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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掂了掂怀中的人,温声的:“乖,马上就回去了,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怀中的人,话语无力的很。岑未茗犯病严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他只希望还有时间把小妖怪从噩梦中叫醒过来,哪怕这残缺的余生再也没有机会见一眼他,毕竟他也不是没做过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儿。 岑未茗陷在梦中,浑身都被炙热的火灼烧着,难受极了。 好烫,要融化了。 他挣扎着从混乱的记忆里跑出来,却无法阻止混乱的记忆覆盖住他原本的记忆。于是,他选择跳进了火堆里,被火炙烤的快要融化消失了。 火焰里,他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岑未茗从炙热感里逃了出来,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肥嘟嘟的手,还有变矮的身高,这是怎么回事? 我,变小了? 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火,灭了。 面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还是那栋别墅,同样的花园,可是现在却充满了生机,好像故事里的事情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是它本来的模样吗? 可是我,为什么会变小? 我是,又被了拉进了幻境吗? 可是,这一次我的记忆没有被影响啊?除了那些挥之不去的混乱记忆,他的脑子里没有什么不对,为什么我会被影响? 岑未茗的胖脚丫刚落地,梦境里的一切就开始动了。他身边的佣人开始动起来了,却没人看见他,本来岑未茗还不知道为什么,可当梦境里的人直直穿过他的时候他明白了。 他只是出现在梦境里的意念而已,一个旁观者,只能看着并不能改变梦境中的一切,这里的一切是过去的真实。 那么,他被影响只能是和这一切有关,先看看吧。 姜望舒抱着岑未茗出了别墅区的林子,远远的就看到“解无名”被岑父踩在脚底下,时不时的还被揣几脚,然后他亲爱的大哥在一旁劝人。 陈亦笙擦了擦头顶不存在的汗水:“大人你冷静,打出人命了要坐牢的,现在是法制世界。” 姜望舒:“……” 宝贝儿,你快醒醒,看看你爹。 岑父瞥见抱着儿子回来的未来儿婿,把脚边的“解无名”踹到了陈亦笙身边:“喏,绑起来先关着,我去看看茗茗。” 陈亦笙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老老实实的用自己这双治病救人的手去绑人了。 岑父走了过来,:“茗茗怎么样了?” 姜望舒叹了口气:“我找到他的时候在地道里睡着了,现在有些发烧了,让亦笙先带回医院。” 岑父:“……”看他这一副颓丧模样,他就知道情况你怎么样了,丫的,果然当年就该放过这个“解无名”。 好不容易把人绑好,陈亦笙又看见脸色不好的两人,还有脸蛋微微泛红的岑未茗,挑眉:“睡着了?” 姜望舒把岑未茗放进陈亦笙怀里,疲惫的:“带他去医院,情况不太妙。” 陈亦笙也白了脸:“去晚了?” 姜望舒点了点头,:“我跟大人把这人拎回去,医院见。” 陈亦笙探了岑未茗的体温,默认的点了点头。 作孽啊,好好的一辈子又变得乱七八糟了。 姜望舒把地上的“解无名”拎起来,冲岑父点了点头,转眼两人就不见了。 随后,陈亦笙也转身离去。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同事们看见他纷纷打起了招呼,还有闲心问一句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好好的突然间请假了。 陈亦笙笑着敷衍了回去,叫来护士安排出一个单人间,把人安置下来后回了办公室换衣服。 他叹了口气,把白大褂穿上他就是必须要冷静面对患者和他过往的医生,不管患者及亲属是否是他的亲属他都要平等对待。 只要有威胁到患者的因素他都必须隔离,如果岑未茗真的记了起来,且情况很不妙,他就不能让望舒过来了。 陈亦笙摘下了眼镜擦拭了一番,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别瞎想,你是医生,要冷静! 梦境里,别墅花园里一片欢声笑语。 佣人、花匠脸上都是暖呼呼的笑容,看起来过的很幸福,在对比现实中的惨相,岑未茗真的想象不出来是什么理由。 如果这个梦境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在这惨案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他的身体在颤抖,在抗拒,可他想知道真相,说不定他的病就和这件事有关,他想好起来。 岑未茗跟在佣人的身后进了屋里,门一关,屋内黑了一小会很快又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头顶的吊灯也亮了起来。 他终于能够看见眼前的画面了,吊灯下站着的是一对夫妻,他们的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妻子的身上还是未褪下的棉服,脸色也不是那么红润,看着像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模样。 岑未茗看不清她们的两人的脸,只能听到他们的轻雨还有佣人们的欢呼声,欢迎着来到这个家中的小生命。 丈夫搂着妻子,心疼的吻过她的额间:“辛苦了阿苜,我们回家了。” 妻子抱着怀中的儿子笑得开心,嗔怪的:“说什么胡话,阿商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