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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说为生民立命,山寒天下空。 郑隐唇角舒展开来。 一切麻烦都不是麻烦了,只要有这几个人在。 “你自负才高,可要是你三年前就参加科举,那金榜之上,首名也未必是你。”唐夜调侃道。 沈约挑了挑眉道:“哦?” 很是自负地说,沈约不相信谁能比的过他。 郑隐轻轻笑了出声,道:“你啊,还是这个样子,心性那么傲,也不知道以后你能看的上谁。” 唐夜道:“孙与非的外孙,哦你可能不认识,毕竟你当初最后整天被关禁闭,他的才学能力,绝对不逊于你。” 就算当初不被关禁闭,他哪里能装得下一个整天说其他比他厉害的人。 沈约心里默默想,其实现在也不在意,道:“是吗?” 郑隐道:“他在你去寒山前坠了湖,救起来的时候,人都快没了,后来来了个云游四方的高人,硬是把人给就回来了,就是成了个痴的,真是可惜了。” 傻子?沈约心中倒是没甚么感想,毕竟不认识,而且还是孙与非的外孙,他可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总是念叨着君君臣臣之乎者也的孙阁老,只能在心中腹诽。 唐夜道:“过几日就是孙与非的寿辰,你说不定还能看到。” 沈约有些漫不经心,只想着这几天就赶紧回寒山那一趟,随口应下了。 沈约最后被沈长明请的人叫了回去交代参加孙与非寿辰的事,唐夜和郑隐掩好了门。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下次在这胡闹,我就,”郑隐假装生气,语气却没有示于人前的淡然,反倒有些小小的委屈意味。 唐夜靠近郑隐,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是我不好。下次,我带你去我寻得一处温泉,定让我的小叶儿喂得饱饱的。” 郑隐瞬间红了脸,小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唐夜好像想到了什么事一样,道:“对了,那孙与非的外孙叫什么?” 郑隐想了一下,道:“好像叫季寒。” * 沈约基本上已经计划好了回寒山的计划,虽然他爹知道了一定能气得吐半斤血。那个孙与非老头的寿宴,他还是要去意思意思。 孙与非老头的寿宴排场不大,但是却很高雅,连发的请帖上的辞藻都颇有几分不俗,果然不愧是一朝当年状元。 沈约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高朋满座,座无虚席。 正中间坐着的就是孙与非,大约五十来岁左右,看着板正严肃,穿着竹纹袍制,坐的也是板正,颇有几分君子意味。孙与非看了一眼迟来的沈约,道:“这就是沈提督家的那个孩子?” 沈约心中略显无语,因为他自认来的已经很早了,但是没想到这里其他人竟然是比约定的时间整整早了半个时辰。沈约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沈氏沈约沈拾得,见过孙阁老,愿孙阁老婺宿腾辉,九如之颂。” 孙与非抬眼看他,道:“翰墨书阁,你烧的?” 沈约心道:又来了。这三年前的仗要翻到今天,早知道就不来了。 沈约脸上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地笑道:“当年稚子无知,三年寒山生活通晓不少事理,当真是谢过阁老大人了。” 要知道,当年把他送去寒山就是孙与非的主意,沈长明听了书阁权威建议,权衡了下利弊,就真的将他送到寒山了。 孙与非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乖巧的很的样子,生的也清隽,于是略略放下当初的印象:“回来就好,好生坐着吧。老夫记得你天资尚佳,科举将至,你虽然刚刚回来,也不妨去见识见识。” 沈约心中完全否定。 他何止是天资尚佳?当初在国子监,就算总是逃课插科打诨,最后每一次的考核他都是榜首,他不相信孙与非不知道。这次科考,他一定要让这个糟老头子知道,什么叫做天赋异禀,什么叫天之骄子。 沈约乖巧地应下:“是,晚辈谨记阁老教诲。” 周围有人忍不住问:“这个就是当初烧了翰墨书阁的那个纨绔?看着不大像会干那事的人啊。” “你可别说,这沈家的小侯爷,可真真是龙章凤姿,比起圣上都不多逊色。”有人又说道。 孙与非严肃道:“诸位,慎言。” 那竟然不知不觉议论了天子容貌的人才惊慌地闭了嘴。 沈约退到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好戏。 “太后娘娘传话过来说她身子不大好,就不过来了,派了人将寿礼送来。”看起来像是孙与非的孩儿辈的一个绿衣男子对着孙与非道。 “遇儿,你去送一送那位景秀姑姑,帮老夫好好谢谢太后恩泽。”孙与非吩咐道。 沈约轻轻噙了口酒,忽然觉得这酒还是有些味道的,至少挺有乐趣的。 身侧就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沈约一抬头就看到杨听昶一张大脸。沈约嫌弃道:“你怎么来了?” 杨听昶嬉皮笑脸:“那你又怎么来了?” 沈约将杨听昶的酒杯怼到他的脸上,,道:“我不来,我爹恐怕不太好。” 毕竟他还要考虑一下今晚他偷偷溜出府后,他爹的心理承受能力才是。 还是先给颗酸梅子再说。 杨听昶道:“呵呵,说的好像你多孝顺你爹似的。你肯定又在想什么能够气死他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