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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市隐瞪着人从身边的屏风上取下一件外袍披在了身上。若是没有看见那对红的可以滴血的耳朵,他准会以为陆梵安是遍经风月的小流氓。 “快把解药给我。”强忍着冲动强势道,可出口的声音里,却因忍耐而带上了几分撩人的低哑。 “解药?”陆梵安低头做思虑状。 容市隐看着那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险些都要被气笑了,他这般忍耐究竟是为了谁?正要再催促时,手里却突然多了一块带着刺绣的粗粝感的布料。 低头一看,原是陆梵安将自己腰带的一头递到了他手里,又微微偏头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多了几分蛊惑的味道:“解药就在里面,看你敢不敢拆。” 话音刚落,容市隐便感觉耳垂上多了一抹湿热。该死的陆梵安竟然在舔他的耳朵。 容市隐在陆梵安面前本就不多的自制力,在此刻尽数崩塌。终于再也忍不下去,向前垮了一步,将人禁锢在了自己与桌子中间,低头就封住了那张惑人心弦的嘴。 唇齿相依,手也本能的四处作乱。待肌肤与冰冷的空气相处接触时,陆梵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眼神迷乱的容市隐似也是被惊醒,他看了看衣衫不整的两人。忙将陆梵安推开,喘着粗气将刚刚对方身上凌乱的衣衫又拢在了一起。 意乱情迷的陆梵安对突然的止步不解,但心里却在感慨,容市隐当真好定力,那药他可是足足放了好几倍的量。 “怎么了?” “我不能。” “为何不能?”陆梵那慢慢牵起了对方紧握成拳的手。 “你会恨我。”容市隐似已有些神志不清,可脑海最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让他陷入两难之境。 “不会,是我自己愿意。”陆梵安将容市隐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逼迫人看着自己的眼睛,无比郑重的说着情话,“市隐,我爱你,所以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忍心恨你。”像是承诺一般的情话。 看着陆梵安干净的眸子了盛满了自己,容市隐终于在其间迷失,复又吻上对方的唇,低低道:“我也爱你。” 寒鸦脊上秋意凉,锦纱帐里春宵暖。鸳鸯交颈香衾乱。枕上欢,碎语做缠绵。 …… 第二日陆梵安醒来,已近晌午。刚准备起身,却感觉身上一阵散架般的酸痛。昨晚上的记忆袭了上来,看着身上干净清爽的衣衫,心里暗道,还算有点儿良心。 强忍着不适下床,却未料到刚站起来,腿就一软,竟险些跌倒在了地上。见自己这副样子,饶是陆梵安,也不免脸上泛了红,抱怨道:“下次绝对要在上面。” 强撑着走到屏风处,将容市隐准备的外衫披上。方才唤道:“来人。” 进来的人是胡忠,陆梵安道:“你家大人呢?” “容大人上朝去了,”胡忠欣慰的笑着道,“大人说公子昨日太累了,不让我们打扰公子。” 陆梵安险些被唾沫呛死,好你个容市隐,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下都知道我是底下的那个了。 刚准备说什么,只见许威走了进来,看着行动不便的陆梵安,面色极其怪异道:“公子,大人唤你回去,贵妃娘娘有召。” …… 送陆梵安上了宫里的马车后,陆坤回了书房。 “大人。公子和容市隐?”方品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可置信。 陆坤知晓他说的是什么,忆起陆梵安身上鸦青色的衣袍,叹了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等我死了,若能有个护他的人,我也安心。” “可此事,便是梁孝先和容市隐为主谋……”方品语气低沉,“他待公子,当真是真心吗,会不会只是逢场作戏?” 陆坤没有答话,却记起来容市隐和陆梵安回京前一日,他与梁孝先的对话。 …… 那日,时隔二十多年之久,陆坤终于再次登门拜访了护国大将军府邸,可目的却是为亲手将自己的罪证交于梁孝先。 因为他知道,有些秘密若是全部被挖掘,陆家不止是诛九族的重罪,那时无论是谁,都护不了陆家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可此时,他却还能用手头仅有的证据,再搏上一把。 “你来寻我做什么?”梁孝先看着站在花园里的陆坤,警惕道。 “做一件交易。”陆坤淡淡道。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同我做交易吗?”梁孝先不屑的冷哼一声。 “西疆隼弩虽长期侵扰我西境诸城,却多有忌惮。然而易主之后,苍狼野心勃勃,如今想趁我朝灾祸频发,国库虚空之际。一举入侵中原,称王称帝。”陆坤慢慢道,“两月前,你派遣封宁雄先行,可依旧是屡战屡败,西境十二城,已有六城被攻陷,你没有时间了。” 梁孝先见他已知晓,也不再拐弯抹角:“可你可知道,我要的是你的命,你拿同我做什么交易 ?” “正是我的命。”陆坤竟然望着梁孝先笑了。 梁孝先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静静地等待着陆坤的下文。 “我要你留梵安一命,然后给我十日时间。”陆坤望向梁孝先道。 “好。” …… “我能为梵安做的只有这最后一件事了。”陆坤缓缓道,身上再不见狡诈jian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而至于这情之一事,是福是祸,总归得他自己亲历。只要他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