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都市小说 - 仿生未婚夫会撒娇吗在线阅读 - 第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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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莱听见乔遇霖轻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司莱……可惜,我们没有时间了。”

    接着一切都归于沉寂。

    什么都没了。

    司莱强撑着满心的破碎,将那段时长不到一分钟的录音记录又听了一遍。

    他自然知道兹事体大,立刻转手将录音发送给了凯尔·卢。

    ……或许能够帮助他们找到乔遇霖。

    不到片刻,凯尔卢给他回了消息:这消息并非是伪造的,他们正在跟据录音重新规划搜寻地图,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司莱并不想知道结果。

    他不想听到“可惜”两个字,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没有时间了。

    明明一切如常,可司莱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飞速坍塌。

    他被掩埋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却消失无踪。

    司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他一整天没吃东西,又断断续续哭了好几次,昏昏沉沉醒来时,仍旧有气无力。

    他自然不会是自然醒的。

    艾米莉轻声唤着司莱,提示他门口有客人造访。

    司莱下意识冲过去开门,这种场景他习以为常地成了习惯。

    ——乔遇霖总是没有时间观念,常常半夜才会到家。

    司莱心想,太好了,这一切果然都是梦境。

    当时他还没想到,若真是梦境的话,艾米莉就不该出现在他眼前。

    门一开,自然不是乔遇霖,是远道而来的司莱大哥司源。

    司莱的神经自动判别着,得到“哦,不是乔遇霖”的结论之后,他便立刻动手关门,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司源手急眼快要拦门,但是司莱心不在焉,要不是艾米莉及时伸手按住,司源这手得夹着钢板回去了。

    ——“你是生我的气了,还是生爸的气?”

    司源看着自家弟弟,叹了口气。

    “爸那脾气你也知道的,他特地让我来接你回去。”

    司莱厌倦地抬了抬手:“不去。”

    嗓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司源皱眉,方才灯光昏暗,发此刻才发觉弟弟的眼睛肿得可怕,红彤彤的,真成了只小兔子。

    他哭笑不得地揽住司莱,问道:“认真的?”

    司莱用鼻音“嗯”了一声。

    司源让艾米莉给自己泡了杯热茶,他自己没喝,递进了司莱手心。

    接着,司源旁若无人地打量起乔遇霖的居所,好半晌才闷闷地跟着叹气。

    “能抽烟吗?”

    司莱这才分心看了他一眼,他这大哥竟然还抽烟吗?

    司莱从未见过。

    那头司源已经将烟点上了,烟雾缭绕间,他对司莱道:“既然你也是个大人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其实我两个月前就知道你在这儿了。”

    司莱没有表现出疑惑,只是抬起眼珠看他。

    “怎么,你以为你偷偷跑到人家屋里,乔遇霖就会这么自然而然地把你留下?”

    司莱脑袋有点疼。

    “不过,一开始是我让他先收留你几天,本想着等你待不下去了便会自己乖乖回家。可后来,你们两人都没再提起这事,反倒闹出来不少笑话……”

    司莱这才开口:“什么,乔遇霖知道……?”

    司源反倒一愣:“你不会真以为有人信你的鬼话吧哈哈哈。”

    司莱百感交集,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你真的喜欢他?”

    司莱点点头。

    “那他喜欢你吗?”

    司源问出口,接着摇头笑了笑,“这倒是个多余的问题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看人家好看见色起意呢,毕竟以往你可没这么认真过。”

    司莱嘶哑地问道:“不要胡说,我就骗过乔遇霖一个,还没成功……”

    司源露出今日最震惊的一个表情。

    “那你以前老往家里带的小帅哥呢?”

    司莱:……

    不提也罢。

    要不是今日,司莱都不知道自己在家人眼里的风评比外人还差,就蛮离谱的。

    司莱没有心情和司源开玩笑,摆出一副送客的动作:“我是不会走的。”

    “不回家,我带你出去玩。”

    司莱摇头:“我不能走,我走了,万一乔遇霖有消息了怎么办?”

    “你真的敢听消息吗?”司源问,“更何况网络的发明就是为了避免飞鸽传书的尴尬,耽误不了什么的。”

    司莱依旧摇头。

    司源拉着司莱:“那你能做什么呢?这房子应该很快会被收走,你在卡麦星待不下去的,回家吧。”

    司莱最讨厌别人用乔遇霖永远回不来的口吻说话,这房子怎么会收回?

    收回之后乔遇霖住哪里呢?

    司莱感觉乔遇霖离开后,他周遭与之有关的所有坐标点都被清理干净,卡麦星就像是湖面的倒影,司莱短暂地拨动,产生了一丝丝涟漪,可风停歇后,一切如初,没有任何痕迹。

    他不喜欢这样。

    司莱复又歇斯底里起来,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他本就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而已,他的心还没锻炼成深谷,悲戚、喜悦只能浅浅盈满一湾,便再也藏不住。

    他抓起手里的纸巾丢了出去,踢翻了一旁的垃圾桶,可架子上的什么模型、玻璃装饰品却碰也不碰,脾气发泄得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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