时发友,看郑隐的眼神了复杂了许多。 季寒好似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却抬头看到了沈约的目光,季寒原本冷冰冰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唇角还好像微微地勾了一下。 沈约心里被安抚了一些。 然而,孙与非声音嘶哑,却将喊了出来:“臣真的与青州大水一事无关啊陛下!陛下!孙家世代忠良,又如何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 “陛下,这一切都是燕云王诬陷的臣!燕云王狼子野心!臣死不足惜,但是大钊的山不能就这样断送在异姓王的手上啊!” 唐夜闻言,只是哂笑了一声,一言不发。 “燕云王是什么心思,朕清楚的很,至于你——”郑隐道,“数罪齐罚,不知死活,还敢诬陷燕云王。” “陛下!陛下崇信燕云王,与燕云王之事,罔顾人伦,只会寒了大钊群臣的心!” 殿上的百官也只是风闻此事,但是哪一个敢有这样的胆子往郑隐那这样说,这下子孙与非说完之后,都很想交换眼神,只是郑隐还在前呢,碍于郑隐的威严,无人敢说,无人敢抬头看。 郑隐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目光掠过站在许均泽之后的唐夜,两人的目光触碰,化为平静的水。 在所有人都沉默之际,有一个人出列,竟往孙与非那走去。 百官愕然地看着那人。 唐夜尖锐俊美的脸微微压下,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啪!” 大殿之上,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穿透所有人的耳。 唐夜这才直起身子来,朝郑隐笑了笑:“陛下,请束臣逾越无礼,只是畜生说话实在是令臣心中怒得慌。” 郑隐脸上的表情一见到唐夜开始,便柔和了许多:“燕云王最为忠君。” 满堂的百官将头低得死死的,不敢去看那两人,心中嘀咕着:今后这陛下和燕云我了。 与众人不同,季寒的目光却好像死死地钉在孙与非脸上,沈约看过去的时候,季寒也没有丝毫地感觉,沈约觉得他的眼神能把人生剥活吞了。 郑隐发落了孙与非,抄家问斩,差一点就诛九族了,但是郑隐看到季寒时,活生生忍住了这句话,转成全家下狱。 孙与非被拖下去的时候还看着郑隐,眼布满血色丝。 郑隐并没有看他一看,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微阖着眼,像是格外疲惫了。 许均泽前边站着的唐夜冷不一声,却全程将那放在了心上。 * 苍穹之下,夜色浓重;养心殿中,春色浓重。 千万重的妖冶花簇比不上身.下这清艳绝色的人儿。 那人眉眼已经被汗水浸湿,眸中潋滟莹莹,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 唐夜轻笑一声,攫取身下人的唇:“真是精彩呐。” “什么?”郑隐声音像是蛊惑人心更甚。 唐夜在他耳畔轻声道:“扳倒孙与非这一戏,是真的精彩。” 郑隐沉默了一瞬,声音终于清朗了一些:“有人相助,不精彩也不行。” “有人相助。”唐夜轻声念到,“是季薄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