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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只当做是没有看见。 待陆梵安离开后,陆坤也不再绕弯子,直接步入正题道:“容学士春风得意,得陛下赏识。此后官运,定是享亨通之势。” “承大人吉言。”容市隐立起身来,躬身行礼道:“此番际遇,最当感谢大人。下官今日前来,正是为表感恩之情。下官虽人微言轻,但只要大人不弃,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容学士此话何意?”陆坤眼里有惊疑之色,紧了紧握着茶杯的手。 容市隐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看来这一把,他赌对了。 第5章 入局 其实容市隐并不知晓李尚之案具体的细节,只是先前有听说那人是个高风亮节的人物。朝堂之上,多次表现出对陆坤的不满。那日正好又遇见王宝因暗示,他便猜测此事可能与陆坤有关。刚才陆坤的反应告诉他,第一步棋,他走对了。 “那李尚不知深浅,不仅出口污大人之名,而且yin秽后宫。若非大人英明察觉此事,那人还在朝中祸乱。岂能让下官得这么个差事。”容市隐昧着良心恭维。 陆坤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聪明的人都知道遵循一个规则,就是点到为止。更何论,是一头久历猎场、凶残无比的豺和一只狡猾的狐狸聚在了一起。 过了半晌,陆坤将手里的茶杯慢慢放到桌上。笑眯眯的道:“既然容学士有心与本官为友,本官自是求之不得。只本官生平最恨有二心之人,容学士,应是个识趣的。” 陆坤笑的和善,可眉眼间却不见半分喜气。眼底,是一片带着肃杀之气的狠戾。 “下官有一句不敬之言。”容市隐正视陆坤的眼睛,亦回以一个微笑道:“下官与大人,是同类人,也会是同路人。” 此话一出,陆坤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好个‘是同类人,也是同路人’。容学士好魄力。” 不必多言,二人自是心照不宣。 陆坤让容市隐坐下说话,待其落座后,道:“今年是陛下天命之年,三个月后,便是寿诞。陛下准备查审近十年来旧案,待在大寿之时大赦天下。陛下让本官择人负责此事,容学士是此次新科举子中佼佼之才,应可堪当此任。容学士以为如何?” 容市隐面上并无过多波澜,只道:“大人过誉。但若能担此之任,定不负大人所托。” “安儿,你趴那墙角在做什么?”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声传来。 “进来。”陆坤严肃的呵斥道。 “你啊,看你一会儿怎么解释。”女子似是无奈道。 书房门开了,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妇人。约莫五十岁左右。打扮素净,仅头顶别着一支玉钗。全身再无其他装饰。 妇人举止文雅,虽已朱颜辞镜,可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尤其是一双眼睛,生的同陆梵安的一模一样。 想来,这便是陆坤那位从妾被抬做妻的夫人蒋眉雪了吧。 跟在蒋眉雪背后进来的,是有些心虚的陆梵安。 陆坤道:“不是让许威看着你吗,许威呢?” 陆梵安讨巧的笑笑,低低的嘟囔道:“他几时能看的住我了。” “为什么要偷听,我平日里是怎么给你说的?”陆坤沉下了脸,但似又觉的语气重了些,遂缓了语气道,不动声色的试探道,“你既听了,那便说说对于我和容学士刚刚探讨的政事是何看法?” “我不知,我来时只听到了说要大赦天下。”陆梵安道,看父亲面色不善,又接着解释道,“那阵子我冲撞了容学士,离开之后,悔恨万分。就想回来同容学士道歉。但是爹您也知道,那许威的个性固执的要命,我只能趁他不备偷偷离开。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娘看见了。” 陆梵安倒也不算全说谎,只是他回来的目的却不仅是道歉。而是在途中路过花园时,恰巧碰见了只青蛙。一时兴起,本来想过来逗逗容市隐,看看这人的冷面之下还能有些什么表情。 结果却听到大赦天,而且有可能是容市隐担任此任。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救秦名好机会,便临时改了主意。 容市隐看着陆梵安沾着泥的袖子,对他此番话自然是存疑的。在场的人,估计也没有几个信的。 蒋眉雪盛了一碗汤,递给缓了脸色的陆坤后便离开了。离开前还给陆梵安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别再惹事了。陆梵安不置可否。 蒋眉雪走后,陆梵安手里的青蛙蠕动个不停。待容市隐告退时,他借口同容学士说几句话,也一同出了书房。 刚一出院子,陆梵安准备扔掉青蛙时,却看见走在前面的容市隐。 恶向胆边生。他行动迅速的将手伸到容市隐领口,却不防被对方一把擒住了手腕,那只青蛙也跳到地上逃走了。 “陆公子光天化日下的,这是想做什么呢?”容市隐攥着陆梵安的手腕,淡淡的说道。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陆梵安笑得有些尴尬。手也被捏的有些疼,挣扎不开。 另一只手也用上去扳对方手指,可容市隐手劲却大的出奇,全然不像是个文弱书生。 陆梵安挣扎了半天,容市隐才放开他。看他腕上上被捏红的一片,淡淡道:“陆公子还真是不听劝啊。” 陆梵安看着容市隐,又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情,微微一笑道:“容大人放心,我最是喜欢冒险了,笼中雀也并非就一定那么怯弱无用。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