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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出手,你现在的腿脚便不是崴了,有心讨好舒梁之人必断你双足,让你在去北镇抚司的路上就吃尽苦头。”沈逐说完,微微缓和了语气,“不要争了,是我做得不对,少了兄弟情分。我送你回——” 他伸手要再去扶汤浩岚,没料到汤浩岚气得眼眶发红,大手一挥,挥开了他的手,踉跄后退几步,扬声骂他。 “我不用你管!便是腿断了也好过看你沉沦权欲之争!” 沈逐僵在了当场,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习惯性的握在了腰间绣春刀上,然后紧紧握住。 他后退一步,不再看汤浩岚。 “瑞邈,沈大哥也有难处。你别讲气话。”赵渊连忙说。 汤浩岚负气笑道:“不是气话,我没有他这般的兄弟!” 说完这话,他便一瘸一拐地往镇抚司街口而去,赵渊无奈,对奉安道:“他受了伤,奉安你驾车送他回去。” “这怎么好?车辇走了,您一会儿如何回家?”奉安问他,“天都暗了。” “瑞邈家离这边左右也不算远,你送了他到家,回头再来迎我就好。快去!” 奉安见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让车夫驾了马车已经赶上,拽着汤浩岚便上车,任汤浩岚怎么生气也不松手,把他塞入车里便走了。 赵渊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瞧沈逐:“沈大哥,你别往心里去。瑞邈一向耿直冲动,等想通了关节所在便会好了。” “你怎么来了?”沈逐问。 赵渊松了口气:“玉书去王府街拦我的车,我怕真的要出大事,便赶紧过来了。” 沈逐沉默片刻道:“若不是他口无遮拦透露奏折内容出来,厂公又怎会找到由头捉他入诏狱。他入狱后,按规矩便是要行刑的。真要上刑,段宝斋、段大人,还有朝中一并上奏疏的那群官员们都要下狱……恐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是,故而着急。”赵渊道,“幸好大哥已经把他从诏狱里救了出来。” “不是我。” “什么?” “我不过是个北镇抚司缇骑,哪里说得动舒厂公。”沈逐道,“是谢太初。舒厂公今日在玉衡楼设宴,本就是为了等他。抓了汤浩岚后,他便一并随着来了北镇抚司,快用刑的时候他对舒厂公道自己不喜血腥气,舒厂公便松口放了汤浩岚。” “……原来如此。”赵渊怔了下,“他、他人呢?” “刚我们出来时,他正在衙内与厂公道别,想是快出来了。” 沈逐抬眼看看身后的通往北镇抚司的那条街道,巷子深处的北镇抚司大门已开,谢太初一身黑色道服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 “沈缇骑。”谢太初抱拳。 沈逐仿佛不愿意与他多接触,微微退后一步,便露出了身侧的赵渊。 谢太初诧异:“天寒露重,郡王怎么来了。奉安人呢?” 说话之间,他已经行至赵渊身侧,将身上玄色大氅脱下,披在赵渊肩头。赵渊拢了拢,低头嗅了嗅大氅上的气息……那大氅还带着谢太初的些许体温,只是在寒夜中迅速消散了。 “太初。”赵渊看他,“汤浩岚的事我听大哥说了。舒梁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你、你愿意为了一个无关之人做此等事……多谢你。” 谢太初抬头看到他,开始虽然略微有些诧异,似乎很快便想明白了来龙去脉,应了一声:“汤大人cao心削藩之事,也算是为国为民,只是行事太过冲动想必经此事后定有成长……更何况汤大人是殿下友人,于情于理我亦应当做些什么。故而无须谢我。” 赵渊看他:“太初,你若不是这般慈悲心肠便好了……” “嗯?” 若不是如此柔软慈悲,他又怎么会恋恋不舍? 赵渊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回家…… 谢太初安静了片刻,上前推上还巢:“好,我们回家。” 赵渊这次终于有些微的喜悦,他回头问沈逐:“沈大哥可要与我同去郡王府坐一坐?” “不再叨扰了。”沈逐抱拳道,“我只是有疑问想请郡王解。” “大哥请讲。” “段宝斋是尚书公子,汤浩岚是史官世家,而你是天潢贵胄。”沈逐道,“怎么看得上我,我不过是个贾人子,我们结拜时我才刚入锦衣卫,没什么背景。” 赵渊一笑。 “前年清明,我们也在玉衡楼楼上喝酒。一卖花女在楼下叫卖杏花。有士族贵人上前调戏,沈大哥路过揍得他连连求饶并押送顺天府衙门。我们几个闲散浪荡子在楼上看到了,便有心结交。”赵渊说,“身份、家世、尊荣看起来再是高不可攀可其实反而是枷锁和拖累,与一颗拳拳赤子之心如何相提并论?” 沈逐沉默了一会儿。 久到黑暗那些带着潮意的凛冽缓缓浸润他的肩头衣襟,他抬头与谢太初对视片刻,又移开视线,才低声开口:“我领了命,明日清晨便要出京办事。霜降前不会再见了。” “还有两三日也就到了,大哥路上保重。”赵渊道,“我得跟着皇爷爷去天寿山,回来也是霜降后了。到时候再约了你、玉书、瑞邈一同饮酒,大约那会儿瑞邈便想通了吧。” “好。”沈逐俯身抱拳,“你……多多保重。” 说完这话,他再不言语,转身大踏步离开。 --