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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想起了那夜西城那老道人的话,如何会近不得。心里揣着冰疙瘩的人的体温也是暖的啊。嘴角勾起一个笑,麻利的将自己已经湿透的衣衫换下,追了上去。 …… 是夜,容市隐站在院落里,对着夜色沉声道:“可解决了没?” 夜色中传来声音:“大人放心,那人现在估计已经在鱼肚子里了。” “好。这段时间多留意邓蒙子。”容市隐低低的道。 “是。”夜色里的声音恭敬的答道,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京中传来消息,说一切已经准备好,就等大人归京了。” “嗯,知道了。”容市隐点点头。 “属下告退。”院里又恢复了静寂,夜色里不见有人,也似乎从未有人。 容市隐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被夜色与静寂包围、吞噬。 黑白之局,谁是执棋者,谁是被执子?世间局,不若桌上局,是非输赢从无规则,可谁,是那个破局之人? “容大人,怎么是你?”一道声音打断了容市隐的思量,回过头,正见陆梵安抱着他的衣服在回廊处望着他。 是啊,怎么,是他。 容市隐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朝陆梵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不解的走向容市隐,却还未到跟前,便被容市隐一把扯了过去,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陆梵安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感受着容市隐将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陆梵安悄悄地红了脸。 过了许久,陆梵安才小心翼翼道:“容大人,你,你没事儿吧?” “别说话。”容市隐趴在陆梵安的耳朵旁,压低了声音道。 陆梵安容市隐一双胳膊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又不知容市隐究竟怎么了,只得缓缓地拍着容市隐的背向哄孩子一样,轻声道:“容大人,你是不是喝酒了?” “是,我喝酒了,我醉了。” 容市隐稍稍松开了陆梵安,头离开陆梵安肩膀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薄唇轻轻的擦过了陆梵安的脸颊。 可他却还是不满足一般,离开时佯装未站稳。身子一歪,便印上了怀里之人好看的双唇。 陆梵安像是忘了反应,任容市隐的唇在自己嘴上贴了许久,直到对方像是吃糖一般,伸出温热的舌轻轻舔了一下。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心如鼓擂般的将人推开。 陆梵安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红着脸瞪了容市隐一眼,虽然闻不见酒味,但看他疲累的闭着眼睛的神情,似乎好像真的醉了。 将人费力的送到屋子,又将其安顿好睡下,才道:“容大人,你这什么酒品么。喝醉了就乱抱着人啃,还好今日抱的是我,若真是不小心抱着个姑娘家,看你怎么办。” 边碎碎念边为容市隐掖好被角,看人睡熟了,方才离开。 陆梵安刚出门就碰上了端着羹汤回来的胡忠,于是对胡忠道:“你家大人怎的喝那么多酒,都醉的不认人了。你今晚多留意着点儿,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好。”胡忠答应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个时辰前他才见过容大人,怎的这么点时间就喝到不省人事了? 疑惑的胡忠端着羹汤走进了屋子,却见容市隐正端坐在案前写着什么。胡忠呆呆的问道:“大人,您醉酒了?” “已经醒了。”容市隐点了点头道。 胡忠愣在原地,心道,大人果然是大人,连醉酒和醒酒都这般迅速。 容市隐却不管胡忠的想法,提着未蘸墨的笔在纸上行云流水的写着: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可写道最后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时,却停住了笔。那如天上皎月一般的人物,又如何是他能企及的呢? 立在一旁的胡忠,狐疑的看着容市隐写下一片空白,心里又道,看来大人也是普通人,醉酒也不怎么正常。 …… 第二日一早,容市隐刚用过早膳,便听见陆梵安走了进来,道:“容大人早啊,今日可是酒醒了?” 容市隐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神态,点点头。 陆梵安见容市隐又是那副一成不变的表情,起了逗弄之心,道:“容大人昨夜抱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当时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怎的这会儿从怀里出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忽看见容市隐的双唇,像想起什么一般,忙打住了继续要往下说的调侃之语。 容市隐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昨夜抱着他的时候,紧张的和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敢动。 一从怀里出来,就变了副模样,油嘴滑舌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还真是个戏文里所说的银样镴枪头。 容市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胡忠突然进来道:“大人,不好了。” 第24章 憾 “何事这般慌张?”容市隐皱眉问道。 “那天在河岸处喊冤的妇人死了,张大人请您过去一趟。”胡忠道。 …… 山腰处,张知志向容市隐施礼后道:“这妇人也是可怜,孩儿被人打死,如今自己也悲伤过度跳河自尽了。”张知志边说,边打量着容市隐的脸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