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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一脸的担忧。 沈约敲了敲青叶的脑袋,无语道:“你想什么呢,我每人不是读书就是和季寒在一起,哪有什么喜欢的姑娘?把谁带回去当侍妾?季寒么?” 青叶嘻嘻一笑:“那就好。青叶也不过是为少爷着想。不过回京城真好,少爷就不用再在这寒山吃不好睡不好了。” 沈约挑了挑了眉,笑道:“青叶,你最近嘴边抹了蜜么?回京城自然还是少不了你的好!”沈约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哦哦我知道了,当初你来寒山哭成那个鬼样子,现在听说要回去那么高兴,是不是因为映月那丫头?” 青叶的脸忽的红透了,支支吾吾道找借口溜出:“我不知道少爷你说什么……小人,小人肚子有些疼,去个茅厕。” 沈约看着青叶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沈约忽然叹了口气,百般无聊:“怎么季寒还不回来……” 沈约等到太阳下了上,季寒还是没回来。他倚在桌子上一手撑着头,鸡鸣声响了好久,沈约被自己手酸到弄醒,却还是没看到季寒的身影。 门口响了下,沈约又惊又喜,刚刚打开门,站着的却是青叶。 青叶手里拿着一封信,道:“少爷,这是季寒给您的。” 沈约皱了皱眉,问道:“他人呢?” 青叶道:“少爷你不知道吗?我听说季寒好像前几日的工契约书就到了期,他签的是活工,到了期就可以走了。” 沈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都是,季寒走了。 季寒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沈约接过那封信,将青叶推了出去,自己撕开那封信的口。 那封信上的字,沈约平日让季寒帮他抄书时见过好多次,也被沈约半是嫉妒半是羡慕地酸过好多次,此刻那封信上的字每一撇一捺都清隽坚韧有力,但是却堵住了沈约的喉咙。 “见字如晤。 寒喻少爷将离,甚感之,不忍相见,恐生他念。 …… 追攀更觉相逢晚,谈笑难忘欲别前。寒视少爷为友,不敢攀附,因离去。 三岁光阴,寒句句是真,如蒙少爷不弃,请期五载,重返寒山。 ……” 好你个季寒! 沈约现在很不好。他脑袋很疼,本想将玉给季寒,现在那人竟然跑了。说实话,这跑了的矫情劲儿根本不像季寒能干出来的事,但是他竟然真的跑了! 沈约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音。 他走了。 沈约目光落在那块本来要给季寒的玉上,明确这样一个认识后,他的心猛地一痛。 “少爷,家主发了话,明天必须要回去了,不然就把小人都拿去问罪呐!”青叶的声音在门外才突突响起。 沈约闭上眼,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力气,低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青叶应声退下。 沈约推到床上阴影之处,一动不动。 不就是个季寒吗不就是个小小跟班吗?到了京城,他想要多少跟班没有?那季寒不识抬举,那就让他在这小小的破寒山,待个够!!!! 他不在乎!他才不再乎呢!! ☆、水满心间谁不自量 沈约没想到,他生气时说的一时气话竟然一语成谶。 青州传报,青州堤坝崩塌,原本往北走的祭水在此缺了个口,竟然往寒山方向走了,青州无数器物毁于一旦,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万家灯火淹没于洪水之中,可悲可叹。 沈约知道消息时,还在逗那只已经三年未见的八哥。他开始根本没放在心上,还以为这次大水只是像以往那样,只是淹淹几顷农田,根本不会伤到什么人。 “少爷,这次发大水的正下口……是寒山。”青叶眼瞧着沈约的脸色骤然一变,沈约一把抓住青叶的袖子,问:“有无人员伤亡?寒山寺怎么样了?” 青叶迟疑了一下,道:“寒山寺的门槛都被冲破了,里面的像也淹了。” “我问的是人!”沈约道。 青叶道:“少爷……你忘了吗?季寒早就离开寒山了。寺中的元思道长不见踪影,怕是被水吞了去了……其他人也有些受伤,但不至于没命……” 沈约听了青叶的话,心中不由觉得元思可惜,但是想起季寒确实早已经离开了寒山,又安定下来几分。不过季寒是会回寒山,要是不小心……沈约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霎时间眼眶一红。 沈约这模样可把青叶吓了一跳,这些年来,即使是沈约插科打诨、终于京城那几个王孙贵族的小祖宗打架,被家主老爷知道后罚这罚那的,可以说是无罚不有了,但也没见人哭过。 青叶手足无措道:“少爷你别瞎cao心,季寒那小子,或许根本就没事呢!” 沈约可不想有那么多也许,他总要见上一面才安心。 沈约使劲把眼里的东西憋回去,语气淡淡道:“我没事……我咋个儿受了凉,有些不舒服罢了。季寒那人,就算放钢炉里烧也烧不死,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来cao他的那一份……” 青叶觉得奇怪,但见他那样说,讪讪道:“少爷说的是。”顿了一下,又好像想起来什么来一样,道:“少爷,今晚家主老爷回府,今早传了话来,要少爷接风宴后道白玉阁,说要见你。” 沈约心思也不在这儿,没听好青叶说什么,满心都是自己的谋划,随口应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