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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安河还在愣神的时候,楚衍温声道了句:“端碗过来。” 碗?什么碗? 见他不动,楚衍不明所以的继续道:“拿碗啊,过来我给你盛饭。” 时安河这时候才注意到,锅里的蛋炒饭是两个人的分量。 心中在短暂的惊讶后,一丝暖流慢慢的涌上胸膛,温热着满心的利益得失与算计。 时安河想硬脾气的来一句不吃。 可是在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多多少少是有些饿了。更何况,楚衍现在姑且算是他的前辈,如果拂了前辈的好意,那等于是不给他面子。 他总是下意识的把事情往利益权衡以及得失比较的方面考虑。 可是当他睁大眼睛,目光愣怔的看着自己碗里面被垄起了一个金灿灿的米堆后,一时之间居然不能再考虑的那么复杂。 他想:还是先吃饱饭再战吧。 天渐渐暗了下去,楚衍一边端着碗,一边伸着脖子往窗外的夜色看去。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像守着家等着孩子回来的孤寡老人。 这就是他的竞争对手。 可是为什么他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呢。 他从他身上察觉不出丝毫的竞争欲,仿佛得失对这个人而言毫无意义。 和这样一个毫无上进心的人竞争原本应该是一个必赢的过程,他比谁都懂得如何讨人欢心,如何伪装成一个完美的模样让所有人满意。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自己绝对赢不过这个人的感觉。 因为他就像一个对世界漠不关心的看客一般,不喜不怒的看着自己的遭遇,也看着别人的故事,但似乎也不仅仅是看,他看别人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伸手去拉一把,也不需要道谢,只是继续平淡从容的走着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时安河看了一眼就仓促的移开了目光,然后把脸挡起来,用力的扒饭。 啧...咸了。 *** 无论如何,楚衍在和时安河你一杯我一杯的碰杯干完两大杯水后(主要是咸的),君不臣终于带着君忘回来了。 君忘刚回来就像小雏鸡一样往自己的怀里跑,君不臣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们的相处日常,目光里面全是不理解。 屋子里面还残留着清清浅浅的蛋香味和米香味,这样很好,因为光从气味上分析的话,他们应该无法精准的判断出这份蛋炒饭做的太咸了。 感谢生活给予大家的朦胧感和模糊感。 不过君不臣倒也没有在意这份炒饭咸不咸,而是问了楚衍一个令他出乎意料的问题。 “今晚没有人给你做饭吗?” 这是上司开始询问员工的工作积不积极了吗。 楚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迫找老师告状的学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他还没有回答,君不臣便已经懂了。 他很平淡的说了句:“以后我不在,也会有人给你提供食物的。” 楚衍听了后大感意外。 天呐,这位上司是突然接受了良好的思想品德教育,认识到下属干活不能只依靠精神食粮了吗。 可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啊。 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喽啰,小人质,说的严重一点也是个小囚犯。 囚犯一般来说不都是得上断头台之前才会吃的好一点吗。 楚衍想不明白便也就不想了,只把君不臣这种微妙的关心当做是随口一提。 他想着自己跟君不臣保持相安无事就好,他对自己好一点自己乐意享受,他对自己差一点自己也能忍。 他不会对君不臣提什么要求,一是没这个胆子,二是提了也没用。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世事无常,天不遂人愿,在不久的将来,他居然真要大着胆子去求君不臣,请他放过一个人..... *** 那天楚衍刚把君忘骗到床上乖乖的睡觉,又费劲手段阻止了他强行拉住自己手腕,还给自己灌药,以此不让自己离开的这一系列不良行为。 不过他最主要的手段还是费心巴拉的给他讲道理,比如强迫是得不到一个人的,你还想娶个漂亮媳妇,不想孤寡一生的话就要学会放手。 他还采用鼓励式教学法,比如今天学会放手,明天会收获更多云云,然后通过言语激励法示意他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的手放开。 没想到的是君忘居然真的听话了,而且眼睛居然还有点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管他在想什么,楚衍把窗帘一拉,门一关,后背倚在门上,切身的感受到了哄睡的不易和育儿的艰辛。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功夫继续疲倦了。 因为时安河给他带来了一个足以让他惊得原地蹦起的消息: 萧穆,他,下大狱了!!! 楚衍震惊的眼神呆滞,口齿不清,恍恍惚惚,犹如智障,一字一句的艰难问道:“为....为什么?” 时安河目光诡异的看着他,幽幽道:“总统发现他在私下里暗自准备叛乱,这件事被他的属下给揭发出来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萧元帅就下了牢子。” 叛...叛乱? 这,这不应该啊。 原著里的萧穆不是对君不臣忠心的要命吗? 这样的反叛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发生的,萧穆根本就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动机啊,他在联邦混的风生水起的,受人敬仰,是联邦的英雄,他怎么可能反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