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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千棠不接他的茬,不客气道:“大人谬赞了,区区几个流寇小贼,不足挂齿,哪能和定北侯相提并论。” 师文庭被他聊得无话可说,只好说:“路将军真是心直口快、不拘小节之人。” 黄柄一时不知道路千棠到底想干什么,这就把话聊死了,底下活儿还干不干了? 他正纳闷着,路千棠突然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麻烦师大人。” 师文庭眼睛仍然弯着,满脸褶子都透露着慈祥可亲,说:“将军但说无妨。” 路千棠撂了筷子,像是想把痞子兵的骂名坐实了,一条腿不安分地踩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说:“是这样,此次我们是押送梁王去成苑,但是梁王殿下怎么也是宗室子弟,还请师大人好生照料,不可怠慢。” 师文庭还是那副神态应下了,像是也没觉得他这个人太不礼貌,对方抛出什么他就接下什么。 路千棠晚上回了住处,这才发现不妥——院子是人家州牧大人安排的,周边自然也都是他的人,想光明正大干点什么,不都让人尽收眼底了。 路千棠站在院中看了一圈,这院子里只有一座小亭,亭子周遭的花圃里栽种的大多是薄荷,还有几棵金花茶——黄色的花瓣,红色的花蕊,衬在绿色薄荷群里显得格外好看。 五月本就热了,小虫也多,种的一大片薄荷倒是让这种烦恼淡了许多,夜风一吹,满院子都是薄荷香——还有点提神醒脑。 路千棠觉得还挺新奇,叫上陈宣来他这小亭子喝酒——他们住得不远,陈宣就住在他边上的院子里,穿过一条敞风长廊就到了。 陈宣还特意提着酒菜来找他,人还没走过来,路千棠就迎风闻着香了。 路千棠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忙招呼他坐,说:“拿的什么?大老远就闻着香了。” 陈宣把酒打开,又把那个被路千棠打量半天了的油纸包拆开,油亮的牛巴上铺着白芝麻,让人一瞧就食指大动,纸包的隔阂一破除,醇厚的牛rou香气就扑鼻而来。 “尝尝,敛徐的特色。”陈宣起身给他倒酒,玩笑道,“算你走运,我让人刚买回来,就叫你赶上了。” 路千棠也不客气,伸手捏了一块吃上了,说:“你不是刚来吗?怎么什么好吃都弄明白了?” 陈宣一笑:“早就听说敛徐有几样好吃的,一直没机会,这好不容易赶上了,能不尝尝吗?” 路千棠跟他碰了碰杯,说:“奇了怪了,不就是牛rou,怎么能做出这么不一般的出来。” 陈宣笑道:“还有好几样在郢皋没见过的,不过要当场就吃才好,有机会去瞧瞧。” 路千棠又喝了一杯,突然想起了正事,忙把要捏起来的牛巴又放下,说:“对了,我有正事跟你说,光顾着吃了。” 陈宣一抬手,说:“边吃边说,不耽误。” 路千棠压低了声音,又把牛巴捏起来,咬了一口,说:“我看过了,这院子周边怕是也有不少眼睛,想查出时疫的事情,就必须躲过这些眼睛。” 陈宣嘴里嚼了嚼,也低声说:“你有什么想法?” 路千棠拿起一旁的湿布擦了擦手,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说:“明天晚上,我们去找师大人打秋风。” * 郢皋这段时间也热闹着。 姚章至今还被关押着,关于怎么处置,整个朝堂的意见一直都统一不下来,萧利从也只好一直拖着。 近些时日,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戏班子唱了一出新戏,起初在城门演,在昝夜街头演,后来到花梦里演——花梦里爱看热闹的可不少,这折新戏被一唱再唱,后来竟然搬到了望水楼去演。 瑾王殿下以往雷打不动每月十五去看戏,这天还没到十五,就被季陵三请五请的请去了望水楼。 那位南抚公家的小世子爷再三保证,今天定是一出精彩的好戏,让他不虚此行。 萧轻霂近些日子也听闻了有一折子戏唱得震动京师,只是一直无暇去细看,今日坐在了望水楼的雅间里,待戏锣一敲,角儿们开嗓,瑾王殿下这才明白过来。 这出戏的主角不是旁人,正是那位活在话本子里的定北侯。 这出戏编得妙,取所有英雄话本之长处,演得那位侯爷简直恍若天神,他身上的每一个好处都敲在看戏人的心坎里,台上扮定北侯的角儿每说一句,都能换来潮水般的喝彩叫好。 有英雄,自然少不了佞臣,这个佞臣同样集所有话本小说的短处于一身——欺上瞒下、陷害忠良、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哪一条单拎出来都足够被喷一脸唾沫了。 这个佞臣有个当贵妃的女儿,执掌内阁大权,开着黑赌场,放着羊羔利,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就差把姚章生辰八字写上去了。 萧轻霂看着险些笑出声,折扇一晃一展,挡住了半张脸,侧头跟季陵笑说:“慕贤,你这是让我看什么?” 季陵饶有趣味地往台上一指,说:“殿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这出戏我看好多遍了,还是觉得写得好!演得妙!” 萧轻霂轻摇着折扇,掩面而笑,说道:“的确精彩——只是不知道侯爷英魂得知,该作何感想。” 季陵一敲桌案,正应上一声二胡的铮鸣,台上的“侯爷”执刀而立,乐声俱哀:“吾命今日绝于此地,数万将士也不得归处!吾哀世道不明,吾哀jian佞横行!吾等非败于外者,竟败于身后冷箭!江山何往?忠心何存!吾死、亦不得安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