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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大法官,一次他去找自己的律师,对方时间很紧张,就约在庭审过后见面。 当时,希斯早到了,就旁听了整个过程。 那位法官,五官深邃,眼神看上去淡淡的,整个庭审也很少说话。 希斯总觉得他不太上心,或者对业务不太熟悉。 庭审过后和律师聊起,律师却这样告诉希斯:“这是我最喜欢的法官,你看他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其实他手上从没误判过一件案子。” “你这数据哪里来的?”希斯不以为然。 “老兄,我们这个圈子没有秘密。”律师盯着希斯,“包括你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真的让我大吃一惊,我讨厌了他整整6年,然后有一天,一位好友对我说: “你为什么讨厌他。 我说嘿,这家伙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谁会喜欢他。 你知道我朋友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他私下赞助过至少50个,没钱读法律专业的学生。 我说你在开玩笑吗?读大学的钱都没有。 然后,我朋友幽幽地对我说,对,没钱,比如我。 噢,我当时的心情。我想,我真不该在一个援助对象面前说这些。 结果,我朋友接下去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意识到,我的认知,层次太低了。 我朋友说:如果不是我找了私家侦探,我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就是他援助了我。而他每年汇款的时候,只会留一句备注:请怀有敬畏直到你的律师生涯结束。 这句话,对我也感触特别深刻,我每当遇到不太老实的委托人时,我都会想起这句话,然后好好的把案子摸透,才开始我的辩护之旅。 这真的,对于我这样的老律师来说,简洁却有力,让我可以毫无负担、毫无愧疚的去退休。” 希斯,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找律师是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但是,这次对话,和那位法官在庭上的状态,至今都在他的脑海里,深深地印刻着。 而昨晚,他借助这脑海的印象,将他拟化成了梵月的角色灵魂,整整推敲了一晚上,并且反复雕琢自己的肢体语言和表情。 他感觉,他或许真的可以找到新的路径,去解决自己心头的难题。 “或许,我可以不带遗憾的离开了。”希斯自言自语,兴奋而又期待的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方楚寒喝啤酒的时候就觉得没有酒味, 他以为是自己酒量上去了,也没留意。 毕瑶则看着他喝完做过手脚的啤酒,轻嘲的笑了一声。 希斯进入方楚寒的身体,摩拳擦掌的上场,却察觉到, 自己对方楚寒的身体控制起来有点不对劲: 大脑想的和做出来的动作、表情,慢了好几个节拍。 一段在净宗长老面前维护梵星的情节, 他昨晚练习的非常熟练, 此刻却连自己最生疏时候的演绎都不如。 他用微表情,去表现自己的质疑,却因为脸部肌rou慢了几秒,镜头里变成了面瘫。 明明他想让自己先下手惩罚梵星,避免长老将梵星逐出净宗,镜头里成了做作矫揉的呵斥。 “……”希斯满头问号。 林导也看的极度不爽,只是他性格比较内敛,做不出破口大骂,也没忍住,连着说了好几句重话: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夸了你,今天飘了?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心思不在演戏上。” 助理凑近毕瑶,轻声说道:“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毕瑶嗤笑一声:“见过各种歪路子,他这种,真的是小儿科,根本不够看。” 助理跟着幸灾乐祸:“看他后面怎么演!今天我估计这戏,是拍不完了。” “谁让他好好的一步一个脚印不肯走,非要走歪门邪道。”毕瑶转身回休息处养精蓄锐,她今天一定要好好发挥,让林导看到她的演技。 方楚寒倒是被骂惯了,比希斯还坦然。 “可能我酒量上来了,一罐啤酒搞不定。我去睡一觉,你好好发挥。”方楚寒安慰希斯。 希斯点头,保持安静,等方楚寒睡着。 等到方楚寒熟睡后,希斯终于找回了那种自如的驾驭感。 林导也正好,喊开始第二遍。 毕瑶轻笑,走上前去,开始入戏。 梵星满眼都是惶恐,她眼神充满控诉,看着梵月。 她以为,自己去禁地的事情,是梵月告的密。 梵月没有辩解,表情仍然淡淡的,却眼神看向奉先。 奉先瑟缩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 梵月眼神冰冷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直接一道灵力朝梵星打过去。 梵星当场口吐鲜血,梵月又打出第二道,连续三道没有留手的灵力打出去,梵星已经昏迷了过去。 梵月又朝梵星身前一站,对各位长老鞠躬道歉:“在下没有管束好meimei,回去必定严惩,还请给位长老静待结果,我必定让她好好反省。 几位长老原本想要合力把梵星赶出净宗的,这样宗主那脉就少了一位竞争者,可梵月这么一搅和,实在不好意思再紧追不放,显得自己跟小辈较劲。 几位长老定睛细看梵月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欲擒故纵。 可端倪半天,只是看到了梵月那一如既往,淡淡的表情和空灵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