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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孩子!”冯汉广不肯收刀,看向姚十三的眼中薄凉凄切,“我自堪足够心狠手辣,是为护百姓,为将在外,这满手血是腥迫不得已,毕竟我不杀人,谁来护民!可你呢,你这是作孽,是草芥人命!姚十三,此刻我刀下之人若非是你,我断然要将其一刀一刀,剁个细碎!十三!听我的话!我还能给你机会,回头是岸,做个人吧!” “哈哈哈……冯汉广,你有理,你了不起。为护你这个捡来的孩子,为你口中虚无缥缈的……人性?你现在刀架我脖子上,你威胁我?” 姚十三忽地哼笑出声,挺身贴刀刃阔步向前,直逼冯汉广面前,双手紧揪起其衣领!刀刃锋利,割破嫩rou在寒刃留一道血迹,却是无动于衷,反倒怪笑得更加浮夸!在冯汉广难免心寒惊颤之余,大喊出声! “做人!要做你做个够,老子不做了!” 话音未落,姚十□□掌“嘭”地一声,隔空推翻摇篓,炸得满屋青烟!婴儿跌落在地,幸得襁褓厚实,摔不坏哪里,但也受惊哇哇大哭! 一时间婴儿彻天哭啼,巨响炸开后棉絮漫天,围墙四处钻出密麻小蛇,吐信丝丝作响,冯汉广完全震惊在原地,惊恐注视一切,良久,才难以置信低头看向扯着自己胸前的姚十三—— 一双青眸寒光冷厉,白嫩肌肤在窗口阳光辉映下,泛起的是片片青鳞! “你……你是……” “冯汉广,你有种,你杀了我啊!烧都烧过了,还怕的什么!你不是想一刀一刀,把我剁个细碎吗?剁啊?我现不是你心目中谦谦君子的姚十三了,放心剁啊!冯汉广,你就没想过,我办事从不失利,却能让你那探子发现玉牌蛇坑,是试探吗?还是我对你太过自信,是你傻子一般经历如此人生尚且还能心存那清明又恶心的人性。我料到你会震惊,会迷茫,却不想你如此干脆绝情将它烧了个净!是我赌输了。我自甘!” “杀了我啊。趁我现在丹气受损,弱得很,杀就是!” 姚十三绝望讪笑,青瞳中黯然无神。 外边一群人听不清里面到底争吵什么,反正是一阵惊天动地,又传来不知何起一声炸响——只是谁都不敢进去拦,直到揣揣不安许久,见冯汉广面色土黑推门而出,一手拖长刀在地咯咯作响,另一手把还在恶骂尖叫的姚十三整个扛在肩上吊着,眼中滚滚怒火喝道: “看什么看!滚去做活!罗娘,找人把屋子收拾了!看好思安!齐铭!” “在,在!” “今日谁都不见,谁不许靠近我屋半步!你也一样!出了什么声都给我装聋子!违令者,格杀勿论!” 冯汉广进了屋把靴子甩掉,将姚十三整个狠狠丢在榻上,摔得他是脑袋嗡嗡作响闷哼一声,此刻着了风的姚十三早已褪却半身妖容,重回个无辜又无力的美人骨,冯汉广瞥眼过去,这人眼中含泪,甚至叫人怜惜的可怜模样,仿佛就是片刻前还在暴戾阙词妖形恐怖的,只是错觉。 但他知道这都是真的。 他全心爱意,内心唯一的一片净土,如今,却连个人都不是。 于是更为气愤,火气上涌三两下扯开自己外袍,只剩纯白内衣领口大漏,却将护袖系紧!姚十三吃了痛才爬起身便见他此举,眼里刚还一副要吃人的锐气忽地闪烁露怯,身不由己地蹭退几步紧靠在墙上! 这是冯汉广行刑审犯之前才会动的装束! “躲什么?过来!” 冯汉广磁声命令,听得姚十三浑身一颤,不敢动弹。 “怎么不叫唤了?你不厉害着吗,你不是要动刀杀人,不是要食人rou吗!过来啊!来,我给你杀!怎么,不敢了?什么恶妖还怕上人了!传出去不怕别的妖笑话?” 姚十三咬紧发颤牙关,硬拗出狷笑挺胸道:“那要看你,到底能让我如何惧怕啊?冯汉广,有本事你就试试,我今日就是喊出一声求饶,那便是你赢,要杀要剐,还是认错道歉,随君处置!” “且算你嘴硬,姚十三。”冯汉广冷哼一声,解下腰间盘的马鞭,再连反应都不给,直接全力一鞭挥砸身上! 是“啪——”一声响得满屋旷荡! 连站得几丈开外的齐铭都听得清楚,脚一软,差点没站得住! 一道足以皮开rou绽,雪青色素面袍子顿时洇出大片血迹,姚十三痛得紧闭眼不敢看,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 怎奈冯汉广却是铁了心,哪怕疼在姚十三身上,也一般疼在自己心头,毫无怜悯地连续甩了出去! 马鞭密如雨点不留情地落在身上,火辣辣直钻心的疼,却又像个落在旷野无伞又无蓑衣的可怜人,根本无处可藏,无处可躲!只能在痛苦绝望中咬得嘴唇腥咸,蜷缩成团抱头强忍,在发了疯泄恨般胡乱无章四处落下的鞭声中,被一鞭豁开护着脑袋的虎口! 顿时是个鲜血横流,染得一片通红! “呃——啊!” 终是噙不住,悲鸣出声! “姚十三,你错是没错!”冯汉广大声质问! “我没……!你休想,休想就这么让我,服软!” “好啊你,姚十三,你厉害,你了不起!那就休怪我无情!” 冯汉广丢下打出毛刺几乎快断的马鞭,欺身单膝跪在榻上扯过姚十三流血不止的纤细手腕将人强拽至面前,薅住衣领刷啦一声,生扯开他衣袍,连带血rou混着一同暴燥撕扯下来,一身遍体鳞伤的红肿皮rou展露无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