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将卿在线阅读 - 第1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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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不会是想在我府上再多赖些时日,故意的吧?”往前走了一步,赵元盛瞥了一眼四下,确定人已经走了个干净,伸手将李安抱了起来。

    “赵元盛!”

    垂眸看了一眼怀中中的人紧紧攥住自己衣袍的手和发红的耳尖,赵元盛心中升起一点戏弄的意思,他故意轻轻把人颠了颠,李安立马往里缩了缩。

    李安从未被人这么抱过,只觉得这样失重的感觉太没有安全感了,生怕赵元盛手上一个不稳把自己摔在地上。

    他记得赵元盛的骑射不错,不知道这些年来有没有偷懒,还能不能抱得动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而且自己这些日子在晟亲王府吃胖不少。这么想着,李安很自觉地捏了捏赵元盛的手臂。

    yingying的,平日里应当没有偷懒吧......

    李安又伸出手戳了戳,确认自家义兄这些年来确实没养肥膘,刚放下心来,就听到头顶上飘过一句冷冷的话:“摸出了什么?”

    想到方才自己查看他伤口时,李安一副怕被别人看见的样子,赵元盛原以为他是怕被其他大臣看见,更加轻看了他,于是贴心地等人都走了才把他抱上马车,谁知道他躲在怀中动手动脚起来。

    “我只是觉得近日自己吃得有些多,怕义兄抱不动我......”话音未落,李安就被放到了马车里的软垫上,他刚想起身,就被撑在一旁的手阻住了去路。

    回想自己和他在晟亲王府待过的几年,赵元盛承认大多时候李安只看见自己在书房读书,可也不能仅凭这个就觉得自己弱到连一个人都抱不起来的程度吧?

    赵元盛的面色沉了下来,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才道:“义兄有必要向你纠正一下,皇家子弟都会定期组织骑射和围猎,我也会参加。”

    听他着重强调了个“我”字,没有参与过这些活动的李安依旧不知所以然,愣愣道:“嗯?”

    不知怎么,赵元盛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梅韶的样子,有些心虚,赵元盛确是在皇家子弟中的骑射算得上是拔尖的,可落到武将家却也稍微逊色了那么一点,眼前这个傻子总不会是觉得自己比梅韶身子差,才说出这样的话吧?

    这么想着,赵元盛有些不舒服,可他依旧硬气道:“所以不是每个武将家的儿子都那么的出色。”

    想了想,他又意有所指补充了一句,“尤其是那种受过刑罚的,身子会差上一点......不,许多。”

    作者有话说:

    李安可能是那种软乎乎的猫咪?赵元盛是傲娇的忠犬~

    梅韶:听说有人在外面造谣我体力不行,可我是1!(挑眉

    第69章 人间色

    没有想到赵元盛入宫一趟,居然带了个太医回来,李安看着陆太医对自己肿胀的脚查看再三的慎重神态,心中略松:还好自己做戏是做了全套的。为了赖在晟亲王府,李安从马上摔下来可是实打实的,他也不怕太医能看出些什么。

    只是自己这儿刚出了一点动静,赵祯就派了太医来看,这其中居心......

    看着低头给自己上药的陆太医,李安的眼中漫过一丝探究和冷意。

    虽说赵祯登基后不像先帝一般对自己有多番试探,可是帝王之心如何可以小觑,更何况自己本就心有谋划,不得不多留下个心眼处处防范。

    这么想着,李安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来。

    “摔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上药倒知道疼了。”赵元盛见他蹙眉的模样,是又气又觉得他活该,忍不住开口嘲笑。

    回过神来,李安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半靠在软垫上,双眼微眯,像只惫懒的猫儿一般,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看他这个样子,赵元盛再多的责备也吐不出口,亲自请了太医去前堂问外敷内服的药材用量。

    见赵元盛走了,李安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刮着自己衣摆上的银色绣样,如玉的指尖侧有薄薄的茧子,是他常年执笔作画留下的。

    梅韶去沧州已经两月,除了前头还送过一点消息来,后头竟然音讯全无,这让李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有人消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蹲在李安面前,替他拉好方才包扎的腿部衣袍,李安也丝毫没有惊讶,似是极为熟悉她这种来去无声的习惯,瞥了一眼外头没人,问道:“小燕,姜国那里怎么样?”

    “我已经联系上了父亲,父亲说,目前姜黎二国局势未明,他会往今年去燕州参与边境互市的姜国官员里安插自己的人,可助一臂之力。”虞燕顿了一下,罕见地犹疑了,“只是燕州孟家是穆昭帝的母家,虽说如今登上皇位的文帝不是孟家看好的景王,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我怕世子刚去燕州,就会被时时监视,稍微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虞燕知道李安不喜欢协恩王这个头衔,私下里都称其为世子。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小燕,你看看我的好叔父,当年要不是他兵行险着,引我父王入死地,今时今日他又怎么能登上这帝王之位呢?”李安扣着银绣的手加深了力度,缺口的指甲勾起一根银丝拖拽出来,可他的面上却是笑的。

    “小燕。”李安突然抬起虞燕的下巴,破损的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红痕,他却似看不见一般,只是盯住她那双沉静的眸子中,“八岁时我来黎国为质,你就跟着我了。当时我就问过的话,不知今日你的答案是否依旧。当年初见,好似也是这样的场景,你半跪在地上给我补衣袖上残缺的绣纹,我问你,为什么要来黎国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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